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提供医见卿心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喜欢本书的话请按ctrl+d收藏本站依然将绳子接下来,看着翠绿色的扳指,轻轻抚着上面的貔貅,感受着冰凉的纹路。
接着用一根手指勾住绳子将扳指悬在湖面上。就要往下丢,只是在最后丢下去的一瞬间,又急忙将手攥住,紧紧握住绳子又将扳指拿了回来。
她伸手握住冰凉的玉器,攥着手心里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湖边。
依然没有再回和安堂,而是回到小宅子里,进了卧房打开墙角的一个柜子,又看了看手里的扳指。然后带着绳子将它扔到了角落里,合上柜子再也不看一眼便转身出了门。
三日之后,蒋云瑞可以下地行走了,但依旧留在和安堂里,这里房间多有地方休息,依然这些天就搬到这里住,倒也不必避嫌,钟太医也经常过来给他看病,每日针灸,倒是刘氏每天回家。
早起之后,依然扶着他在院子里转悠,小声提醒他“小心,前面有台阶”,“右边是石桌”……
蒋云瑞的眼睛应该是脑子里的淤血压迫视觉神经造成的失明。依然觉得这应该是可以治好的,只是急不得而已,所以也并不担心,现在他只是眼睛暂时看不到,偶尔头疼,她相信他一定会慢慢恢复的。
这两日刘氏的情绪也好了很多。没有再对她带理不理的,但是也没有像以前见到她那样亲切,依然也没有在意,该做到位的一件不少。
蒋云瑞眼睛看不到,另一只手就拿了一根杖子,摸索着慢慢往前走,轻轻笑着说:“这马上就要过年了,你不回侯府去?”
依然这才想起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自己已经离开侯府了,便将在侯府的经历大致跟他说了,只是隐去了关于顾钧的事情。
蒋云瑞听完之后,叹了口气说:“竟然如此,离开那样的是非之地也好,”接着他又笑了笑,“你是侯府嫡女。我总想着自己配不上你。”
依然有些不屑地说:“那个名头谁稀罕了谁拿去。反正我想着就觉得恶心,现在这样挺好,也乐得逍遥自在,在那个大宅子里,整日就想着会不会被他们算计了,提心吊胆的睡觉都不安稳,以后我就经常来铺子里转转,中医呢,我半路上手就算学出来也是个半吊子,一知半解反倒延误了病情,所以我这两天就想好了,你主内科我来做外科,互相补充不是正好?”
蒋云瑞有些不解,“什么是内科?外科?”
依然吐了吐舌头,“这个你不用明白,你只管看病开药就好……”
前天蒋云瑞病情彻底缓解之后,依然就和他谈了一次,之后两人就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这算是依然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谈恋爱,感觉很奇妙。
那一世里她整日就是穿梭在手术台前,根本没工夫正儿八经地谈恋爱,即便后来男友劈腿了,她也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被骗了有些郁闷。
只是现在不同了,自己真心为了另外一个人付出,也得到对方同等的回报,虽然没有感天动地,但是这种淡淡的细水流长,整个人都满心暖暖。
这时阿夏突然就从晚娘的房间里出来,脸上有些焦虑地站在走廊上冲着依然喊道:“小姐,这个病人不见了!”
依然和蒋云瑞一起扭头,依然有些诧异地说:“不见了?怎么个不见法?一个大活人好好的怎么会不见呢?”
阿夏跺了跺脚,懊恼地说:“我也不知道啊,我出门之前还在的,我就出去了一趟,这会儿回来就不见了。”
依然让蒋云瑞在石桌旁坐下,就跟着阿夏进了屋子,被窝掀开已经没了人,她伸手一摸,床上只留下淡淡的热度。
“你什么时候出的门?”
阿夏噘着嘴说:“我早上醒来之后就回宅子里换了一件衣服,这回来就不见了。”
依然想到那日晚娘对她的请求,又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现在已经能够下地走了,应该就是自己离开了,那日那个锦衣年轻男子闹事之后,只顾得上蒋云瑞,其他就没有去注意,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而且晚娘一直神神秘秘的,到现在她除了知道她叫晚娘之外,也不知道这个晚娘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她沉吟片刻,“不用管她,她现在的身体应该是没事了,既然她要走,我们也不能拦着。”
阿夏轻轻哼了一声说,“她引来的人将蒋大夫害成这样,如今竟然一句话不说,拍了拍屁股就走人了。”
“她这样的人我们不了解底细,她若真的想要赔礼道歉我们也不敢要呢,好了好了,这几天你一定也累坏了,如今她走了你也好好歇歇,这一页就算是揭过去,以后就不要再提了,马上就过年了,你今年也没添什么东西,去买一身新衣服,看什么喜欢了就买点……”
依然带着阿夏出门,就看到蒋云瑞摸索着站起来往这边走,她急忙快步上前扶着他道:“你怎么自己起来了,万一摔倒了怎么办?”
蒋云瑞沉默片刻说:“依然,我只想你将我当成正常人一样看待,而不是将我当成是一个残废,我只是眼睛看不到了,并不是什么也做不了,你要相信我好吗?”
依然愕然,然后才明白是自己的行为有些伤害了蒋云瑞的自尊心,她只想着要照顾他,却没想过他是不是需要她的照顾。
她抿嘴一笑说:“好,我听你的,你想要怎样就怎样,就是要小心一点,千万不要摔倒了。”
蒋云瑞道,“摔倒了也没关系,摔倒了就记得清楚,下次就不会了。”
依然笑着点头。
和安堂自从蒋云瑞醒过来之后就开始正常营业,原本是有两位坐堂大夫,蒋云瑞只是偶尔会过来帮忙。
如今前堂又安排了一张桌子,蒋云瑞就在那里坐着给人诊脉,望闻问切虽然不能做齐,但是好歹也能做到三样,一般的症状都能诊治。
依然在旁边坐着写药方,不时扭头看看蒋云瑞认真的样子,自己轻轻笑笑,觉得这样其实也不错。
转眼就到了除夕,蒋云瑞的眼睛没有一点好转,刘氏满心焦虑,但依然和云瑞却没有露出丝毫担忧,依旧和平日一样行事。
蒋云瑞已经回到家里住,自己家中的位置他都熟悉,甚至不用别人扶着就能自己摸索着在家里晃悠。
腊月三十下午,刘氏带着云双和依然开始剪窗花。
依然手里拿着剪子和红纸,跟着刘氏和云双学着剪。
刘氏坐在依然旁边,一点一点地教她,就差亲自手把手了。
剪坏了三张纸之后,终于剪出来一个勉强像样的福字。
依然兴致勃勃地将剪纸比划到刘氏的面前,笑着说:“伯母你看我这个剪得怎么样?”
云双一手指着那个歪着的“福”字,一手捂着嘴巴嘲笑道:“看姐姐你剪成这样还好意思炫耀?”
刘氏瞪了云双一眼,接过依然的剪纸笑道:“一回生二回熟,哪个人是生来就什么都会的?”
蒋云瑞在旁边笑着说:“我可记得当初云双刚跟娘学这个的时候剪坏了多少红纸。”
云双假装嗔怒,哼了一声斜了他一眼,然后扭头对刘氏说:“看吧看吧,娘,这杜姐姐还没过门做我嫂嫂呢,我哥都胳膊肘往外拐了,以后若是姐姐过门了,恐怕咱们家里是没有我落脚的地儿了!”
依然看向蒋云瑞,见他耳根有些泛红,也有些不好意思。
刘氏看了看这两人,伸手在云双胳膊上拍了一把。
云双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对着三人做了个鬼脸,“你们都净看我好欺负,哼!”
见云双这样,几人都不由地笑出了声。
依然小宅子里的扬子早就已经让他回家了,阿夏也跟着她来了这里,所以那里就空荡荡地没有人。
蒋家有一个叫决明的小厮,平日里在和安堂里打杂,这个时候正在门外和阿夏一起挂灯笼。
窗花剪完之后,云双和依然一起贴在窗子上,这个时候外面已经响起了鞭炮的声音,还有成群结队的小孩子们的欢呼声,热热闹闹的。
几人又将对联贴好,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决明将鞭炮用长竹竿挂到门头上,拿着一柱长香,一手捂住耳朵,一手伸长了去够着点鞭炮。
依然扶着云瑞站远了,挤着一只眼缩着脖子龇着牙,她自小就不喜欢放鞭炮,过年的时候听到人家放鞭炮都是吓得站得远远的捂住耳朵,如今扶着蒋云瑞就腾不出手来。
她闭着眼等着鞭炮声响,只是炮声还没响的时候,两只耳朵上突然一暖,一双手伸出来捂住了她的耳朵。休私团技。
依然抬头,额头正好擦着蒋云瑞微微低下的嘴唇,她心中痒痒的,看着蒋云瑞“看”着她有些无神的眼睛,心中有些发酸,这几日蒋云瑞虽然表现得不在意,但是她明白他心中肯定也很着急,即便她愿意一辈子都照顾他,但是他绝对不愿意一辈子活在黑暗里。
想到这里,依然闭上眼睛,踮着脚尖,在鞭炮响起后瘴起的烟雾中,将嘴唇凑近蒋云瑞的下巴,轻轻印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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