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845个字是原来前一章的,因为上次断的突兀,所以合在这一章了。
大吼一声,平地一声雷,雷啊雷啊雷~~~~
这章是1,所以是“九死一生”;下章是2,所以脉脉XX……
话说回来,男人到底分几类呢??!!俺一直在想啊……简单地来说,俺只知道冷,艳,柔。米了……不知道美人儿们能不能给俺解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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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各位美人儿,再次强调,俺这周更新速度会很慢,下周开始日更!!!!正欲转身离开,一个人头朝我这个方向飞来,我狼狈躲开,死人脑袋如西瓜一般,在老树上砸了个稀烂,污血四溅,我避无可避,只能跃下树,现身于林外,直直对上了那女子杀戮极重的眼睛。
“墨台夫人……你总算来了!”轿中传出轻滑的女声,如柔软的黑夜,缓缓渗透进周遭。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奇怪啊……
“申屠夫人,你在等我?”我试探地问道。
“原来你是墨台烨然的妻主……早知这样,昨夜我就不会那么简单放过你。”女子的语气似乎很惋惜。
轿外持刀女子以滴血的刀尖指向我,春莲与亲卫闪身挡在我身前。我暗暗环顾四周,若进入林子,逃命应该不成问题。
“墨台夫人,你知道吗?今天我真是惊喜连连!我原先只是想杀了冉燮小公子,这足够让左相大人伤心忧郁一段时日了;之后,发现了你们墨台府的小耗子,于是我想,要不杀了冉燮小公子以后,嫁祸给墨台府吧,不管证据确凿不确凿,墨台府与左相府必生嫌隙;现在,既然直接把你引来了,我改变主意了——墨台夫人,你与冉燮小公子跳崖殉情,不知道墨台府与左相府会有怎样的反应呢?”
我条件反射地转头看向崖边的紫罗兰,发现他也正看着我,□□遮面,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不得不感叹,谣言害死人啊!
“申屠夫人,你直言不讳地对我们说出自己的心里话,难道有十成的把握使我们尽数丧命于此?”我故作镇静地问道,以余光目测着与林子之间的最短距离。
“老实说,我没有!我只能说,你们若想活下去,必须先杀了‘树’;而倘若你们有能力杀了树,那杀我自然易如反掌——所以,结果无非是你们死,或者我们亡!”那女子的声音激动,似乎无比期待最后的结果。
“你有没有想过第三种情况——僵局!即是,我们死不了,树也死不了,大家穷耗。”我纯粹是没话找话说,只为了拖时间。那个叫“树”的女子,站的位置离林子极近,只怕我尚未潜进林子,她随地找个头颅踹过来,我就会被砸成内伤……
轿中的女子沉默了一会儿,似乎真的在思考我说的话,之后,以极其亢奋的语调说道:“原来还有第三种可能啊——等我们打完,自然就能见分晓!”
很好,单凭这两三句的对话,我就能断言——这个女人是个疯子!
“玄长老,你过来……”
耳力极好地听到身后丈余的紫罗兰的轻唤,但是我选择忽视。暗暗观察,撇开疯女人不谈,那个“树”着实古怪,她的身手未免太过灵活了吧——她昨晚跟我们交手的时候,身上几处受伤,尽管都不严重,但是她的行动没道理不受丝毫的影响……
“毒玄,你过来!”这一次,紫罗兰的声音提高了许多,严厉中带着可疑的轻颤。
危急关头,没空陪笑。我仍旧不肯回头,扫了一眼染血的土地,俯身拾起一把长剑。
“申屠夫人,我一直忘记问,我府里的那名亲卫呢?”一地的尸身,只有三四具是完整的,其余全是尸首分离,清一色的黑衣。
“墨台府出来的小耗子……墨台夫人是问刚才跟我们来这儿的那只么?刚才在这儿等冉燮小公子的时候,树拿她来解闷,可惜下手不知轻重。我当时想,碎尸扔在这儿,万一吓得冉燮小公子不敢过来就麻烦了,所以让树将她扔下了山崖……墨台夫人,你想见她的话,就要自己去崖底找了。”
尸体没了?!我的眼皮一跳,隐隐觉得不对劲,她说的话前后矛盾……今天这事儿,我仿佛被一条无形的线勾着,一步步往这里走来,问题究竟出在哪儿呢?
“墨台夫人,我们这么多人,就算未必能杀得过,但拖住她们应该不成问题。等等您带着我家公子往东边跑,那里驻守了百名禁军!”一名黑衣女子走近我,低语道。
我的疑心更重,纵使树的武功出神入化,但毕竟只有一人,而她们这么多人保护一个紫罗兰,怎么想都不至于被逼到如此狼狈的境况,现在甚至还来拜托我一个外人……头疼的是,紫罗兰不懂武,带着他跑,还真是累赘……
我欲开口问,谁想那女子一个反手将我推至身后,率先冲着树杀了过去。登时,剩余的黑衣女子群起而发,齐齐攻了上去。
“你保护好夫人!”春莲偏头吩咐亲卫,然后也飞身加入了混战。
树依然是不要命的打法,只攻不守,全然无视周遭凌厉的剑网,刀光剑影交织一团,时而鲜血飞溅,却无法分辨是谁人的。
“你能自己走吗?”我见时机成熟,转身拽起紫罗兰。
即使重情重义的名单上没有我,但是这几个黑衣女子忠勇可嘉,为救紫罗兰都做到这个份上了,我能帮则帮,尽人事而已,至少会将紫罗兰带进林子的。
“我没事……”紫罗兰的手微抖,抓着我的手臂,借了力才站起来的。
我注意到他用力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小口吸气,力持冷静。我从不认为紫罗兰是个呆在深闺中的纯净如白纸的贵族公子,只是,相较墨台妖孽,他应该被人保护得极好,从不曾像今天这般,直接面对鲜血淋漓的死亡的威胁……
不经意,我望了望崖下,可能由于底下遍植茂林的缘故,看着并不高,郁郁葱葱,满目苍翠。
我嘴角扯笑,意图安抚紫罗兰的情绪,一抬眼,却见紫罗兰望向我的漆黑的瞳孔微缩,目光乍异。我一愣,浑身竟起了无比寒意。
“夫人!”我听到春莲的高喝。
尚未做出判断,只觉得身后一股劲风,由于距离极近,避无可避,身体被这股劲力撞击出去,一个踉跄,脚下虚空,竟滑出了山崖。
千钧一发,紫罗兰扑上前,扯住了我宽大的袖袍。我反应极快,藉力转身,手中长剑抵住了崖石,暂时止住了下坠的趋势,但我无法因此而放下心吁口气,因为我看到了推我下崖的亲卫再度袭向了紫罗兰——
电光石火,春莲狂奔而至,挡下了亲卫的攻击。春莲几次试图伸手帮紫罗兰拉我,但是那亲卫难缠得紧,根本不给春莲施援手的空隙,很快的,两人打成了一团。
该死,机关算尽,偏偏就没有防备身边的人,这亲卫是什么时候有异心的?我的思路慢慢清晰,答案呼之欲出……但是,纵然我想明白了所有的环节,现在仍是命悬一线。
春莲与亲卫打得激烈,渐渐离了崖边,我无法看到,崖面碎石直落,砸得我生疼。紫罗兰身骨纤细,且没习武,能及时扯住我,就该夸他眼明手快了,他能支撑多长时间呢?
正这么想的片刻,一阵山风刮过,我的衣袍膨起,身形摇晃,眼见紫罗兰的身子往外滑出了许多,心知他的臂力到了极限,渐渐承受不住我的坠力。
难道真是天要亡我?我突然想发笑,亏我烦恼了这么多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今天倒好,结局摆在了眼前。人死前不都该走马看灯得过一遍自己的生平么?为什么我的脑中一片空白,既没有怨,也没有恨,而是一种“啊,终于走到头了”的松懈感。以后不用再提心吊胆、步步为营地生活了,这其实是老天赏赐我的好运吧?!只是,墨台妖孽……我该没心没肺地祝愿他再找一个好欺负的妻主吗?还有殷,他为我做了那么多事,现在看来,全都白费了……
思及此,我不禁苦笑,轻轻开口:“放手吧,我知道你尽力了。春莲武功很好,她应该能护着你杀出去的。”
“不放!”紫罗兰的声音在风中显得支离破碎,“你今天出现在这儿,不就是赶来救我的么?”
“我见今天天气好,来爬山的,不成吗?”我忿然否认。紫罗兰,你还有没有人性,我都要死的人了,你还往我头上乱扣帽子。
“爬山会爬到断崖边吗?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坦诚地面对我呢?”紫罗兰执拗地说道。
“我很坦白地告诉你,我不需要你救我,你快放手!”我感觉身体上升了些许,错愕过后,吼道:“你留着力气逃命,你不可能将我拉上去的!”
“我偏要救你!”紫罗兰紧咬下唇,但是显然力不从心,寸余衣袖从他手间滑落,我又下坠了许多。
“这种时候你居然还这么任性!”额角青筋爆跳,我有破口大骂的冲动了。
“你们倒是过来一人帮忙啊!白养你们这么多年了……”紫罗兰侧头喊道,语气凌厉,但是中气不足。
仿佛为了响应他的叫喊,我眼睁睁看着一名黑衣女子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摔出了山崖,紧挨着我坠了下去,呼呼劲风扫面,我惊魂不定地低头看去,那女子的尸身并没有一落到底,而是卡在了密林的树梢间……当下,发了冷汗,干咽唾沫,先前壮士断腕的决心,已然动摇。
我极力抬头观望崖上的情况,衣袂挥舞,越来越近,我能分辨是春莲与亲卫的,心喜春莲总算又打回来了。只见春莲右手横剑,左手掌击亲卫,那亲卫竟不闪不避,顺势转身,提脚踹向紫罗兰的背心。
就这样,一切都在眨眼间发生——
紫罗兰毫无防备地飞出了山崖;而我骤然失力,手中运气,长剑在崖面划过,已见火光,却始终嵌不进一个稳点,尽管身子照样在下坠着,但是不似紫罗兰的快坠;于是紫罗兰撞到我,我猛地咬牙,借着衣袖的连接,单手环住了他的腰身,双脚在半空中试着踢了数次,总算踢到崖壁,我咬紧牙根,以反作用力腾身,目标就是那挂着尸体的树梢,生机只有这一个,稍纵即逝。
身子跌进茂林间,还算准确地压上了尸体,我连续闷哼,第一声是因为身体同时被数根参差不齐的棘枝勾划,第二声则是紫罗兰迎面落下,狠狠地摔在了我的身上。
因为有了肉垫的缓冲,我们勉强止住了下坠之势,我定了定神,正欲思索下一步的动作,哪知,嘭的一声,树梢无法承载三人之重,身体再次跌下。要命的是,那垫背的尸体在下坠过程中歪斜移位,于是,我整个身子硬生生落在地面上,而紫罗兰再度砸在我身上,我恍惚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极度怀疑自己的肋骨被他压断了。
剧烈的痛楚自背脊蔓延至四肢,我无神地张大双眼,半晌,方才确定自己还能看到绿意盎然的树影,甚至还能透过层层交错的枝叶,看到蔚蓝如洗的蓝天——我竟真的还活着,至少现在还有一口气。
“你压够了没有?”我张了张口,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发出声音,试着动了动身子。
好想呕吐,我强迫自己起身,深知现在要是不爬起来,只怕永远都别想起来了——我感觉全身的肌肉都在剧烈地抖动,背脊的麻痛流窜,说不出到底是哪里受伤,吃力地拨开身上已昏厥的紫罗兰,坐了起来。
九死一生,只要没死就好了——我该狂喜的,只是控制不了脸部的肌肉,欲抬手碰触自己的脸颊,发觉右手还握着长剑,我想放下的,但是五指好像不是自己的,兀自紧抓,我努力了多次,方才松开了手。
我抹了一把脸,惊觉自己脸上有血有汗,甚至还有湿答答的眼泪。我是什么时候哭了呢?竟然没有丝毫印象。
心头绞痛,头痛欲裂,我还是硬撑着挣扎地站了起来,确定自己的手脚完好,该赞叹这副身体真是骨骼柔韧,经络灵活啊……深吸一口气,五脏六腑剧痛,喉口腥甜,但幸好没有喷血。我的手脚不停抖动,几欲跪回去,却憋着一口气,就这么颤颤巍巍地站着——我从不知道自己求生的意志竟能坚忍到这般境界。
后知后觉意识到地上还躺着一个紫罗兰,我迟缓地瞥过去,一眼就看到他的右臂被血水浸湿,繁琐的衣饰多处血口,只是似乎都没有手臂的严重。
不能留在这儿,万一那个女疯子还没玩够,突发奇想到崖底寻我们的尸身……我挑战自身的极限,开始慢慢往前挪。
一步两步——紫罗兰,实在抱歉,我自个儿逃命要紧,你就自求多福吧;
三步四步——紫罗兰,我早叫你别管我的,你偏偏不听话,现在活该跟我一起摔下来了;
五步六步——紫罗兰,你好歹也是殷的弟弟;
七步八步——我的身体未免太好使了吧,从断崖上摔下来,居然依旧壮实牢固……
重来,一步两步——昏厥的人,真是好命啊,失去知觉,失去痛觉,连带还不用自己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