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要走?她才是那间房子的女主人!
任何人,心底都渴望归属。有一个家,无论是受了委屈,还是有开心的事情,都想回到家里,跟在乎的人诉说。同时,这个让她有归属感的地方也具有私密性——那是属于她和莫奕臣的家,他怎么可以带别的女人回去,还让她借用浴室,穿她的浴巾,穿她的衣服?!
最初的心碎和愤怒过去,夏心悠胸腔里涌上一股滔天的怒火,她愤怒地眼睛都红了,她已经上了车,却又开了回来,愤愤不平地走进去,等电梯上楼。
她不走!
要走也是那个叫温可可的女人走,她是女主人!
电梯门开的一瞬间,夏心悠红肿的眼眶再次颤了一下,透明的眼泪再次溢了出来,她四肢发凉的站在电梯口,看着公寓门口正在交谈的莫奕臣和温可可两个人。
温可可帮莫奕臣把手机给送了回来,其实她根本就没有走远,一直在楼下,亲眼看着夏心悠开车离开后,她才打电话给莫奕臣,然后上来。她美丽娇媚的脸颊上浮现出一种诱惑人心的风情,长长的卷发披在剪头,浪漫可人。
“莫总,喏,你的手机,下次可别忘记了。”温可可从包包里把手机拿出来递给莫奕臣。
莫奕臣剑眉微敛,单手插在兜里,一只手把手机接过来,翻了翻,一条短信也没有,未接电话倒是有两通,全都是那个死丫头打过来的。
——死丫头,不是说等了他一整天么?怎么一条短信也没有,连电话也只有两通,她找不到他的人,不知道直接来公司找他吗?随便胡乱发脾气,真是被惯坏了!
莫奕臣俊俏的脸颊紧紧地绷着,薄唇抿住,扯了扯嘴角,礼貌疏离地道:“谢谢你。”他的一只手拉住门把,做出了一个要关门的手势,可是温可可却站着不动。
他凝眉,“还有事?”
温可可嘴角的笑容有些许僵硬,她撩了撩长发,美艳地道:“莫总,刚才我和今天上午我们一起去见过的李总见过面了,他说可以考虑投资我们公司的新项目,另外,几个解除合约的老板,我也和他们的秘书通过话,分别约好时间见面,最后再挽留一次。”
莫奕臣紧蹙的眉心舒缓而来,他正眼看着温可可,这个女人……的确厉害,不亏是爷爷推荐过来的人,是典型的事业型女人,手段果决,办事极有效率。他浅笑道:“做的很好。”
“莫总,你这是在表扬我吗?”温可可明媚地勾唇,她走进一步,一脚踏进门槛内,莫奕臣的眉心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只听得她柔声道:“莫总,是不是今天我出现在这间房子里,让你的太太误会了?她人呢?怎么没有看见她?”
“她有点事情出去了。”莫奕臣口气开始变得不耐烦。
“哦~”温可可拖长了语调,精致的美眸一转,不经意地看见了站在电梯口的夏心悠。
莫奕臣站在屋子里,从他那个角度是不可能看见夏心悠的,温可可心里算计一番,突然脚下一个踉跄,小声叫了一声,摔了下去——
莫奕臣长臂一捞,将她搂住,她顺势身子一软,倒在了莫奕臣怀里,伸出两只手臂牢牢地抱住了他。
莫奕臣脊背一僵,蹙眉去扯身上的女人,低声怒斥道:“温秘书,请你自重!”
“莫总,我……我,对不起,我胃好疼,你能让我进去喝一杯热水吗?”温可可咬着唇瓣,脸色煞白,一丝血色也没有,水眸里闪烁着盈盈的光泽。
莫奕臣抚了下她的额头,吃惊地道:“你在发烧?”
“恩……”温可可难受地点头,虚弱的开口道:“其实我今天早上就有点低烧,本来想着下班就回家吃药的,没想到今天公司事情那么多,为了陪客户又喝了几杯白酒,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她扯了扯嘴角,故作轻快地道:“不过这都没有关系,只要能够保全公司的利益就好了。”
“爷爷是让你来当我的秘书,不是让你来做铁人!”莫奕臣怒了一句,扶着她往里走,他口气很差地道:“为了公事不顾自己的身体,温秘书,如果下次再这样,我可不敢聘请你。要不然你在公司出了什么事情,你的众多爱慕者追究起来,我恐怕付不了这个责任。
“呵呵,莫总,你真幽默。”温可可笑了笑,进屋之间回眸一看,对着夏心悠勾起了一抹神秘莫测的微笑。
——进去了?他抱着她走进去了?
夏心悠站在原地,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往下掉。她像冲上去,大力地拍门,进去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可是她的脚下像是生了钉子一般,她连一步都走不了。
她感到了铺天盖地的绝望和痛苦。
……
“如果我是你,一定会冲进去,看看那对狗.男.女在做什么!”听完夏心悠的哭诉,秦烟义愤填赝地吼了一嗓子。
“然后呢?”夏心悠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大龙猫娃娃,她眼睛肿的像是个核桃。她扯了两张鼻涕,又撸了撸鼻涕,声音里呆着哭腔道:“然后我看见他们在我的床上滚来滚去?小烟,我已经经历过这种事情一次了,不想再经历第二次。那样,太难堪……”
——我想为我自己保留一点尊严。
“那你想怎么样?离婚?Oh!No!悠悠,你不能和莫奕臣离婚!你想啊,那个温可可是莫老爷子特地派过来的勾.引莫奕臣的,如果你现在离婚,那岂不是说明被老爷子奸计得逞,你最后什么都落不着,人财两失,太亏了!”秦烟头头是道地分析起来。
夏心悠苦笑,“如果我和莫奕臣的感情真的这么经不起考验,我还有什么理由要继续坚持下去?在这一份婚姻里,我要的从来都只是莫奕臣这个人而已,如果连他也失去了,我还能拥有什么?不过是一个名头罢了,什么都没有。”
“悠悠,你傻啊你,你不能这么绝望!就算你要离婚,但是你也不能让那个女人好过,你起码得为自己出一口气再一脚踹掉渣男!”秦烟用力地把夏心悠从沙发上拉起来,道:“走,姐现在就带你出去逍遥自在,把那对狗男女抛在脑后!”
“我哪儿都不想去。”夏心悠固执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秦烟叹了一口气,认真地问道,“那你告诉我,你能忘了莫奕臣,你能离开他吗?悠悠,你不用马上就回答我,你好好地考虑一下这个问题。如果你真的爱这个男人,你会舍得离开他吗?你会舍得从今以后再不和他见面?你会舍得把他让给别的女人?不要跟我说什么是他先抛弃了你,我只问你,你为这份婚姻付出过什么,努力过什么?你亲眼所见的就一定是事实吗?我告诉你,如果我现在是一个勾.引.有.妇.之.夫的小三,我什么招数都能使出来!”
“——投怀送抱算什么呀?说不定都是假的!她要是给你家莫大少爷灌.迷.汤了呢?男人意.乱.情.迷之下,啥事做不出来啊?那啥还有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白莲花,心机婊,还有泼硫酸的呢……”秦烟坏笑,耸耸肩,补充道:“不过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遇见这种能让我疯狂地失去理智的男人。我也希望,我一辈子也不要遇见这样的男人,这是劫数、劫数!谁遇上谁死!”
“走,我们现在出去好好潇洒潇洒,潇洒完了,我送你回家!你直接摊牌,把事情说清楚,要是莫奕臣敢背着你偷人,那我们立刻就走!你这样猜来猜去,得便宜都是那个该死的狐媚子!”
亲烟拖着夏心悠往外走。
……
午夜时分,街头的喷泉池旁,夏心悠打开一瓶啤酒,咕噜噜地往喉咙里灌。秦烟掰着她的手,把啤酒夺下来道:“你以为啤酒是水啊?有你这么喝的吗?你都喝了五扎啤酒了!再喝就得直接胃出血进医院了!”
“呵呵,我酒量很好的,我还能喝。”夏心悠大笑起来,小脸酡红,看上去分外漂亮。
秦烟都有些被这丫头给迷住了,她伸出一根手指在夏心悠面前晃了晃,傻啦吧唧地问:“这是几呀?”
“这是二。”夏心悠摇着头回答,秦烟立刻摇头,“你还说自己酒量好……这都喝得连数数都不会了……”
夏心悠站起来跳舞,大叫道:“你个二傻子,我故意骗你呢!那是1,你是秦烟,是一个时而彪悍时而娇羞的女~流~氓!”
“你才是女~流~氓!”秦烟气恼地大叫起来,围着喷泉池追赶起来。
最后她和夏心悠坐在地上,夏心悠抱着她,又开始哭了,“烟儿,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这辈子最喜欢的人是谁?”
“不是莫奕臣么?”
“不是,是你。”夏心悠认真地点头,醉呼呼的,但眼神依旧清明,她由衷地道:“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认识了你——有你这个好姐妹,陪我哭,陪我笑,我此生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