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原来那蛮横的力量是妖力！？”
在云魄与陈锋的破旧仓位里，萧小向兄弟二人把苏鸣的异状一一解释清楚。
“嗯。”萧小依旧面色和蔼，“正蝶族精英‘频’修炼至真我三阶，妖力与元神即可分离使用。”
“叔父！苏鸣那厮岂不是早于魄哥就犯规了！？”听到这里陈锋有点为云魄抱不平。
“这个……若是抠字眼的话，妖力并不算是元神。所以……”
“叔父的意思魄儿明白了。”云魄低下头，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元神来言，云魄这两次随不知哪里来的神力，却依旧败下阵来。再说资质，那苏鸣并不比自己年长几岁却已然到达真我三阶，而自己却在本我二阶徘徊。若不是自己心眼多了点，再加上有御风协同，怕是早就丧命于那浑天紫煞神枪枪下……
萧小见云魄此般，心里自然有数：“魄儿、锋儿，此番事必你两可有什么心得吗？”
“心得？！”陈锋憨憨厚厚，只知道便吃，有觉便睡那里想过这个。
倒是云魄被问到这里，思量了片刻道：“叔父教训的是，是魄儿过于猖狂了。”
“嗯……知道便好。”萧小又露出了笑容，“汝兄弟二人听好。我老牙号仅仅授予你二人些许神术皮毛，并未系统的让汝等潜心修炼。其原因就是怕船员年轻气盛，寻衅滋事。汝二人，一人天资异秉，一人心思缜密，在船上多历经风雨，有朝一日也未必成不了大事。现下你们还年轻，要记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们随老牙号虽云游四海，看上去博闻广知。却不知这船实则是一口枯井，而你们实是井底之蛙，世上的事你们没见过的还多呢。要知道这世上，最险恶的不是波涛海怪，而是人心！”
“人心？”
萧小此番话陈锋听之似懂非懂，而云魄实则听了进去。
云魄望望身边的御风，突然想起祖父的话“克制隐忍，往往是取胜之道。”想来自己确实过于轻狂。可这懵懂少年明白了这其中道理，但心中却越发不平！
“叔父！魄儿一事不明！”云魄语气着急，怕是心里有气。
“什么事啊？”
“义父那当朝荡海候，却又为何委身于一年老破船？既然义父与叔父知道如何系统修炼神术，却为何只教授我们这一船水手皮毛，而任他人欺凌？！难道还嫌我等出身不够卑微，还嫌我等受到别人冷眼少么？且不说我与陈锋，这船上几百人，年龄大的也二百几十岁了。全部没有成家，因为什么？不就是因为我等浪民粗鄙，没有人瞧得上？若是义父与叔父全心教授，魄儿愚钝难成大气，但是锋弟资质上乘，想来也不会比那苏鸣差到哪里去！”
“这……”萧小被云魄如此一问竟不知该如何作答，看着那少年双眼含泪，自己心里也着实不是滋味。
想想也是，这一船上下都不是好出身，只是没有办法才寄身于老牙号。他们哪个人不想出人头地，成家立业？之前云魄、陈锋并不知道云老牙和萧小对自己有所保留，如今知晓自然是气不过了。
“魄儿，你说的不无道理。”萧小思量片刻收起了笑容，“只是出人头地和保住性命哪个更重要呢？你还小，有些事我们自有我们的道理……”
“道理……”云魄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叔父，我感谢你救了我的性命。也感谢你和义父收留我……只是云魄终究有一天要为家人报仇的，以前以为自己还算个人物。如今看来，当真是什么也不是……我真的，真的看不清之后的路，我觉得没有希望……”
“希望！”萧小竟然大声斥责起来，“若是连命都丢了，你还谈什么希望呢！？哼！真是劣童，跟你说不清这个道理！罢了，懒得与你争辩，你好生休息吧……”
说罢，萧小挥袖转身而去。
“叔父！叔父！”云魄叫了两声却没人回应。
“魄哥……”看见自己的义兄如此难过陈锋心里也很是不好受。
“锋弟，难道我说错了么？”
云魄刚刚那一席话，陈锋自然也是听到心里去了。云魄说得固然有些道理，只是在陈峰心中义父与叔父做事情自有自己的道理。作为小辈也不好过多说些什么……
***
“咕咕！咕咕！”
此时神都湾老牙号上，张灯结彩，依旧是热闹非凡。然而在船头，云老牙一人站在那边，右手抚着小金，眼里看着这一片祥和，心里却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好大的气啊……”不知什么时候云老牙察觉到萧小走来，“是云魄那小子吧？”
“唉……”萧小走上前长叹一声，“我们俩那点花花肠子今日倒是被云魄那小子都看破了。罢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坤正王交代了什么吗？”
“交代什么？”云老牙转过身向主座望去，“那人向我们要兵啊。”
“哈哈哈……”萧小苦笑道，“这次糊弄的过去么？”
云老牙面色冷峻，摇了摇头。
萧小叹口气道：“这么多年，我们什么都不教给他们，就是怕这群饿狼盯上，被强征入伍。唉……”
“呜呼哈哈哈！这次我主势在必得定然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就在云老牙和萧小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那金铠战将多嘴，踏步走上前来插嘴道。
萧小开始有些吃惊，但很快回过神来微微低头向多嘴示意。而云老牙这边依旧什么也没有说，倒是一直在上下打量着多嘴。
“哎呀，没有想到连当年赫赫有名的两位前辈，竟然做起哄骗义子的勾当？！”
多嘴此话一出，萧小心里一紧，心想此人怕是来者不善。
“哈哈哈哈……”与萧小不同云老牙竟放声大笑，“我兄弟二人只不过是想在这乱世求个安稳。那群野小子少学点东西，也就不会给老朽惹事了……”
“云侯啊！云侯！”多嘴走到与老牙面前道，“若是像他们这样屈辱的活着，我倒宁愿痛痛快快的死了！”
“放肆！”萧小厉声指责道，“你又知道什么？！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
多嘴依旧笑着，深邃眼眸在盈盈月光下反射蓝光：“我当然知道……苏坤和他老子这一百年来干的那些勾当，我当然是一清二楚。他们害多少人家破人亡，你二人就在后面收养他们仇人的孩子，对么？”
“你！？”萧小为之愕然。
“萧前辈，我鱼人族也是有点实力，才能跟苏国耗上一百五十年啊！”说到这里多嘴收起了他玩世不恭的微笑。
就在多嘴和萧小对峙之时，云老牙在一旁细细考量。多嘴曾是鱼人国世子，亦是一员大将。两国对垒，这必然是要派遣细作刺探情报。想来这多嘴知道的不少秘密，却不向主子邀功……怕是别有用意。
“我开始以为你二人在豢养死士，有朝一日搞个大动作。后来发现你们只教那些小孩神术皮毛……这我就很奇怪了，那你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哈哈哈哈！”云老牙大笑，“将军曾是鱼人国数一数二的大将。鱼人国前主曾视你为股肱，国人都赞誉你为第一忠臣。而就是你，私通禁卫军，废了新帝却又不自立，竟投诚世仇。你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多嘴听罢嘴角上翘：“云侯，我之前做了什么，为什么做，我不知道。之后我要做什么，怎么做，为什么做，也不由我做主。我这么说……你明白了么？”
“……”
云老牙和萧小听后，好像明白了些许，只是好像有点不敢相信，面露狐疑。
“多将军，可否说得清楚些？”萧小见云老牙没有言语，便自己问道。
“清楚？”多嘴依旧笑着，“有一次我身受重伤差点……有个人救了我……”
“哈哈！我差点死过很多次，有很多人救过我！”云老牙打断道。
“唉……云侯就是不明白我的意思啊！”多嘴说罢，摆了摆身后的披风。猛然间，转身抬起右腿便照着云老牙面门踢去。霎时间，金光汇聚在其右脚，饶是光芒不盛却也来势凶猛！
“砰！”
霎那间，金光大闪。
萧小根本还不知发生什么，再定睛一瞧，只见云老牙左手握拳，横在脸前，挡住了这突然袭击。
多嘴见好就收，放下腿来，转身便走：“云侯，别忘了我们有同样的秘密！呜呼哈哈哈哈！”
“大哥！”萧小见多嘴这般便想上前阻拦……
云老牙左手一摆示意萧小停下：“不用多说了，那条腿……我不会看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