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是平安城的县令。”马一方答,道。
韩大帅听到平安城这个地名,当时就有点愣,因为他从来没听过有这么个地名,为了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马县令和那个从来没听说过的地名搞清楚,韩大帅想先稳住马一方再说,所以敷衍,道:“行了,你先回去吧,有事我通知你。”
马一方解释道:“平安城离省城太远,我先不回去了,我就在省城里等韩大帅的好消息,等事情有了结果我再回去,也好跟乡亲们一个交代。”
韩大帅沉默片刻,说道:“也好,你告诉卫侍你住哪,有消息我通知你,你先去吧。”
“那下官就先行告退了。”马一方毕恭毕敬的给韩大帅鞠了个躬,然后就离开了大帅府。
马一方走后,韩大帅马上命令侍卫,道:“你去查一查,查清楚他刚才说杀人的事情,是否属实。”
侍卫应了声:“是”就往外走,韩大帅又喊住他,补充,道:“还有,你再查一查他刚才说的那个地方在哪,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地方呀!”
侍卫敬礼应道:“是大帅,我马上去办。”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马振远的后事刚刚办完,马振远的夫人,又因悲伤过度,吐血而亡了。
马超此时觉得就像是天塌下来一样,时间和空气在这一刻仿佛都凝固了,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支离破碎了。
当他看到他爹的尸首时,他担心他的过度悲伤,会让他娘更无法接受,而现在的,当他面对他娘的遗体时,再也无法忍受心中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了,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呐喊声:“娘,娘,您快醒醒呀!”
“少掌门,夫人她已经走了。”杨万山用仅剩的一点理智,安慰道。
马超仰天长啸:“我不能让我爹娘就这么死了,我一定要为他们报仇!”
张东方得到消息后,飞一样的来到振远镖局,看到这片狼藉的景象,欲哭无泪,说道:“弟妹,你怎么也这么想不开呀!这些年,我没跟三师弟真生过气,只是我的夫人走后,我觉得,只有三师弟才是我活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依赖,我找他比武,只是为了解闷的。”
马超虽悲痛万分,但还是强忍住悲痛,安慰张东方,道:“大师伯,您不要太难过了,我爹娘知道您的为人,他们知道您是对我爹最好的,他们从来没有怪过您。”
张东方面对马振远夫人遗体,郑重其事的保证,道:“弟妹,大师哥在你面前发誓,我一定杀了那个狗官,为你和三师弟报仇。”
“大师伯,您可不能冲动呀!听说他们当兵的,个个都拿着枪,我不能让您去白白送死,还是等马县令回来再商量对策吧!”马超发自内心的劝道,说完,又补充道:“就是真要去报仇,也得我自己去,我不能让您受连累呀!”
“贤侄,你别管,这是我们长辈之间的事。”张东方表情坚定的说道,说完也不等马超有什么反应,含着眼泪,头也不回的走了。
马超也无暇过多的追究张东方要有什么举动,只是一个人,两眼空洞,面无表情的守在他娘的遗体面前,双眼不自主的留着泪水。
他此时的表情,虽然不是那么强烈,但却更让人觉得凄凉,也让人觉得有一种杀机隐藏在里面,就好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安静。
张东方回到家中,把张雨和张飞叫到身边,表情严肃的说,道:“自从当年你们的娘被我这脾气气死之后,我就想跟你们的娘一块去了,是你们的三师叔马振远,以死相逼,我才苟且的活了下来,现在你三叔被当兵的打死了,这个仇,我一定要替他报…”
张雨打断她爹的话,劝道:“爹,我和张飞都知道,我娘的死,不完全因为您,您对我娘的好,我们都知道,可是杀我三师叔的,那可是当兵的,他们手里都有枪,您去了,不是白白送死吗?”
“就是去送死,我也得去。”张东方态度坚决的说,道。
面对张东方的发火,张雨和张飞都沉默不语,张东方又换了副委婉的语气,向他们姐弟俩解释,道:“我和你三师叔的感情,你们不知道,当年的一场比武,我输给了他,我心里一直不服气,总想再跟他比一场,可是我知道,他每次都故意躲着我,不跟我打,他是怕我再输给他,我下不来台,自从你娘死后,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再跟他正式的比一场武,现在他被当兵的给杀了,我活着也就没什么意思了,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在我有生之年,再跟他正式比一场武,我此去为他报仇,无论生死,都算是为我们之间的恩怨做了一个了断。”
“爹,我不能让您一个人去,为我三师叔报仇,我要陪您一起去。”张飞带着哭腔肯求,道。
“你不能去,这里没你的事,你要好好活着,要为我们老张家传宗接代。”张东方表情严肃的说,道。
见张飞没有言语,张东方又嘱咐道:“记住,我跟马振远是师兄弟,你跟马超就是师兄弟,是比亲兄弟还亲的师兄弟,一辈子都是,明白吗?”
“可是爹……”
张东方打断他的话,继续嘱咐,道:“什么都别说了,我这脾气,你们还不了解吗?这次,不管我是生,是死,你都不能跟马超记仇,知道吗?”
张飞看着他爹,无助的喊,道:“爹……”
“答应我。”张东方再次确认,道。
张飞无奈应道:“知道了。”
张东方又像是在留最后的遗言似的说,道:“我这次要是回不来,以后多听听你阿姐的话,也要替我保护好你阿姐,明白吗?。”
“知道了爹。”张飞继续点头应道。
张雨深知她爹的脾气,知道此时已经没有能力劝她爹了,所以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一直无助的哭。
张东方无视张雨和张飞的反对,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自己一个人去给马振远报仇。
韩大帅的侍卫经过一番盘查,终于查明了马振远被害的来龙去脉,匆匆忙忙的回道大帅府,像韩大帅禀报,道:“大帅,我查清楚了,是孙司令把他说的那个镖局的掌门打死的,听说那个人是共产党,押运的是给**治病的药材。”
韩大帅看着侍卫认真的样子,似笑非笑的说,道:“什么共产党呀?这是他孙司令为他杀人给自己找的借口。”收起笑容,韩大帅又正色问,道:“我让你查的那个地方,查出来没有?”
“没有,我问过好多人,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侍卫一脸茫然的回道。
“废物,查个地方都查不出来,你们都是吃干饭的。”韩大帅发火,骂道。
“是是是,大帅您息怒,我再去查。”侍卫战战兢兢的回道。
韩大帅看他无奈的样子,说道:“算了,把那个什么县令叫来一问,不就知道了吗?”
“是是是,大帅高明,我这就去叫。”侍卫终于放下忐忑的心,知趣的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