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上官肆的咆哮,许桃儿惊呆了,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夜是你的弟弟啊!”
“可他也是个男人!是男人你就该离他原点。如果他不是我弟弟,我发誓,早就让他的脖子和脑袋分了家。”上官肆恶狠狠地说着,和平时那个冷峻的他大相径庭。
呜呜!他的脸色好可怕啊!许桃儿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不明白刚才还对她百般温柔的他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凶。“可是、可是夜……”
“该死!不要再叫得这么亲昵!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已经熟到了这种程度吗?”
“我和夜只是朋友,我们间没什么……”许桃儿试图解释。
“哼!没什么?”上官肆的心情不爽到了极点,忍不住要把这些天所承受的痛苦、嫉妒一股脑全部发泄出来。
“没什么夜会特意跑到巴黎来找你?没什么夜会和你住一间房?没什么夜会对你这么关心?没什么夜会知道你最喜欢吃什么?他比我重要是不是?所以你宁愿告诉他,也不愿对我说半个字?”
“你甚至还想撇下我单独和他出去,你当我死了是不是?还是由始至终你爱的都是他,我只不过是拆散你们的卑鄙小人?”
“如果你爱他,大可以告诉我,我会同意离婚,成全你们!我宁愿大方地放手,也不愿继续当一个可笑的第三者。”他说得决绝而狠心,但他根本做不到。叫他放手,比杀了他还难!
在他心里,她和夜的关系就这么不堪吗?许桃儿眼里立即蓄满了泪水,委屈极了。
她眼里一直只有他,甚至为了他跑到这里。他怎么能给她这么不公的指控?怎么忍心说出这种话来伤害她?
她伤心地低垂下眉眼,哽咽道:“既然你认为是这样,为什么对我做出这种事情?在你看来,我是一个可以随便和任何人发生关系的女人吗?”
“该死!我……”看到她这张泫然欲泣的小脸,上官肆心疼极了。他真是个混蛋,怎么能为了自己一时的发泄,这么残忍地伤害她?
他很想就这样狼狈地逃走,但他知道,他不能!如果他像一个懦夫一样逃掉,他们间可能就完了。
悔恨地低叹了了声,上官肆又轻又柔地吻上她的眼睫。感到她在轻轻挣扎,他忙安抚道:“对不起!原谅我,好吗?我不是故意伤害你的,我只是……太嫉妒!”
“……”嫉妒?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许桃儿抬起头来。在他眼中,她看到了隐藏在温柔背后的无奈与痛苦、挣扎,她怔住了。
“怎么?我说我嫉妒,让你觉得这么不可思议吗?你难道一点也感觉不到我在乎你?从很早之前开始,你就在我心里。”
上官肆把她的手放在自己心房上,吻着它,让她感觉他的心在为她跳动。
“你在骗我吗?我这么平凡的一个人,你怎么会……”
“谁说你平凡了?在我心里,你是特别的存在!我承认,刚开始的时候,我确实觉得你很平凡,很聒噪,又只会闯祸,是个很令人讨厌的女人。但是后来,这种看法渐渐改变了……”
“还记得我以冷冥的身份住在你家的那段时间吗?在那之前,我从来都不都不知道,家原来可以这么简单,这么温暖。”
“也不知道世界上真的有单纯得像水晶一样的女人,虽然穷,却活得很充实、很自在。只需要一点点钱,就会觉得很满足,很富有。那段时间,我的心也变得很平静,甚至想过如果能一辈子这样下去,该有多好!”
“让我怎么也想不到的是,爷爷居然逼我娶的人,居然是你!正是因为和你相处过,所以我才会答应和你结婚。只是,碍于身份,我只能表现得对你很冷漠。”
“说实话,那个时候,我只是觉得你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并没有想过要和你在一起,这也是我订立协约的原因。但是渐渐地,我发现,我对你的感觉起了变化。”
“我开始在意你的感受,开始时不时地想起你,开始因为你说我们是夫妻而感到幸福,开始……想要想吻你,想要你,想要你完全属于我。”
“看到你一天天变得美丽,我在为你感到开心的同时,也感到了强烈的不安。害怕你太过耀眼,会引来越来越多男人的注目。害怕你会遇上比我更好的男人,毫不留情地离开我!”
“天知道!每当你大放异彩时,我多么想将你藏在身后,让你的美丽只为我一个人绽放。凌子瑞、楚轩,任何男人都不得窥见!”
“来到意大利后,我很后悔没有坚持带你一起来。没有你在身边,我的心开始变得不完整,会想你想到窒息,想你想到心痛。”
“可就在我最疯狂想念你的时候,你却和夜在一起,还和他那么亲昵。好像眼里只有他,根本看不到我的存在。你知道我有多嫉妒吗?你知道我有多不安吗?那种感觉甚至逼得我想去杀人!”
“没有看到你们,我像一个疯子似地胡乱猜测。猜测你们是否在一起,在干些什么?你喜欢的人会不会是夜?甚至,可笑地想过你们会不会私奔。”
“看到你们在一起那么亲密,我又会疯狂地嫉妒。恨不得霸道地将你紧紧锁在我怀里,用力吻你,向夜宣布我对你的独有权。”
“但我不能,我不想让你看到我那么可笑的一面。我不想在你心里,我是一个蛮不讲理的妒夫!我只能拼命忍着,对自己发火。宁可妒火把我烧得遍体鳞伤,也不想伤害你!”
“你知道我曾多少次在你门边徘徊吗?我多想把这一切告诉你,让你知道我有多伤、多痛、多难过!但我只能像个傻瓜一样,守在你门口,提不起勇气进去!”
“……”听到他的表白,许桃儿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一直以来,她以为他爱的人只有仙儿一个,对她不过是一时冲动而已。到现在,她才知道不是她一厢情愿,他也是在乎她的!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幸福好幸福,来得这样突然,即使就在这一刻死去,她也毫无怨言。
她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内心,星辰少爷已经是过去式。现在她爱的人是肆,很爱很爱。
对星辰的感觉中,或许还夹杂着一丝日积月累的亲情,甚至还称不上爱,只能算作喜欢。但对上官肆,她可以确定,她是真的爱上他了。
和他在一起,她会心跳加速,会失控,会嫉妒他心里有另一个人。
没有和他在一起,她又会很想很想他,想的不能自已,像个疯子一样。
当他关心她的时候,她会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渴望那种温暖能无限延长。
当他吻她的时候,她会融化,会虚软,会失去理智,会天旋地转。会很甜蜜很甜蜜,希望能和他完完全全在一起。
这种感觉,就是爱吧?她爱上他,她爱上了上官肆。
“现在你知道我是这样一个人,很看不起我吧?”上官肆苦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让自己陷入这么可笑的境地。”
“不!我不会看不起你!我觉得很感动……”许桃儿抚摸着他的脸颊,轻轻闭上双眼。送上唇瓣,摩挲他俊美的眉眼、鼻梁、嘴唇,他的一切都那么令她心动。
“肆!其实,你不用感到不安的!因为……我爱的人,是你!”
“你说什么?”上官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身子因狂喜而颤抖得厉害,脸上绽放开幸福的笑容。然而,他又有点像小心翼翼的孩子,害怕这幸福的一刻只是假象。
“我说,我爱你!许桃儿爱上官肆!”许桃儿轻柔缓慢地说道,她揽住他的脖颈,笑容温柔甜蜜。“肆!爱我!”
“……”当她自愿将自己交付给他时,上官肆犹豫了。因为,他不想伤害她。“你……决定好了吗?如果我现在,没有办法给你承诺,你还会这么说吗?”他不舍得,就这样拥有她。
“嗯!即便你不能给我承诺,我也愿意!”她牵引着他的手来到自己的心上,眼神柔美地望着她。
即便他不能给她承诺,即便被他发现她耻辱的秘密后,他会嫌弃她。她仍愿意将自己交给他,因为她爱他,真的爱他。
掌间的温柔刺激着上官肆,他的眼神温柔得如海水一般,喃喃道:“把自己交给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嗯!我相信你……”
彼此信任,彼此相爱的两个人,这一刻终于无比确定自己的真心。上官肆拥住许桃儿,像对待稀世珍宝一般,轻柔地吻着,倾尽他全部的柔情,小心翼翼地呵护。
但就在这时,房间内突然响起一声高亢的尖叫。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
上官肆转过头去,只见上官仙满脸惊恐地站在他们身后,身子颤抖得厉害。似乎看到世界上最令人恶心的一幕,她厌恶而疯狂地叫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