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气氛杂乱而又诡谲,只见苏茉揪起夜光杯,豪爽的把酒灌下去,可喝了三四杯,她还没有找准穴位,心里一个劲嘀咕,老爷子,保佑你乖孙女一击即中吧。[燃^文^书库][].[].[com]不然你孙女很可能真的要挂掉。
她有伤在身,此时几杯下过‘药’的酒入腹,原本有所好转的伤势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背上暗暗的冷汗直流,咬咬牙,将银针摸索着刺下去。
夜惊兰靠着她,犀利的余光瞥见她暗地里的动作。
这边,纳兰可欣还处在惊愣和愤怒之中……苏茉,你一个侧妃,凭什么出头代替太子回酒。
夫君?他是可欣的夫君,与妳又有何干!
蕊儿和香儿亦是气得恨恨把银牙咬碎,暗里啐道:“贱货!”
那些敬酒的大臣们面上不高兴,可又不好打退堂鼓,只好一个个把酒敬上。
很快六七杯酒下了腹,就在这时,苏茉的脸涨出异样的潮红,只见她笑容一紧,手里夜光杯哐当掉在玉桌上,“噗”地一声,一口鲜血喷溅在那群大臣的身上。
“啊!”蕊儿香儿吓得慌忙后退。
纳兰可欣惊得花容失色,也下意识退后几步。
“**!”解忧紧张的呐喊出声,苏茉则身子一软,顺势倚进夜惊兰身前,一双手臂稳稳扶住她,她分明感觉到,握在她腰上的手掐得极紧,在抖!
夜惊兰,你可千万给老娘撑住。
不然这血就白流了,人血很珍贵的,你知道吗!
他低头睨着她,带着深幽莫辨的思忖和一丝审视……
她刻意砸烂自己酒杯,他会没看出来吗?
从她进殿起,一袭华美璎珞红裙,像个小新娘跟在他身后,她踩踏着红地毯,身姿轻盈淡然,俏丽的星眸不住的东张西望,时不时偷看他一眼,眼里流转着丝丝浅笑,他很想知道她在开心什么,竟露出那般过分迷人的笑意。
于是,他的余光时刻紧跟着她,无人察觉。只有他自己知道,她的一颦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
太后刁难她,她紧张却也镇静,机灵的化解了难堪,还借机惩罚了宫女翡翠。
然后,南宫博率领大臣们敬酒,他会猜不透南宫博打的主意?
他起身微笑看了一眼纳兰可欣,那毕竟是他的太子妃,是纳兰府千金。余光里瞥见她咬着唇,脸色轻微难看,一股强烈的感觉涌上来,他握住了纳兰可欣的手,紧扣纠缠。当他看见她发白的表情,眸子里滑过的酸意,别扭撇开的脸——,一种满足感攫取了他。
这算什么?连他自己也不愿去明白。
接下来她无聊的啖着酒,他接受着南宫博一干人的虚伪祝福。
当第一杯酒喝下去,他便察觉了酒里异样。
只是这酒,他必须得喝。
他们无非是想看他发病,借机探查他病情的严重程度,这一步绝不能输。
三杯酒喝下去,腥甜的血气在咽喉里溢出,他强行压住。
这时,她摔烂酒杯,冲出来,夺下了他的酒,接下来她在做什么他很清楚。
当她噗出一口鲜血靠进他胸前,只有他听见她低低的一句:“夜惊兰,你忍忍,能忍住吗……”
宴会上骤然间慌乱不已,皇帝和裴光寿匆匆走下席位。
南宫博等一众大臣的表情既惊疑又诧异。
苏茉靠在夜惊兰身前,脸色苍白,嘴角溢血,指着南宫博先发制人的道:“南宫太尉,这玉酒里为何要下毒,太尉究竟是何居心,这酒若苏茉不喝,此刻中毒的岂不就是太子……”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上惊哗声四起。
“什么,玉酒里有毒!?”
皇帝内心也是惊疑不定,镇定下来,喝道:“裴光寿,快传御医!”
南宫博一听,脸色陡地冷沉起来,那席位上的太后则目光狠狠一眯,刀箭般射向苏茉,这孽障在玩什么把戏?
“苏妃,无凭无据可别胡说!谋害太子是死罪,本太尉怎么可能这么傻,公然往这玉酒里下毒!”
“这么多双眼睛看到,苏茉此刻中毒在身,难道还算不得证据……太尉大人莫非是说苏茉自己对自己下毒,嫁祸给太尉?”苏茉猛的咳了咳,又当众咳出几口鲜血,“如果太尉自己不信,苏茉所说是真是假……叫太医来一验,不就知道了……”
南宫博的眼睛眯了又眯,本以为能借此探查太子病情的虚实,没想到这女人横插一脚,这酒里虽没致命的毒,可也是下了药的,她这么一闹,岂不是要坏事!
还有,她虽然喝了这酒,但绝不可能中毒到如此地步。
早听闻这苏茉年纪虽小,却生性狡诈歹毒……
真想不到啊,自己反倒被个女人摆了一道!
此时,夜惊兰阴寒的眸光投向南宫博,冷冷一笑:“太尉大人,你作何解释?”
再看夜惊兰,他也喝了几杯酒,到此时还不见病情发作,难道太子的病真的好转了?
南宫博心里暗怒不已,表面还得装作镇静,“微臣岂敢有谋害太子之心,这种公然谋逆的罪名,微臣可担当不起,究竟是谁别有用心的嫁祸于微臣,不仅想毒害太子,还想连微臣也一并除去!这恶徒,微臣一定将其纠拿出来,严惩不贷!”
夜惊兰幽幽道:“太尉大人如此说,意思是指,即使这玉酒果真有毒,也是朝中有人故意要陷害大人?”
这时那一众敬酒的大臣们,纷纷大变了脸色,不少人急忙撇清关系:“臣等绝不敢以身犯险,还请皇上,太子,太后明察,这件事和臣等毫无关系!”
好啊,南宫博冷冷的扫了一眼这帮大臣。
“胡说八道!”太后拍案而起,当即指向那四名端酒的太监,“哀家不信朝中有人如此胆大包天,敢当着哀家和皇上的面毒害太子,哀家以为,这事必定和他们几个有关。”
那几个蓝色宫装的太监一听,吓得身子一抖,胆都破了,迅速跪倒在地上,颤抖着道:“冤枉,奴才绝不敢下毒,求皇上明鉴啊!”
太后那冷刻的眉眼扫到他们身上,厉喝一声:“混账东西,还不从实招来?”
几个太监嘭咚嘭咚的开始磕头,两手掌在地上,身上冰凉刺骨,吓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一脸哭腔的道:“皇上饶命,太后饶命,不关奴才们的事,奴才就是有百个胆子,也不敢毒害太子啊!”
太后冷声大喝:“来人啊,把这几个作死的混账,拉下去乱棍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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