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小别墅。
窗户的窗帘被拉了开来。
光,明晃晃的洒进房间。
光打进眼睛。
皱眉,双眼紧闭。
没有一点点血色的面孔。
是那张和穆紫冉一样的面孔。
倚再床头的少年,很安静。
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没有生命的玩偶一般。
是推车的滑轮在地面滑动的声音。
耳边是拆包装纸与玻璃瓶罐的交杂声。
男生习惯了,习惯了每天定时定点的时候耳边就有这种声音。
带着情绪的甩开拉住自己的手。
“我今天不打针。”男生睁开了眼睛。
很好看,就像穆紫冉的一样干净澄清。
但又好比穆紫冉的多了点什么……
是什么?
是挣扎还是放弃?
医生护士成排的站在男生的床前。
这样的场景,早已熟悉万分。
“少爷,夫人交代过您每天都必须坚持配合我们的治疗。”白袍医生的谈吐极好显然是受过专业培训的。
垂在床沿的手格外刺眼。
白皙的手背,是多多少少泛红泛青的针眼。
“打不打还有什么区别吗?”他笑了。
可却不快乐。
他不快乐。
“少爷,请您别让我们为难!”
“我说了,我以后都不打针了。”很轻很轻的语气。
就像没有脾气的温顺绵羊那般。
“少爷,对不起。”话音落下。
身后的医生护士围了上来。
手被扯住,身子被压住。
“我不打针!滚开,你们滚开!”是暴怒,是挣扎。
就好像刚刚那个温顺的小绵羊不是他,现在的他就像是一匹发怒了的狮子。
像是被剔掉了牙齿的狮子,无力……
“绑上。”
又是冰冷的手铐强制的把手铐到了床头。
他厌恶这种冰冷的触感。
他害怕这样的感觉。
“滚开啊!”脚也被绑了起来。
慌乱中,视线落在门边。
“妈!妈!”他好像抓住了什么。
是急切,是呼救。
“妈!妈你让他们放开我!”
他的妈妈又哭了。
江韵,他的妈妈。
很典雅的一位妇女,柔顺的长发被挽了起来,举止是优雅的气质。
“江晨,你乖一点。”语气间是心疼。
“妈,我好疼,我不要打针!”
“江晨,你听话一点。”江韵帮忙拉住男生的脚。
“妈!你让他们滚!”
“夫人,少爷情绪很不稳定,需要打镇定剂。”
“我不打!我不打!”
“你们轻一点别弄疼他了。”心疼却也无可奈何。
“徐医生,待会到我书房来一趟。”江韵走了出去。
意识慢慢涣散,知觉越来越沉睡。
他的妈妈,他江晨不能恨的妈妈。
是她,收养他给了他江晨这个名字。
江韵没有说,但他知道。
他知道,他不是江韵的孩子。
终是睡去,眼角是泪。
…………
不大的书房,沉稳内敛的风格。
讲究的装修,便是价格不菲。
“徐医生,国内还没有找到肾源吗?”红雕花实木靠椅上,江韵翻着手中的文件夹。
“目前,还没有。”医生摇了摇头。
将文件夹随手一扬,江韵站了起来。
“我就是听你们说这里有合适的肾源我才带晨晨回的中国,你们现在又是什么意思!”面容姣好的江韵根本看不出是一个将近四十的女人。
“我们医院也在尽力的在为少爷寻找着匹配的肾脏。”
“你出去吧!”
“夫人,我们医……”
“行了!你先出去吧。把管家叫进来。”江韵坐回到靠椅上。
…………
“夫人。”是毕恭毕敬的管家。
“你去查一下这个人。”江韵将文件夹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