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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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湘齐觉得非常奇妙的是，他似乎总是有很多事情可以和肖湛说。
大概就像是那种不管说什么对方都不会觉得麻烦，普普通通的事情因为和他分享都分外有趣那种感觉。长期以往，哪怕是在许罗望的熏陶下，许湘齐也并不能算是一个话多的人。因为身份特殊，原来中学和大学的同学都几乎没有联系。身边最能说上话应该是展斜晖。但展斜晖确实是那种……给不出什么反应的听众。
而肖湛却是全然不同的体验。和肖湛说话的时候，他是全神贯注聆听你的，不管给出是微笑还是皱眉的表情。许湘齐有时候会想，哪怕是可以坐着聊聊天也很好啊。某种程度上，这也是许湘齐至今没有对肖湛动手的理由之一。
他有手段无数，但他却不知道要怎么处理那个人再也不对他微笑这件事。光是想想，就无比惶恐的怂了。
肖湛说话声音很好听，尾音低沉的一转，像是潜鱼摆尾流转的一弯水纹，“不过这个生意你还是考虑好了再做吧，现在市场调查的结果也……哎，你在发呆什么？”
“啊？”许湘齐晃神过来，他使劲儿的眨了眨眼睛，有种不经意间使劲儿卖了个萌的反差笑感。“没发呆，市场嘛，你说啊，我听着。”
肖湛被他三个字三个字往外蹦的节奏逗笑，许湘齐有种艾玛世界都亮了的恍惚感。
“哎，许湘齐，”肖湛想了想，“你在我面前怎么老是发呆？”
“啊？没啊。”
“有啊，我经常一开口，你就露出那种刚刚神游回来的惊恐表情。”
许湘齐只是下意识的否定，“你看错了！”
“你这样我很愧疚哎。”肖湛笑道。
“愧疚个大头鬼。”
突然就是手机响起来。
太突兀的一声把两个人都惊吓到。肖湛先反应回来，指了指许湘齐的手机，“我知道你又被吓到，快接电话。”
许湘齐从兜里摸出手机，屏幕上只显示了号码，而没有显示名字，就表示许湘齐之前没有储存这个号码过，但是见着总觉得莫名的眼熟，许三没再多想，直接嗯下了接通键。
“许三……许三，你在哪儿。”
电话那边喘息着的声音争先恐后的挤进耳朵里，许湘齐反应了一下，是金媛的声音。
怪不得眼熟，金媛的号码是刚刚输入手机的，但是许湘齐还没有存进号码簿里，只是记录了一下。
“怎么了？”那边声音听起来实在是紧张，许湘齐不由自主的严肃起来。
那边是紧张着却硬是憋住的喘息的声音，但是没有别的杂音，听上去是个安静的环境。
“许三，有人在追我。”
“谁？”许湘齐问道，“不是，等等，你现在在哪里？？你还在机场里吗？”
对面的肖湛也严肃起来，他用口型问许湘齐：怎么回事？
许湘齐比划了手势，示意肖湛稍等，他捏着电话，又问了一遍，“你现在，在哪里？”
“我，我，”金媛不知道怎么回事，听起来有些情绪失控的意味，“我应该，还在，机场，我不知道我现在在哪里，这里很黑很小，许三，许三你帮帮忙，许三你救救我……”之后又是粗声的喘息，许湘齐觉得金媛这样不仅仅是被吓的，大概还被人下药之类。
联想到金媛背后的势力，许湘齐完全没了逗比的心思。
“金媛，好，给我描述一下你身边的东西，你能看见什么。”许湘齐说。
“哎，您好。”电话那边的声音变了。
金媛大声呼救喘息的声音间或能听到一下，然后就戛然而止的完全消失。就像嗯下了中止键，消失的过分干脆。
许湘齐几乎可以脑部出她被人捂住嘴的样子。
许湘齐就近从桌上抽了一张报纸，揉了记下后遮住手机通话孔，然后才低沉着嗓音，开口道：“你是谁？”
“你不知道我是谁？哈哈哈！”电话那边爽朗的大笑，听起来是个男子的声音，但是因为声音太嚣张，而感觉那边的人似乎年纪不大，可能和许湘齐年纪相仿，或是再小一点。
“你听着啊！”那边的声音显出些喜气洋洋的情绪来，“我猜呢，你也就是个小喽啰，没关系！对吧，没关系的！”
许湘齐没说话。
“你去告诉太子。”那边的声音陡然一低，“你也不用说金媛怎么样，你就告诉太子，我严语回来了。”
许湘齐实在也不知道“太子”是什么……只能趁着对面那货犯神经病，继续问下去，“我要是不告诉他，怎么样呢？”
“唉唉，你这样我很烦哎！”自称是“严语”的男人显出很苦恼的样子，带点天真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我就是烦。”许湘齐压低声音道。和这种莫名其妙的变态打电话，幸好他用报纸遮一下，这样过滤一下还不至于被听出自己原本的声音。
男人低笑了几声，“可是呢，青铜杯子在我这里哦~你知道这表示什么吧。”
“对不起呢，我就是个小喽啰，我不知道呢。”许湘齐答得飞快。
“你他妈的能找个管事儿的听电话嘛！什么都不懂你要脸吗？”
“你他妈来勒索还嫌三嫌四的，你要脸吗！”
那边的男人被噎住一口气，缓缓吐出来，然后道：“你到底是不是太子的人？”
“废话！”许湘齐炸毛：“金媛电话都打到我这儿的，难道我是她对象啊！”
男人疑惑道：“金媛不是蕾丝边吗？”
“卧槽她是蕾丝啊！”许湘齐忍不住惊叹，看着不像啊，但是仔细想想这么霸气也很有可能女同嘛……“哎，真的假的啊？平时不听她提的呀。”
那边男人一字一句道：“我在勒索呢！你他妈虎逼逼个啥！”
“好好！”许湘齐不耐烦，“你勒索，你想要个啥你说！”
“你去告诉太子……”
“我不告诉他！”许湘齐打断道：“小爷就是管事的，有什么你跟我说，能办我就给你办，不能办就拜拜！”
“哎我说你要脸不要脸！”
“不要了！”
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叫什么名字？”
“呵呵哒，老子会告诉你！”许湘齐继续，“你直说吧你要干嘛？”
男人直接把电话挂了。
——2
事实上，整个对话期间最不知所措的是肖湛。
先是很明显的感觉出了事，许湘齐面色凝重的实在可怖。接着画风一转就开始合理的谈判了，肖湛猜到大概是换了说电话的人——
但是莫名其妙的吵起来是怎么回事。许湘齐你是在和对面的人练习说相声吗？
“怎么回事？”肖湛问道。
“金媛好像被什么人带走了，可能还xiayao了。”许湘齐严肃道，“我实在太气愤了，公然欺负女性，然后我就带走她的人吵了一架！”
“然后呢？”
“啊，我觉得蛮解气的。“许湘齐微微笑微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