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家的桃酥小白鱼和百花羹露,味道名闻遐迩,进进进!”
彼时大街上,苏茉一行人玩得十分开心。【舞若首发】
一整天下来,他们几乎将城中富有名气的商铺逛了个遍。
一听苏茉要往楼里冲,夜瑾虹抚额,这一路上,他光听见豪爽的这声‘进进进’了,这一听这三字便像是魔咒般让他头疼得紧。虽说他夜瑾虹曾也风流倜傥过,惜花爱美,可陪女人逛大街这种事,还是难免折损他皇子的身份,陪的还是他嫂嫂!他苦笑,六哥尽给他些苦差事。
好在有玉奴,夜瑾虹心情才不至糟糕透顶。
“小姐,还是别进了,咱们……”解忧尴尬指着自己的肚子,“都撑饱了。”
苏茉噗哧一声,笑道:“死丫头,谁让你喜欢吃那辣子凉皮,一吃吃三碗。”
玉珍也笑:“小姐说的是,解忧,原来你也会嘴馋。那凉皮那样子辣,回头看不整得你肚子疼。”
解忧摸着肚子,“我这不是正后悔来着……”
初一笑了起来,说道:“解忧打小爱吃辣子凉皮,她倒难得嘴馋一回,只是玉珍姑……玉珍说得对,肚腹里兜着那些辣子,进去吃一碗百花羹露,解解辣,回头也不至难受。”
玉珍微笑道:“初一大哥如此疼爱妹妹,让玉珍好生羡慕。”
初一没有答话,憨厚的脸上,微微的红了,他飞快看了玉珍一眼,又垂了垂头。
“玉奴,走,咱们进去。”苏茉笑睇了一眼初一和玉珍几个,伸手过来,从夜瑾虹身边拉了玉奴,便往那酒楼里走。
玉奴面带微笑,也点点头,余光忍不住悄然望了一眼夜瑾虹。
却见夜瑾虹一对俊美的桃花眼眸,分外灼热,正盯着她,玉奴一惊,拢了拢头纱,慌慌张张回了头。
夜瑾虹刚要随后进楼,目光一斜,见酒楼旁边有家老字号的首饰店,步伐一折。
这里苏茉和玉奴进了楼肆里,见这店面装潢阔气,共有三层楼。店中顾客盈门,有一小厮笑眯着眼睛,热情的招呼上来,“几位客官,来来来,楼上请,二楼尚还有一间雅座!”
她们正要上楼,不料狭路相逢,忽地有一群人撞上来。
玉奴因未曾见过如此豪华的酒肆,抬头张望,一时不察,和其中一人撞上,玉奴往后一跌,大家停住步子,玉奴一惊,自个还未站稳,情急之下便张口道歉,“对……不,起……”
对方却也是个女子,拍了拍衣袖,轻哼一声,“我当是什么人,走路不长眼睛的,却还是个口齿不清的小结巴。”
苏茉眼尖,方才一群人迎过来,她便机敏的避了数步。
一眼掠去,四名婢女,拥簇着当中一位女子。
四位婢子皆是一身上等绢绸裁制的淡色蓝裙,只妆容和头饰稍有不同,个个如花似锦,又各有各的风情,只见她们四个人,一人身背古琴,琴以锦布裹住;一人身背琵琶,亦用布裹着;另一人袖中藏箫;最末一人背上负剑。
当中那位女子,长发披肩,浓密如瀑,全身白衣,臂上拖逸着丈许长的水蓝色轻萝烟纱,细如柳枝的腰上系着一条冰玉腰带。女子头戴纱帽,将容貌尽数遮去。
然而仅仅只是站在那里,门口的微风轻拂而过,女子淡淡扬首,便已觉飘逸出尘,娉婷玉立,端庄优雅,风华无双。
只是,那女子通身气质虽清澈如雪,却多添了一丝淡漠。
女子的出现,一瞬间吸引了无数顾客的目光。
酒楼中起了骚动。
苏茉蹙眉,刚刚玉奴撞上的那名婢子,背着古琴,一动未动,反是撞得玉奴跌了出去,可见那婢子有武功,且武功不低,撞上时,暗中施了劲。
她想,只怕那另外三人也同样是练家子。
四名婢子,将那女子护得一丝不漏。
玉奴脸色一白,这时围观的群众,自然而然偏向那几位‘赏心悦目’的贵族美人们,对玉奴指指点点,“小结巴,还不向人家小姐下跪磕头,也不知打哪来的乡下野丫头!”
“就是!”
苏茉火气一下窜上来,冷冷一笑,就要把玉奴扯到身后,却陡然被一声杀猪般的嚎啕大叫贯穿耳膜,“我的耳朵!我的耳朵!啊……”
直到鲜血溅开,洒了一地,围观的顾客才惊吓得仓惶后退。
玉奴教一条手臂拢到怀里,夜瑾虹握着剑,剑尖滴着血,他只在电光火石间便把那出言羞辱玉奴的中年男人双耳割下!狠辣可见一斑!
一对血淋淋的耳朵躺在地上,人群俱是大惊,跑的跑,退的退。
“道歉?”夜瑾虹剑锋一挑,指向背着古琴的婢子,“是该道歉。”
玉珍、解忧和初一神情愤怒,靠了上来。
酒楼外的便衣侍卫一涌而入,纷纷拔剑而出。
那四个婢子,神情一懔,冷冷一笑,步伐稍移,便把那女子紧紧护在中央,面露杀气。
女子静静站着,未置一语。
眼看两拨人,不过狭路一逢。
这时,在这酒楼里,却顷刻间争锋相对起来。
那小厮早已惊吓得跑去了后院告知老板。
玉奴微微颤抖着,盯着那地上血淋淋的耳朵,骇得一脸煞白。夜瑾虹把她紧紧搂在胸膛里,持剑的手,握得笔直,斜斜抿起的嘴角噙着一丝锐利的冷骛。
“不论你是谁,向她道歉,有我在这里,便绝容不得任何人辱骂她‘小结巴’!”夜瑾虹冷冷道。
那‘古琴’婢子亦是冷冷一笑:“不道又如何?”
夜瑾虹唇角一挑,冷笑,一字一字道:“这份欺辱,我是如论如何要替她讨要回来,不道歉?不可能。否则,你们主仆五人,今日休想走得出这酒楼半步。”
那婢子不屑轻哼。
夜瑾虹眸光一眯,冷意如刺般逼出,“不道,可以,留下命来。”
这时那位袖藏洞箫的婢子姗然一笑:“公子好大口气,凭公子和这些侍卫,未必就能拦得下咱们。”
苏茉心想,这婢子也好大口气。看来果然皆是个中高手了。
夜瑾虹笑:“不,你应该说,就凭我一个。”
“就凭你一个?”那位背琵琶的婢子嗤道,“公子真是大言不惭。”
呲地一声,一抹剑光冰冷一晃,那持剑的婢子刚才没有出声,这时直接拔剑而出,对准了夜瑾虹的剑,凌厉道:“就怕死的,不是我们,而是你!”
“上!”
四名婢子,互递一眼,眼看便要攻上来。
“慢着……”
忽然此时,中间的女子,低低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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