一大早,陈夫人又在遛圈时问,到底用何良策可以解救夫君和管家。。更新好快。
钱知县让她不要担心,一切包在他身上。然后一转身,又带着赵姨娘窝在书房里。
一晃过去了五天,出‘门’采买的瑞雪慌慌张张地跑回来,告诉陈夫人:“夫人,不好了。沈知县今天在‘药’铺前公审魏医,让全城百姓围观呢。”
陈夫人吩咐道:“瑞雪,你现在就去,看完再回来。”
瑞雪立刻又离开陈宅,‘混’进人群,向着魏记‘药’铺走去。
魏记‘药’铺在几个街道‘交’汇的地方,前面有一大片空地。此时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还有不少百姓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
‘药’铺‘门’外围出了一个方形,大小与大堂相似,一张方形长桌,上面摆设与县衙内毫无二致。
‘玉’树临风的知县沈岑头戴黑‘色’官帽、穿着青‘色’官袍、腰间系着黑‘色’镶嵌腰带,脚踩翘尖官靴,正襟危坐。
李主簿坐在下阶左侧,捕头曲正站在下阶右侧。
差役们身穿正装,手撑刑棍,分成两列。
虽然不在县衙大堂,但是浩然正气扑面而来。
另有六名乡绅坐着旁听。
随着沈岑一声令下:“来人,带人犯魏明和伙计胡仨儿上堂。”
两名差役将身穿囚服的魏明带了上来,他的双‘腿’系着脚镣,跪在阶下时哗啦作响。伙计胡仨儿像堆烂泥一样瘫在地上。
沈岑朗声说道:“各位乡亲父老,今日改在魏记‘药’铺公审,是要让你们知道,所谓医术‘精’湛的魏医,到底是何等人物。”
百姓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沈岑又开口:“现在,有请国都城第一医馆的青枫医者,为大家讲解,如何辨识‘药’材?”
一身天青‘色’棉袍的青枫,走到了魏医身旁。()
正在这时老王匠问道:“沈大人,柳姑娘去了哪里?为何不是她为我们讲解?”
沈岑解释道:“大家有所不知,柳姑娘其实师出青枫医者,她近日身体不适。所以才请青枫医者为我们讲解。”
这下百姓们急了,七嘴八舌地问道:“柳姑娘怎么了?”
沈岑一拍惊堂木,朗声说道:“肃静,带张氏兄弟上堂。”
穿着囚衣的张氏兄弟扑通跪下,异口同声地说:“大人,小的无知,以为柳姑娘和朗大人意图盗尸,将他们绑在了墓地。差点将他们冻死,柳姑娘至今未愈。”
百姓们立刻炸了锅,大骂张氏兄弟,要求知县大人从重处置。
曲正大喊:“不得喧哗!”
差役们立刻有节奏地敲击刑棍,现场立刻安静下来。
青枫开始向百姓们讲解了黄芪、党参、白术、地黄、鱼腥草、参麦等二十多种常用‘药’材的形状、颜‘色’以及优劣标准。
差役们将优质‘药’材发给在让在座的六位乡绅传看。
等‘药’材都从乡绅们手中传了一个遍以后。
沈岑下令:“来人,将魏记‘药’铺中的‘药’材全都搬出来。”
差役们搬出了一屉又一屉的‘药’材,摆在空地上。
一阵寒风吹来,不是‘药’味,而且‘混’杂了陈旧霉腥味的各种异味。
沈岑又请乡绅们对逐个‘药’材进行辨识。
正所谓“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乡绅们几乎没用什么时间,就比较出了‘药’材的优劣,气得把‘药’材直接扔在了魏医脸上。
一位白胡子乡绅气得浑身发抖:“乡亲们啊,这些年,我们‘花’着价格不菲的‘药’钱,就吃这些烂‘药’材煮出来的汤‘药’啊。(最快更新)魏明,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怕报应吗?”
魏医脸‘色’铁青地跪着,一声不吭。
伙计胡仨儿吓得面如土‘色’:“乡亲们,不关我的事,都是魏医让我这样做的。”
百姓们立刻明白了,魏医一边以次充好,用劣质‘药’材‘药’渣,冒充优质‘药’材,牟取暴利。
‘药’铺的空地上再一次闹翻了天。
捕头曲正再次喊了肃静,刑棍又一次敲出了声音。
一名差役从‘药’铺里搬出来一大捆‘药’方。
脸‘色’铁青的魏医,脸‘色’渐渐缓和,这些‘药’方都是他修改过的,任谁都看不出来。
青枫开始看‘药’方,一张两张三张四张……看到第十一张时,问道:“魏医,你任意篡改古方,随意增减‘药’‘性’,如此违背行医之道的事情,为何可以这样做得心安理得?”
魏医哼了一声:“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置疑老夫的‘药’方?”
青枫走到魏医面前,居高临下地开口:“你以为修改了‘药’方的名称,去掉‘药’量的最后一个字,再调整‘药’材的排序。旁人就看不懂你写的是什么了?这张是‘妇’科千金方,这张是五石散‘药’方,是或不是?”
魏医的脸‘色’变得愈加难看,咬紧牙关不吭声。
青枫将‘药’方丢到浑身发抖的伙计胡仨儿身上:“这张‘药’方,你怎么抓?”
胡仨儿哆嗦地看了一遍:“魏医说,‘药’名只要跳行看,‘药’量抓头尾相加的总合再减半,价钱加倍。”
魏医咬牙切齿地吼道:“你这个‘混’帐东西,谁这样教你的?”
胡仨儿说话带着哭音:“魏医,你说话不算话,是你教我的,我学不会,还挨了许多戒尺。是你教的,就是你教的,你还说,只要我乖乖照做,年底你会给我一两银子。”
魏医猛地站起来,朝着胡仨儿一通踢,被差役们猛地摁在地上。
乡绅和百姓被气炸了,恨不得冲上去,直接将魏医踩死。
就在这时,陈娘和小石头挤出人群,跪下磕头:“沈大人,青枫医者,请帮忙找找有没有陈临风和陈楚的‘药’方?”
沈岑准了。
青枫在‘药’方中翻找着,很快找到了一撂‘药’方上写着陈临风的名字,正是陈娘的夫君陈秀才。
沈岑开口:“陈李氏,说出你家夫君生病时情形,让青枫医者现场定夺。”
陈娘立刻说出了发病时所有的症状,以及每服一疗程‘药’物,丈夫的症状。
青枫的脸‘色’‘阴’沉起来,对照着‘药’方,质问道:“陈临风只是普通风寒,即使伴有咯血,也只需用温肺散剂,连服十五天,即可奏效。可是你的‘药’方里,温肺散的贝母质次‘药’效差,‘药’量减半。以至轻症拖成重症,重症拖延至死。”
沈岑一拍惊堂木,怒斥道:“魏明,可有此事?”
魏医朗声说道:“没有此事,是陈临风病情突变,加上陈李氏三白眼克夫所致!陈楚的病情也是一样!”
伙计胡仨却在一旁瑟瑟发抖。
沈岑又拍惊堂木,下令道:“来啊,将二人拖下去,杖责二十再说。”
胡仨立刻大声回答:“启禀大人,是魏医说,陈家财厚像一只‘肥’羊,要刀刀慢割,才能赚得持久。后来发现,陈临风病‘性’加重,再调整‘药’方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陈李氏在‘药’铺纠缠不休,所以魏医派小的,四处散布谣言,说陈李氏三白眼,克夫克子。”
沈岑厉声问道:“胡仨,你此话当真?”
胡仨立刻举起左手:“胡仨在此起誓,句句实言,如有半点虚假,必定二十大板打死当场!”
陈娘抱着小石头,失声痛哭,又再次跪下:“沈大人,请为民‘妇’作主,我们倾家‘荡’产,四处举债,只落得人财两空。沈大人!为我们孤儿寡母作主啊!”说着说着,哭晕了过去。
差役们立刻将陈娘扶到一旁,青枫施了金针,陈娘才转醒。
不少轻信了陈娘三白眼克夫的百姓,很是不安,纷纷上前安慰。另一方面,也因为被魏医利用,怒不可遏,道貌岸然的魏医是个不折不扣的‘奸’商、小人和庸医。
乡绅们向沈岑请愿,请求处死魏明。
正在这时,五户家人拿着烂菜叶子和臭‘鸡’蛋,发了疯似地砸向魏医。
张家人大喊:“该死的魏医,还我们的大哥来!”
李家人喊道:“治死人偿命,一命抵六命啊!”
王家人更是在‘药’铺前哭断肝肠,几乎晕厥。
恨之入骨。
哭喊声、喊杀声和百姓们愤怒的议论声汇集在一起,‘药’铺被嘈杂和‘骚’动包围。
差役们一次又一次阻止百姓向魏医扔东西。
半个时辰以后,陈娘和小石头才哭完,五户家人才安静下来。
五户家人先后向青枫讲述了家人的症状,突然加重时的情形。
青枫再次与魏医对峙。
不管魏医是否承认,伙计胡仨都将真相揭了个底朝天。
魏医不得不低头认罪。
愤怒的百姓们纷纷请愿,要求沈大人处死魏明,重罚胡仨儿。
这时,李主簿取下案卷,让魏明和胡仨儿签字画押。
沈岑当即审判:“靖安县医者魏明,利‘欲’薰心,唯利是图,惘顾医德。医死病患六名,获不当钱财不计其数。根据夏澜国刑法第三百二十七条,当庭审判,死罪,即日将案卷上报国都城。待大理寺三审过后,明年秋后游街七日,问斩。”
“靖安县胡仨儿,身为‘药’铺伙计,与魏明同流合污,念其天‘性’愚钝痴傻,难辨是非。根据夏澜国民法第一百三十四条,判入狱两年,即刻生效。”
乡绅们立刻向沈岑行礼,感谢沈大人为民除害。百姓们拍手叫好。闹得沸沸扬扬的魏医治死病患案,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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