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我对吗？”席宇斯眼角含着笑意，“你喜欢我，所以才怕我影响到你。如果你不喜欢我，昨晚根本不会来找我。”他太清楚，她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如果一点都不在乎，是断然不会管他死活的。
“我没有！”
“你有，你喜欢我。”她的急于否认让席宇斯更加确信她对他动心了，他喜欢自己能影响到她的情绪，而不是被她一直漠视。
察觉到他在观察她的反应，凌缈晞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极为淡漠地说道：“我马上就要嫁给牧闵西了，你现在对我说这种话，未免自信得可笑。”
“你喜不喜欢我自己心里清楚，不是我说一两句话就能改变的。我只希望，你不要违背自己的……心。”他指着她胸前的那个地方，幽深的黑瞳紧缩。“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你真的觉得幸福吗？”
“……”在他深沉的注视下，凌缈晞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因为她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她知道自己不爱牧闵西，只能一遍遍用他很爱她，他会给她幸福来麻醉自己。
从前，她的生命里没有爱情，她一直以来想嫁的都只一个平凡人不是吗？为什么自从遇上席宇斯之后……一切都改变了？她不是曾信誓旦旦地说过，她绝不可能和席宇斯这种生来注定不平凡的男人有任何牵扯吗？才多久……所有事情就变得一团糟。
隔了很久，她平心静气地望向他，“你说的没错，我是喜欢你。”
席宇斯猛地一颤，狂喜袭过他全身，他紧张地看着她。
“可是，我更喜欢牧闵西。只有他，才能给我想要的稳定生活。这些，是你给不了的。”事实就是这样，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
“他可以给的，为什么我给不了？我已经说过了，我是很认真的想要和你交往，为什么你连机会都不肯给我呢？”席宇斯快要疯了。她这样抗拒他，难道是仅是因为他曾伤害过她吗？
“如果你有什么地方不满意，你大可以告诉我，我会改的。这是我第一次真心想要和一个女人交往，既然我说出口，就代表我会认真对待，绝不只是游戏。”
“你何必固执呢？我说过，我想要的，你给不了。你给的，却不是我想要的。就算我们现在在一起，以后也不会幸福的。”
他太过耀眼，身边又有太多女人，如果有一天她不再美丽，他便会毫不留情地抛弃她。她是凌缈晞，她有自己的尊严，决不会成为那群可怜的女人中的一个。
“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说啊！”席宇斯从未试过对一个女人这么无力。
“你想知道吗？那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的答案是肯定的，我就取消和牧闵西的婚礼。”凌缈晞淡漠地笑了，无比美丽。
“什么？”席宇斯的心骤然缩紧。她的笑容让他觉得恐惧，好像自己真的无法给她。
“你爱我吗？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
“……”他爱她吗？席宇斯也想知道答案。“爱”这个字于他而言太过沉重，他怕自己负荷不起。他知道他很喜欢她，他是第一次这么疯狂地喜欢上一个女人。
可是，这是爱吗？他不知道，想起来只觉得心乱如麻。
一个“爱”字很容易说出口，但是，他不想骗她。他不能确定自己对她的感觉只是喜欢而不是爱，但也说不出肯定的答案。自出生以来，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陷入这种两难的境地。
看出他眼中的矛盾，凌缈晞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却带着微笑。“不要强迫自己了，你不爱我。”她早就知道这个答案不是吗？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这么不堪呢？
“不！我只是还弄不清楚。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或许……”席宇斯没有再说下去。她说的对，他连爱不爱她都无法确定，又有什么资格强求她不嫁给其他人呢。
“没有或许了。你知道吗？牧闵西爱我，只有他能给我想要的平凡生活。他可以为了我不惜付出生命，也可以为了我过流浪的生活。结婚后，我们会离开这里，无论到哪个地方都好，只要有他在身边，我可以不用担心任何事情。因为，他会一直守护着我。”
“而这些，你都不做不到。所以，请你放了我好吗？如果你真的心疼我，就祝我幸福吧。我们，还可以是朋友。”
“你……决定了吗？”席宇斯站起来，颤抖地问道。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放开她，可是她眼中那种淡静的向往，确实是他无法为她实现的。
“嗯，相信我，我会幸福的。”凌缈晞露出了真心的笑容，眼神如闪烁的星辰般明亮。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么，我祝福你。我……能最后抱你一次吗？就当是离别的纪念。”席宇斯有些落寞地问道，神色却无比坦然。
“嗯！再见！”凌缈晞上前抱住他，也被他紧紧用在怀里。最后一次，她再放任自己最后一次。从下一刻起，他们就是陌生人了。
忽然——门开了。
牧闵西站在门口，定定地望着他们。笑容僵在唇边。
“牧闵西……”凌缈晞忙从席宇斯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手足无措地走向他，“你不要误会，我们只是、只是……”
“这么早就有客人来吗？”牧闵忽然恢复了笑意，“正好我买了材料，席先生，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我怕你还没起床，所以问房东借了钥匙。小晞宝贝，你不会又怪我不请自入吧？”
“……牧闵西，你……”凌缈晞心里难受极了，她宁愿他发泄出来，大声质问她，而不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她知道他是在意的。
“席先生，早上喝粥，你习惯吗？”牧闵西利落地把一切都整理好，他对房子都很熟悉，俨然一副男主人的样子。
“不用了，我先走了。”席宇斯复杂地望了凌缈晞一眼，离开了。
听到身后关门的声音，牧闵西微微侧过头去，“怎么了？这么看着我？该不会又在气我不请自入吧？”他的笑容依旧暖如春风，嘴唇却不可以抑制地颤抖着。
“牧闵西，你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好不好？我可以向你解释的，我……”
“我相信你，既然相信，你又有什么必要解释呢？”牧闵西走过来，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下颚婆娑着她柔软的长发。
“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相信你。我只求，你不要离开我好吗？明知道你喜欢的不是我，还强要把你留在身边。该道歉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晶莹的泪珠自凌缈晞眼中滑落下来，她哽咽着：“我喜欢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我们不是约好，要一起去很多国家吗？”
这样的牧闵西，让凌缈晞心疼极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抚平他心头的伤痛。她知道一直以来他都是不安的，而她却总是做出带给他更多不安的事情。
“这样，就已经很幸福了。”牧闵西将她抱得更紧。进门看到那样一幕，他确实很心痛，但他没有资格去怪她。因为，他早就知道她喜欢的人是席宇斯。
“我们下个月一号就结婚好不好？我已经不想等了，我真的很想成为你的妻子。”凌缈晞仰起脸来，面容像带着朝露的白莲般美丽，她在幸福地微笑。如果这样能稍稍让他不那么不安的话，她愿意。
“……小晞，你不必为了刚才的事……”
“不是因为刚才的事，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真的很希望能尽快成为你的妻子。这个周末，陪我一起去试婚纱好不好？我要为你，成为最美的新娘。”
“可是，你不是很喜欢德里希的设计吗？”
“那只是喜欢而已，我又没有说一定要穿她设计的婚纱。我在网上留意过，有很多不错的婚纱店呢，我这么幸福，穿什么婚纱都会很漂亮的。”
“小晞，我希望能把一切最美好的都给你，我可以等，但不想你留下任何遗憾。”
“如果不能嫁给你，才是我最大的遗憾呢。你不是很宠我吗？怎么？是不是改变主意，不想娶我了？如果你敢这样，我一定会一口一口咬死你。”凌缈晞张大嘴巴作势要去咬他。
“不是，这辈子我只会娶你一个人。你说什么，我都同意，我一定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
阳光照进来，他们幸福地拥抱在一起。无数淡淡的光晕散射出来，美得似幻似真。
……
深夜，月色朦胧。
男人侧躺在一边为自己点燃了根烟。缭绕的雾气中，他眼中有种莫名的忧郁。
“殇，你怎么了？”上官苑筋疲力尽地躺在他身旁，对他充满了浓浓的依恋。“你是不是有心事？怎么心不在焉的？”
“你是在怪我没有让你得到满足吗？”秦殇呼出一口烟雾，声音淡漠得听不出任何情绪。低哑的嗓音，似乎带着许多烦恼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