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歹说总算哄的苗穗花不再哭了,我已经满头大汗,甚至身上的衣服都觉得开始粘粘的了。
为了能让这妹纸开心,我甚至主动搬出一堆零食来讨好她。看着她风卷残云一般的模样,我擦了擦头上的汗。
“表锅,你去忙你的吧,偶没素啦!”
“嗯!你要是觉得累了,我可以替你盯会儿!要不……我陪你出去玩?”
“不用了。我就在这待会儿,你放心好了啦!”
看着苗穗花变回原来的状态,我慢慢走进密室。可心里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总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却又一时抓不着重点。也许是自己的神经太过敏感,甚至有点过头了吧?
跟手下几个人正商量怎么处理白天的案子,虽然警方退出了,但是留给我们的却非常棘手。就在我们争执的面红耳赤时,密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苗穗花伸头进来说:“表锅,小卖部的鱼没有了。我想出去买点,你能先替我盯会儿吗?”
“哦?鱼没有了?不是昨天刚刚进的货吗?”
老七惊讶的问道,话刚出口就被老六打了一击后脑勺。“你怎么这么笨!表妹爱吃鱼,家里这点怎么够!是吧?组长!”
囧!我滴表妹!你还是那么不客气啊!
我啥也没说冲苗穗花挥挥手,揉着太阳穴出了密室。看着苗穗花蹦蹦跳跳的背影,突然觉得有点陌生,却又看不出哪里与以前不同。
几个二货也没了争吵的性质,从密室里出来透气。人多的地方就显得热闹,这些家伙一出来,变又开始围攻起我了。
老六最先发话:“领导,怎么见你闷闷不乐的?有什么困难需要哥们儿帮忙吗?我认识一个大夫,专门治疗难言之隐,一副药下去,保管你重振男人雄风!”
“滚一边去!领导怎么看都不像没有力气,最多也就表妹这几天身体不舒服而已。”
癞蛤蟆打断老六的话,煞有介事的说道。接着寻思一下又说“领导,说到药材,我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人。表妹如果哪里不舒服,或者需要调理调理,我推荐一种药……”
没等他说完,我掏出一张火囚符夹在两指间。这货看到符纸,马上闭了嘴巴飞快的跑回密室里了。
老六也是善使符篆的道士,一看到我手里的符纸,又看到我已经阴沉的发黑的脸。跟癞蛤蟆一样飞快的跑回密室了,连鞋子都跑掉了没顾得捡。
剩下三人本想跟着拿我寻开心来着,看到这种突发情况,要是再不知道我手里符纸的厉害,这些年就白混了!全都像哑巴一样跟着前面俩人迅速消失掉了。
“哼!算你们跑得快,不然非把你们都烧成灰不可。竟敢拿老子开涮,当真是活腻歪了!”
我嘟囔一句,本来还算不错的心情被他们全都破坏了。更没什么心思值班,索性关了店面出去遛遛。
已经深夜的街道空无一人,苗穗花这妹纸能到哪里买鱼呢?突然想到这里,变觉得她今天的确异常了!
遛了半天也没看见一个大点的超市开门,也没摸着苗穗花的身影。难道她都会飞了?飞到更远的地方买鱼,绝对有问题。
我飞奔起来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希望能恰巧碰见苗穗花。可事情往往与人所想出入甚大,半天也没一点着落。
垂头丧气的正想搬师回营,却听到有人哼哼唧唧的声音。
嗯?难道夜里碰见醉汉了!我这个人还算有点爱心,碰见迷路的小弟弟小妹妹什么的,都会上前问问帮助他们找回家的,今天碰上醉汉,又是哥大展爱心的时候了。
再一条漆黑的巷子里,终于发现了我的目标。可特么不是醉汉而是醉鸡!
喔靠!真特么晦气!这种人我是很反感的,就像当初对鸡鸡们不感冒一样。我想扭头回去,却有点心里不干,万一不是我想的那样,岂不是错过了一次助人为乐的机会?
于是我附身去观察着醉鸡,刚刚凑到她跟前却差点没摔一跟头!地上什么东西这么滑?
顺手摸了一把,接着月光一看。喔靠!怎么这么多血?
再看那醉鸡,双手耷拉再身体两边,十根手指全都不见了!一股股殷红的血正不停地流,已经在地上汇聚成一片了。
这女人不是醉鸡,而是遭到不幸的可怜人啊!
看着她还有一口气在**,应该是刚刚才遭到不测的。到底是什么人这样残忍?
“喂!你能说话吗?怎么在这半夜受伤了?是不是遇到歹人行凶啦?”
“诶呀!……我就是出来喝点酒,没想到被人捂着嘴拽进这条巷子了。”
哦?原来还是醉鸡!不过也不至于玩切手指的游戏吧?抢钱劫色杀人也就得了,这样玩法还是头一回碰到诶!
这女人缓了一口气接着说:“我本来是为朋友介绍对象的,朋友刚刚丧偶,我看着她挺可怜的便介绍了一位大款给她认识。刚刚喝了点酒,送她们刚走,没想到我就遭到了这种厄运。你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嗯?你朋友是女的吗?”
“啊,挺漂亮的呢!我看她每日寂寞难耐所以才介绍人给她认识的,她高兴的很呢!”
听到她这么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话说水浒传里,王婆便是这种情形下介绍了西门庆给潘金莲。最后害死了武大郎后事发,被官府捉去问罪。死掉以后听说下了十八层地狱,在第二层地狱受的刑法。
第二层地狱好像就是剪刀地狱,这种唆使她人改嫁或是为有夫之妇拉姘头的人,都会被地狱里的恶鬼剪断十根手指的。而且伤口非常的疼,钻心一样的疼,直到这人被折磨的魂飞魄散掉!
难道……今天这醉鸡,也是遭到这种报应了?
结合白天刚刚还没处理完的案子,我觉得我的分析很靠谱。于是我做了一个实验,以确定自己的分析是否正确。
“你手疼吗?”
“啊!疼!啊!……”
我刚问完,地上瘫坐的女人便像杀猪一样惨嚎起来。而且看她的脸也开始渐渐扭曲,变得像恶鬼似的!刚刚还说话跟没事人是的,怎么这么快就变化了?
惨嚎在继续,声音迅速传开,有居民养的宠物狗跟着开始乱吠起来。不一会儿,地上的女人便撕心裂肺的大叫一声,没了声音。
我伸手探探她的鼻息,没了!还死的真快啊!估计刚刚心里承受的痛苦应该远远比肉体更强烈吧?
这女人虽然已经死了,身体却还在变化。全身的肌肉开始萎缩,很快就变得跟楼兰干尸一样。手,像被人啃过了的鸡爪子,光秃秃的只剩下巴掌。眼睛,没有干瘪,保存着唯一剩下的水分,依旧嵌在眼窝里。
看着她变成这副模样,我突然觉得她很可怜!我是想救她的,但是地狱的使者却没给我时间,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我都没来得及细问她看见行凶的人的模样。
“啧啧!又一个无头案,这下警方又得来找我了。……对了!她的灵魂应该可以给我点线索的,只要我吞了……”
我自言自语的嘟囔,虽然想到了方法,却也想到了胡媚娘的警告。这可怎么办?
正犹豫,地上的干尸突然张开了嘴巴!
“哎呀!诈尸啦!”
一下跳开干尸几米远,差点被这死人给吓死!冷静下来后,我又笑了。自己怎么还能害怕一个死人呢?呵呵……
一个玻璃球从干尸嘴里咕噜一下掉出来,怎么看着这么眼熟诶!
正想捡起来仔细看看,这玻璃球却突地飞了起来,闪着绿油油的光,转眼又向天边飞走了。
“喔靠!这玩意儿肯定就是迅速让这女人死掉的罪魁祸首,怎么看着好像苗穗花的MP3呢?”
我一边追,一边叨咕,一边就丢了那玻璃球的影子。
唉!刚刚发现一点线索,又断了!怎么跟警察解释啊?
苗穗花,如果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你,你到底又要玩什么花样啊?妖怪,真是让人琢磨不透的生物!
一无所获的回到小卖部,苗穗花却特么已经在店里欢快的吃着烤鱼了。难道刚刚我猜错了?
“表锅,这烤鱼可好吃了!你要不要来点尝尝?”
苗穗花说着,考虑半天揪下鱼尾巴递了过来,我眉梢不自觉的跳了两下,只好摆摆手冲她说道:“你自己吃吧!表哥不喜欢吃尾巴!”
“是吗?那太可惜了!”苗穗花说着,将鱼尾巴丢进嘴里,咔嚓咔嚓的嚼了嚼就咽下肚子,连骨头都没吐!
额!……
“表妹,你知道地狱十八层吗?”
我想试探一下她,如果真的不是她,那我就得马上寻找那个地狱使者了。
“嗯?表锅,你问这个干什么?”
“嗯……突然想起来,想问问你了解吗?如果了解跟我说说呗?”
“嗯……也不是很了解,不过听说地狱十八层层层都是刑场,进去的不论人还是什么生物的灵魂,都会受到百般折磨后才能魂飞魄散呢!”
“哦?那你知道那些地狱使者为什么要迫害那些灵魂吗?除了对这些灵魂以前犯错的惩罚,还有没有别的目的?”
“嘻嘻!表锅,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又没有去过地狱,更没见过什么地狱使者诶!地狱使者什么样?”
苗穗花叼着一块儿烤鱼含含糊糊的问我,我寻思一下说:“地狱使者,也许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呢!”
“嘻嘻!表锅真会说笑!你见过我这么好看的地狱使者吗?地狱使者不是黑白无常,索命判官,牛头马面之类的怪物吗?怎么会长得我这样美?除非地狱里现在不是阎王做主,换成妖怪当家啦哈!……”
苗穗花说着说着没了声音,专心吃起鱼来。
看着她专心的模样,虽然觉得跟她性格很合适,却隐约感觉她刚刚话里话外说的好像自己知道地狱里什么样似的!
但是我实在又找不出她话里的漏洞,只好叹口气回到密室里了。
几个二货已经走了好几个,就剩癞蛤蟆哥老六还在这打屁。他俩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调侃,见我回来笑嘻嘻的贴过来说:“领导回来了,表妹买的烤鱼很好吃吧?您怎么不给兄弟们弄点尝尝啊?”
“好啊!给你们。”
我把从巷子里干尸身边捡回来的十根手指头丢给他俩,吓得这俩人大叫“妈妈呀!这是烤鱼吗?”
“十指连心,你们尝尝这断掉的十指是什么滋味吧!”
接着我跟他俩讲起刚刚的事情,听得二人咋舌不以!
“领导!那接下来怎么办?”
老六煞有介事的问道,好像我不做决策他都没有主心骨似的!
我掻搔后脑勺,“怎么办?找人去呗!我就不信这个地狱使者一点线索都没留下,你们再去案发现场给我好好找找看,不找到点有用的,你们就等着我的火囚符吧!”
“领导!您不能丢下我们不管啊?你要干什么去也得带上我们啊!”
“我去补个养颜觉,别来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