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有令人作呕的恐怖景象,也有令人愤怒的人权蔑视,更重要的,是风雀找到了故人之后,这让他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轻易离开,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黑夜渐行渐远,黎明终于姗姗而至,百合在酣睡中醒来,这才她没有做梦,从未如此踏实,仿佛重新回到了记忆中母亲的怀抱。
伸了个懒腰之后,百合感到身上余温犹存,见风雀正微笑着看自己,心头顿时动了一下,这么多年了,她几乎没有看到过如此温暖的微笑。
“你醒了,这次睡的踏实吗?”风雀问。
“从来没有这么好过。”百合回答。
风雀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筋骨,向着窗外看了看,轻声说道:“良宵已尽,能与百合姑娘共度这一宿,也不枉贾某千里迢迢从泰凉城赶到这玫瑰山庄了。”
百合走到风雀身边,拽了拽风雀的衣袖,有些自责地说道:“公子不必这般惆怅,本来您是来消遣的,百合却没能让公子尽兴,心中愧疚难当。不如这样,公子若无急事的话,不妨多留几日,也好让百合一个弥补的机会。”不知道为什么,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连自己都觉得是理所应当的。
“那再好也不过了,贾某就再叨扰几日。”风雀扭头笑道。
“那公子在此稍后,我去为公子准备早餐。”百合心情舒畅,转身离去。过不多时便端进来一个食盒,放着几样小菜。
风雀席地而坐,与美人共进早餐。细细品味之下,只觉得味道浓重,颇有北方特色,想来应该也是极北蛮夷那边的特产,吃起来倒也新鲜,丝毫不觉乏味。
早餐用罢,百合说要陪着风雀好好在山庄里面转转,不料还未出门,红菱便找来了,将百合拉了出去。
百无聊赖之际,风雀想起那个带着自己过来的云城大少,便下楼去了包间寻找。这个时候山庄的大厅还是很安静的,想来昨天晚上一众看客都没少忙活,这会儿正睡得迷糊呢。
风雀闲庭信步一般来到早前的包间门口,人还没又进去,里面走窜出一个人,差点与风雀撞了个满怀。
那人是个女子,见状赶紧给风雀道歉,等她看清楚风雀面貌的时候,这才高声叫道:“贾公子!怎么会是你啊?”
这女子正是茉莉,风雀闻言不禁笑着反问道:“怎么,我能活着回来你感到非常意外吗?”
茉莉怔了一下,略显尴尬:“公子这是说的什么话啊?公子离开时说过要回来看茉莉的,结果茉莉独守空房,傻乎乎等了公子一宿,心里多少有点不快,还请公子见谅。”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风雀拍了拍茉莉的肩膀说道,“和我一起过来的杜公子呢?已经起来了吗?”
“我刚才听到有动静,应该是起来了,走,我带您去见他。”说着话,茉莉拽着风雀就往包间里面引。
恰好,风雀刚刚进了包间,杜游那边的房门就被打开了,在山药的搀扶之下,杜游慢慢走了出来。等风雀看清楚杜游的模样,心里不禁暗暗叹息,这家伙也太不知道节制了,这分明就是被人吸去寿元了啊。
却见昨天还神采奕奕的俊美公子,经过一夜的蹂躏,此时面色发青,两眼浮肿,毫无神采,甚至鬓角竟然多了几根白头发。可即便连路都走不稳了,这杜游的嘴角却始终带着笑容,还不忘跟山药调戏上两句,显然是这一夜的温柔梦还没有醒过来。
“呦,贾兄啊,你也起来了啊。”杜游看见风雀立刻笑了,“贾兄,昨天晚上玩的应该不错吧,反正兄弟我可是都有点虚脱了。”
“杜兄介绍的地方果真是万中无一,小可这一晚上的经历可是非常的丰富呢。”风雀淡淡回答,心里却在想着这小子还能知道自己虚脱了,甚至到也清醒。
“哈哈……我就知道,贾兄和我一样都是性情中人。”杜游大声笑了起来,很显然他是误会的风雀话里的意思,那笑容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由于杜游刚刚起床,都还没有吃饭,山药刚要出去置办,风雀就吩咐她弄点参汤过来,并专门点了几位药材,为的就是给杜游补补气。
山药几下之后便即离开,茉莉也跟着出去帮忙。见包间里就只剩下自己和杜游两个人了,风雀便即问道:“杜公子,你可觉得这玫瑰山庄有什么不对吗?”
杜游愣了一下,看向风雀:“贾兄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昨天玩的不好吗?”
“这倒不是。”风雀摇摇头说道,“杜兄,虽然我们才认识不久,但我们一见如故,你还不惜花重金请我玩乐,我们也算是朋友了,所以,有些话我还是想说说的。”
杜游是云基城太守的儿子,见识自然不少,立刻就听出风雀是话里有话,于是也严肃起来:“贾兄但说无妨,有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讨论一下。”
“杜兄来这玫瑰山庄几次了呢?”
“嗯……容我想想,具体我也记不得了,不过六七次还是有的。”杜游想了想,回答的有点含糊。
“那每次来过之后可曾发现身体有什么异样吗?”风雀问。
“异样嘛……呵呵……贾兄,咱们都是男人,遇到这种事情,第二天气色不佳也很正常。不过……咦?”杜游的眼睛重新落回到风雀的脸上,好奇地问道,“贾兄,照理说这一晚上你也不轻快啊,怎么好像一点影响都没有呢?是不是她们照顾不周啊?”
风雀有点不耐烦了,摆摆手说道:“我没事,有事的到底你了。”
“我,我哪能有什么事啊?休息两天依然生龙活虎。”杜游对自己的身体非常有信心。
风雀冷笑了一声说道:“杜兄,把手指按到丹田右边两指处,看看是不是觉得有点痛呢?”
杜游不知道风雀到底要说什么,但还是按风雀说的试了试,这一按不要紧,直接叫出声来了:“哎呀,这哪是有点痛啊,根本就是痛如刀割啊。贾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杜游这下开始为自己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