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承认,我文章不够紧凑,拖拖沓沓,罗罗嗦嗦滴
我吸取教训,我会改滴……
只是,我从小,老师都喜欢夸我,说我这孩子“认识错误的态度,是异常好滴,只是虚心接受,坚决不改”~~~~@@!蓝色妖姬——我脑海中的第一反应。
阴阳脸——我脑海中的第二反应。
鬼啊——我脑海中的第□□应。
钿,我的记忆,始终停留在点点红痕的“梅花钿”上,古典仕女额间那朵梅花,诡秘而妩媚,透着美艳与风情。但是,今天以后,我的心理绝对会留下对钿的不可磨灭的阴影!
紫罗兰,还真没辜负我对他的称呼,今天仍是一袭紫色系的云裳,只是颜色较昨晚的更为明艳,琵琶襟,边上滚着浪形的金边;他的脸,仍扑着粉,现在青天白日里一看,居然有种森白的感觉;看不出唇形的嘴,点着桃红色的胭脂,泛着油光,但是可以美其名曰“双唇凝彩润泽”;眉毛,算是整张脸最正常的地方了,用炭笔细细描出了月牙形——到目前为止,我说的,都是我早已有心理准备的景象,下面,我要说出,令我心理底线宣告崩溃的画面了!
他,鼻翼以左,从额角一直延长到下颌,贴着一个表面积高达左脸颊面积百分之九十九的凤尾图样的翠钿,那剩下的百分之一,还是因为凤尾是卷翘收起的!
不过如果光是这样,是不可能让我吓到思维片刻空白的程度的,请继续往下看:他这个翠钿,看得出下了大本钱,单说那个蓝绿色,一看就知道是珍禽的羽毛,晶点闪闪,但是估计觉得不够富贵,于是加了金箔片,金光闪闪,最后又觉得没有光泽,所以掺和了珍珠或者鱼鳞或者鱼鳃骨或者干脆全加进去了,总之最后,效果“惊”人!
是哪个混蛋给他描的这样的翠钿?他又是哪里来的勇气,将这个贴在了他已经毁得不成样子的脸上了?!难道是为了警寓我:没有最毁,只有更毁?
我是被边上童子的怒斥惊醒的,心底十分感激这个让我没有看第二眼的欲望的童子,但是也知道,这下大难临头了!
我一揖到底,乘着低头时,深吸了一口气,差点被空气中混杂的多股香味呛岔气,然后在紫罗兰动口前,抬头,凝视着他的黑眸,迅速说道:
“子迟公子,请恕毒玄冒昧,唐突了佳人,实在是情不自禁,情难自抑(谁都经不住您这样一吓,得亏我心脏强壮)。所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男,女子好逑。美人倾城,如人间至宝,可遇而不可求。今日,毒玄得见公子这般天人之资,实在是三生之大幸(让我能平安渡过这一劫,当然是一大幸)。您的手如柔荑(被琴桌挡住了,看不到),您的肤如凝脂(扑那么多粉,不白才怪),您的领如蝤蛴(您的衣服领子真高啊……),您的齿如瓠犀(从没见过,不过想来也该是白色的,区别只是黄白,花白,乳白……),螓首蛾眉(我很中肯地说,一般人的眉毛都该是这样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可不是么?有胆子跟您提亲的,那怎堪折磨二字了得)。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您的粉涂这么厚,跟绑张面具一样,能不朦胧吗)。”
对着他这样的脸,我实在是扯不下去了……想来我真是满腹委屈啊,什么都没干,连意淫都未曾,莫名其妙就被人挤兑成色女,这让我郁闷,但令我暴走的是,居然被人侮辱成登徒子那种审美水平的,这让我情何以堪啊!
如此热情的赞美,如此热烈的表白,应该没有一个少年能平静无波,淡定依然的。我仔细观察紫罗兰,发现他眼神清明,不见一丝羞涩。猛然想到昨夜药殷慢半拍的反应,我开始抓狂了。只怕我说得这么快,说了这么多,他只听明白了最粗浅的部分,根本没有掌握我话中的深意及内涵。
心一沉,我不语了。
而他,笑了。我能肯定他笑了,尽管笑未露齿,但是左颊的凤尾翩然飞舞——我一个激灵,就低下了头,随即想想不对,又急忙抬眼。
“玄长老,也是位可遇不可求的妙人!”他如是说。
“毒玄实在失礼,有辱斯文!”看他的样子,似乎没打算跟我计较了,我惊疑不定,顿了顿,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道:“公子召毒玄来诊脉,毒玄惶恐,现在能开始了吗?”
“也好。”他随意应了下来,然后巍然不动。
他不出亭子,难道要我进亭子?我琢磨着。边上的童子递过来一个锦盒,我不解地接过,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是细细的缠绕的金线。
难道……他指望我会传说中的悬丝诊脉?
我捧着盒子,没有进一步动作。边上的童子一脸不耐,但是紫罗兰没开口催促,他也就只能怒视着我。
须臾,我已有了腹案。把盒子递还给童子,然后笑嘻嘻说道:“医中的辩证是望、闻、问、切,毒玄不擅另三诊,专攻‘问’。公子,就允许毒玄问诊吧!”
“玄长老请问!”紫罗兰的心情似乎不错,凤尾又扫开了。
“公子究竟哪里不适?”
“郁积于胸,难以成眠。”他低语。
闻言,我眉角抽搐。我能不能理解为,他是心眼太多,所以失眠?
“公子来门派之前可有请过其他医者为您调理?”
“那是自然,只是汤汤药药吃了不少,但收效甚微。”他说得漫不经心。紫罗兰的身体无大碍,姑且不论失眠一说是真是假,我看他可是精神得很,绝对不存在睡眠不足的问题。那么,他上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毒玄可为公子调理调理。”我可以修理修理你,“公子每日晚膳后,可以尝试着心无旁骛地散步。这样您的大脑皮层的兴奋、抑制和调节过程就会得到改善,身体自然能放松并镇静下来;而且散步时由于腹部肌肉收缩,能按摩胃肠,帮助您消食;最重要的是,您全身大部分的肌肉骨骼动起来,让您的体态趋于完美,尽管您现在已是长身玉立。”
说完,我故作思索,看紫罗兰似乎要开口说些什么,我“恰好”高声语:“至于这散步的距离,我看就从这里,沿着回廊走到西院吧,您这里固然临着月湖,但是到西院看月湖,那又是另一种美景,风情别样。”
我说得轻松,西面那段的回廊,是名副其实的“九曲十八弯”,那里是丘陵地势,回廊依山而走,不用轻功,没有一个多时辰,你别想看到直廊。
“玄长老说的法子,子迟闻所未闻,乐于一试。”紫罗兰一定没去过西面,所以现在还能笑得出来。
我感慨,紫罗兰真不是一个好学生,我在他面前一直冒出莫名异常的词汇,他居然一概忽视,只挑能理解的听,毫无不耻下问的精神。这样我说得再天花乱坠,他都是波澜不惊的德性,估计顶多佩服我的肺活量,相当打击我的自尊心啊!
我在郁闷的同时,总算想起我的正事。我清清嗓子,道:“此外,公子还可食用宝珠粉末,不但能宁神,还能驻颜。公子看毒玄容颜如此,就因长年服用宝珠粉末。”
不是我自恋,虽然我的五官不突出,但是这个世界不存在工业污染源,空气山泉皆滋养,我不喜日晒,平时又甚是爱惜,所以我的皮肤芳泽无加,铅华弗御,很有说服力。
“玄长老……玉骨天成,毫不逊色于男子。”紫罗兰迟疑了一下,顺着我的话尾说着。但是没说到我想听的话。
“毒玄对养颜颇有心得。公子可以以珠宝粉、雄黄、朱砂煎汁为羹,三煎而弃。如此服用数十载后,虽不能长生不老,但可鹤发童颜。”前提是,这样没吃死。
“长生不老,鹤发童颜根本就是无稽,玄长老博闻强识,怎能取信于此?”紫罗兰口气不屑,很是不以为然。
“毒玄自信,我而今如此的容颜,能经十数年不变。”我难得的坚持,语气略带强硬。
“玄长老说笑了,此去十数年,长老不过盛年,自然无衰。”紫罗兰嗤笑,蔑视于我。他左颊翩跹的凤尾不再刺激我的双眼,因为我的心境豁然开朗——抓到了,药光的把柄。
“公子所言极是,毒玄受教。”我装作谦逊地行礼。
紫罗兰居然不知道我的体质!
我是药人,在门派里是个秘密,知晓此事的人,屈指可数。药光只让需要知道的人知道,毕竟多一人知道,就多一分风险。紫罗兰是药光的主子,昨天看药光的态度,她对他的忌惮畏惧不会是假装出来的。纵然说,我是个小喽罗,无关紧要,她不需事事上报。但如我所见,他昨天一来,就莫名地对我产生兴趣,药光却未据实禀告关于我的一切,欺瞒之罪已成。不论药光是否真有异心,但是借鉴中国五千年的发展史,不得上主信任的下臣,都不会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