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段氏宝藏(1 / 1)

“我救你们出來.你们替我办事.”会明笑着解释:“唐施主既已应下.想必几位也不至反悔.”

“替你办事.办什么事.”小姑娘和财‘迷’又是齐刷刷的发问.四道视线如飞刀一般‘射’向会明.

唐嫣然的嘴撅的更高了.粉帕快被他咬的稀烂.无比哀怨地嘟囔着:“讨厌.你们干嘛一起问.小扣扣.不要跟小宋这么有默契啦.师叔会吃醋哦……”软绵无骨的身子又开始蹭來蹭去.

“师叔……”小姑娘饿得头眼发昏.再被唐嫣然这么牢牢一抱.差点就要断气了:“你能不能换个温柔点的抱法.”

“呜呜呜……小扣扣果然嫌弃师叔了.小扣扣不喜欢师叔抱抱了.”唐嫣然咬着粉帕表演假哭的好戏:“师叔的心好疼.师叔难过死了.呜呜呜……”

扣扣望着唐嫣然.哎……看來自己刚才真的是在做梦.师叔果然是不会哭的.

宋扬不愿接过干粮.会明只好将东西放在他身边.退开几步.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请几位帮我共同对付劳乌圭.”

“咦.对付老乌龟.”小姑娘的注意力一下子被他的话给吸引过去:“你们不是狼狈为‘奸’.都想得到宝藏的么.”

会明微笑:“正是因为我们都想得到宝藏.所以我才更要对付他.”

“哼.一定是你嫌三七分账太少.所以想利用咱们帮你杀了他.你好独吞.”

会明击掌道:“施主所言不差.小僧的确是觉得自己所得太少.不过几位放心.小僧是个厚道的人.得了宝藏绝不会独吞.小僧已答应这位唐施主.只要你们肯帮我.我不仅带你们出‘洞’.还会分三成钱财给你们.这对几位來说.何乐而不为呢.”

“什么.才给我们三成.”财‘迷’饿的发慌.手不知不觉就抓起一块干粮嚼起來.听了这话.立刻停住不吃了:“你一个和尚.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世人都不会嫌钱少.小僧虽已出家.可惜六根未净.心中总还想着一些别的事情……”会明遥遥站着.面庞微侧.目光不知落在何处:“三成财宝加上几条命.对诸位施主來说.已经是很大的酬劳了.”

宋扬悠悠道:“其实你不救我们.我们也未必会困死‘洞’中.何必说的这么好听.”

“哦.”会明从远处收回视线:“原來施主也想到了.”

宋扬淡笑地望着司马冷风.道:“司马兄‘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我又不是笨蛋.怎么会不知道.”

司马冷风的手轻轻抚着剑柄.道:“只因小生是个天生的路痴.所以才会使这法子……”

“法子虽险了些.终究要比坐以待毙强.”

扣扣却是越听越糊涂.低下头问黏在自己怀里的唐嫣然:“师叔.他们在说些什么呀.”小脸上尽是茫然之‘色’.

唐嫣然抬头望着她.眼睛眨也不眨.忽然扑哧笑起來:“哎呀.师叔最喜欢小扣扣这种表情了.傻乎乎.呆愣愣.好可爱.”说着就要去捏她的脸颊.两根手指才一夹住.便忍不住皱眉.低声道:“咦.小扣扣怎么瘦成这样了.唔……沒‘肉’‘肉’.不好玩.”看样子简直失望极了.

小姑娘深呼吸.再深呼吸.刚要开口.人妖又接着道:“不过沒关系.有师叔在.一定会把小扣扣养的白白胖胖的.來.小扣扣乖.张嘴.啊……”一面说.一面掰了块干‘肉’脯递到小姑娘的‘唇’边.小姑娘咽咽口水.犹豫老半天.终于还是假装很不情愿的把东西吞了下去.唐嫣然马上又喂她第二口.小姑娘一连吃了好些.终于想起先前的问題:“对了师叔.你还沒告诉我.他们在说些什么.”

“小扣扣刚才在‘洞’里.有沒有听见什么动静.”

“嗯.有.”

“这就是你那小徒弟做的好事.”

“哎.”

“师叔问你.‘洞’里的地形是不是很复杂.”

小姑娘点点头.是啊.‘洞’中七拐八弯.莫说黑的不见光景.便是亮的像大白天.她也不可能找到出路.

“其实.‘迷’魂‘洞’的地形就算再复杂.只要朝着一个方向走.便不会‘迷’路.”

扣扣歪着小脑袋想想.师叔说的虽有道理.但实际上任谁也无法在那种环境下保持同一个方向吧.挡在面前的山壁怎么办.

唐嫣然端坐身子.大大的手掌抚着小姑娘的头顶.顺势又将她拉近自己怀里.道:“你一定觉得不可能.是不是.说來也不难.你那乖徒弟便做到了.”

扣扣喝完水又吃了‘肉’铺.‘精’神头逐渐恢复一些.听了唐嫣然的话.立即向司马冷风头去目光.司马冷风略带羞赫.道:“弟子虽不认路.但认着一个方向走.总还不会‘弄’错.至于面前的山壁.只需用剑劈开一个小‘洞’钻过去便可.”

扣扣点点头.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些震动声.想必就是被你劈开的石头落地之声了.”

“师叔也是循着这声音.才找到你的小徒弟.”唐嫣然将小姑娘搂的更紧些:“他的法子虽不错.但也未必一定行得通.若是走到尽头.发现山的外壁太坚厚.难道咱们要开一条地道不成.何况你又不见踪影.师叔心中焦急的很……走着走着.哪知竟遇见了会明小师父……”

“上天有好生之德.小僧见劳乌圭将几位施主困在‘洞’中.心中颇为不忍.而且小僧也瞧得出.唐施主与这位司马施主都是武功高强之人.若有两位相助.想要从劳乌圭手中夺走宝藏.倒也不难.”

“所以师叔答应了会明小师父的条件.他救咱们出去.咱们替他对付劳乌圭.”

宋扬闷不做声嚼着干粮.等他吃完.拍拍手道:“我们在这‘迷’魂‘洞’里困了多久了.”

这个问題当然只有会明能够回答.所以他笑笑.说道:“三天.小僧已将伟哥施主易容成了沈公子的模样.今晚便是他与阿妮姑娘的成婚之夜.”

“既然如此.我们就要立刻赶回去揭穿他的真面目才行.”不然藏宝图岂非要落入他人之手.

“不急不急……”会明却摇首道:“除非沈公子是真的想娶阿妮姑娘.不然你们就不该现身.”

宋扬不解地看着他.他又把目光放到别处:“伟哥施主得了藏宝图.定会将它‘交’给劳乌圭.劳乌圭自然不知道几位已出了‘迷’魂‘洞’.所以咱们应该在他找到宝藏后最得意放松的那一刻出击.这样才最有把握.”

“其实以小师父的功力.又何愁对付不了劳乌圭.”司马冷风淡笑.

“要对付劳乌圭不难.但他在苗寨毕竟也有些地位.手下之人不少.何况……小僧得了财宝.也需要一些人搬运才是.”

说罢.临风一笑.明黄的袈裟猎猎作响.衣角翻扬.

对于一个正常男人來说.世间最‘诱’人的东西.莫过于三样.

权势.财富.‘女’人.

劳乌圭不缺权势.虽说他并非一寨之主.但做了十年的长老.在寨中毕竟还是有些权力与威望的.

劳乌圭也从來不缺‘女’人.尽管他的长相极为普通.普通到根本无法吸引任何一个‘女’人的眼球.可我们知道.一个男人之所以能叫一个‘女’人为自己如痴如狂.并不只是倚靠外表.有时候.男人的才学与手段会比外貌更加有用.劳乌圭年少时也曾游历中原.不仅学得一身十分出‘色’的武功.还增广了见闻.学识颇丰.他的口才本也不差.说起那些江湖典故无不妙趣横生.加上一副玲珑心思和巧妙手段.往往哄的‘女’人主动投怀送抱.软‘玉’温香.不可谓不风流.

那劳乌圭缺钱么.

当然不.

一个有一定地位.且‘女’人环绕的男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太缺钱的.

然而他对财富.却有着非同一般的执着.

权势.终有一日会厌倦.‘女’人.也总有自己不行的时候.只有那金光闪闪的黄金.永远不会离弃自己.

所以.自从知道龙老爹有藏宝图的那一天起.他连做梦都在盘算自己要如何.才能将这笔巨大的财富据为己有.

偏巧这时龙老爹也不知中了什么邪.竟在江湖中散布用藏宝图为‘女’儿陪嫁的消息.一时间武林大‘乱’.流言纷起.中原人士哪个不往苗疆赶.也就是此时.他结识了会明.

会明是一个很……奇特的人.

他爱笑.且笑得很好看.劳乌圭活了四十六年.从來也沒见过一个人这么爱笑.笑得这么好看.这么有诚意.仿佛他每一个笑容.都是发自心底.出于肺腑.沒有一丝虚伪.真实的就好像是一线涓涓细流.在阳光下缓缓流淌.滋润着每一个人的心脾.

他说话的声音很柔.很轻.似乎生怕会惊醒什么.偏偏却有着一种叫人无法抗拒的神奇力量.他的眼睛也不算太大.可眼神明亮.干净.简直比后山的清泉更加纯粹.通澈.尤其笑起來.孩童似的漂亮黑眸中闪烁着与日月争辉的神采.仿佛还隐藏了那么一点点莫测高深.

他的武功很好.究竟好到什么程度.劳乌圭也不知道.

他只见会明曾一掌打在昆仑派掌‘门’的身上.当时.昆仑掌‘门’就像断线风筝似的飞了出去.

单单这一份功力.他劳乌圭只怕再苦练十年也及不上.

因此.能够找到这样一个帮手來协助自己寻觅宝藏.是一件很能让他得意的事情.而他所要付出的.只不过是区区三成财富而已.

当夜.劳乌圭如约从伟哥和阿妮的手中得到藏宝图.那两人显然是刚偷偷从新婚‘洞’房中溜出來的.一身喜气洋洋的大红衣裳还未离身呢.

劳乌圭不动声‘色’的端详着那张破旧泛黄的纸片.忽地一挥手.身后立即冲上两名灰衣人将伟哥与阿妮一把扣下.两人显然一怔.好半天才反应过來.伟哥一脸奇怪.大声斥道:“劳乌圭.咱们说好的.你得宝藏我得阿妮.你……你这又是做什么.”

阿妮也使劲反抗:“七叔.侄‘女’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为何要抓我们.”

劳乌圭哈哈笑道:“我的好侄‘女’.你们沒做错什么.只是七叔我……有点不放心……”

“什么意思.”阿妮抬头瞪他.

劳乌圭一抖手中的藏宝图.道;“这可是天下巨富.试问谁不动心.你们真会这么好心‘交’给我.”

伟哥头一偏.重重哼声:“什么天下巨富.在我眼中都比不上阿妮.”

劳乌圭望了二人片刻.忽然笑得像一个慈祥的长辈.可是他说出來的话.却一点都不慈祥.

“多说无用.我只相信.世上唯有死人不会出卖人.”说罢.朝那两名灰衣人做了个“杀”的手势.眼看灰衣人手起刀落.就要结果两人的‘性’命.一旁的会明却在挥袖间挡开两道刀光.朗声道:“且慢.”

劳乌圭抬眼看着他.会明高‘吟’一声“阿弥陀佛”.这才说道:“劳施主.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又何必多造杀孽呢.”

“会明师父.你有所不知.我这侄‘女’可有几分小聪明.我也是怕他们事先已偷看了藏宝图.等回头……可别反叫他们抢先找到宝藏……”

“七叔.伟哥易容成沈公子的模样娶了我.这事若让我阿爹知道了.他非得要了伟哥的命不可.侄‘女’现在只想尽快与伟哥离开苗寨.往中原躲一段时间.又怎么会觊觎宝藏.”

会明走近几步.在劳乌圭耳畔悄悄说道:“劳施主.就算想杀他们.也该等找到宝藏才是.万一这藏宝图是假的.你又向谁要真的去.”

“这……”劳乌圭沉‘吟’.似乎蓦然醒悟:“不错.还是会明师父考虑的周到.”

会明笑眯眯的道:“哪里哪里.劳施主.夜长梦多.不如咱们现在就……”

“哈哈.真想不到.会明师父竟比我还心急.”劳乌圭说罢.便与他研究一阵图纸.片刻后.二人似有了头绪.当下命人好好押着伟哥与阿妮.一行人浩浩‘荡’‘荡’往东南方而去.

随劳乌圭而來的.大约有二十个灰衣人.瞧样子.应该都是他的亲信手下.个个步履如飞.身形矫健.看來武功颇为不错.呃……除了走在最后的那个.

“宋大哥.你能不能快点儿.走那么慢.小心被那只老乌龟给看出破绽來.”其中一个身材娇小的灰衣人频频朝身后轻唤.

那走在最后的灰衣人沒有好气的道:“我可沒你们这些练武之人的脚程.”

“所以都说了.让你平时多运动运动.别沒事就只会数银票.”

“师叔祖.您怎么了.”又一个灰衣人轻轻发问.

走在他前面的那灰衣人总是不断抚着自己的脸.眼神很是哀怨.

“师叔.你别老是‘摸’脸好不好.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是易容‘混’进來的么.”那娇小的灰衣人叹气.

“哎.师叔也不想.可这两日天气闷热.脸上戴着人皮面具怪难受的.”不说还好.一说那灰衣人干脆双手捧着自己的面颊.嘟嘴道:“万一师叔这张‘花’容月貌捂出痱子來.那不是难看死了.还怎么见人呀.”

“师叔放心.您的脸皮这么厚.痱子很难生长的.”

“真的.”灰衣人眨眼问道.

“师叔.您见过牛长痱子么.”

“小扣扣真坏.拐着弯儿骂师叔长了一身牛皮对不对.”那灰衣人并不真的着恼.只是轻轻弹了一记小姑娘的脑‘门’.

小姑娘立刻捂着头上新鲜热腾的小红包.故意挤出两颗泪‘花’.对身边另一个灰衣人道:“好徒弟.师父被人欺负了.快给师父报仇.”

“这……”那人犹豫不决.

“喂.咱们是‘混’进來找宝藏的.你们当在玩哪.”落后的灰衣人终于赶了上來.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哎哎哎.你们四个.看什么看.就说你们呢.磨磨蹭蹭在后边干什么.还不快赶路.”前面的人一回头.竟发现身后四人落后好大一截.忍不住出声吆喝.

“是、是.这就來.”

一口气走了四个多时辰.从大半夜一直行至骄阳当空.中间甚至连多喘会儿气的时间都沒有.终于來到一片空旷之地.

劳乌圭左右张望.反复对比手中的藏宝图.终于问会明:“小师父你看.应该就是此处了吧.”

他们所在之地.四周空阔.视野极好.一眼望去.竟是个山明水秀的清净地方.

会明似乎沒有听到劳乌圭的问话.却对身边一棵高耸云天的百年古树绕有兴味.张大眼不断打量.瞧了半天.好像越看越有趣.还忍不住伸手“啪啪”拍了几下苍老的树干.万分感慨:“啧啧.真是粗壮啊.”

劳乌圭只好干咳几声.努力将会明的注意力拉了回來.会明一扬‘唇’角.微微笑道:“若是小僧料的不错.这棵树.便是图上所标注的记号了.”

“藏宝图中写道.正午时分.立影为记.依小师父之见……莫非这‘立影’……就是指这棵树的影子.”

会明点点头:“你看四周.除了此树.还有什么可以做为记号的.况且藏宝图乃是百多年前留下的.正好与这百年古树的时间‘吻’合.”

劳乌圭皱眉沉思.不知不觉在原地走了好几圈.忽地一敲脑‘门’.道:“我明白了.其实宝藏就埋在这树影之下.对不对.”

会明又含笑点头.

劳乌圭目中‘精’光闪烁.神情‘激’动不已.脸庞也由于血气快速运转而略微泛红.手上紧紧攥着藏宝图.指关节咯咯作响.顿足道:“可惜还要等到中午.这不是要活活急死人.”言语之间.已是迫不及待.

“那倒不必.”会明缓缓摇头:“正午时分.日中当空.树的影子会映在何处.单凭猜想.也该知道.”说着伸手随意往地下一指.道:“便是此处了.”

劳乌圭显然对会明的话深信不疑.听罢也不做多想.当下吩咐那些灰衣人动手挖掘.

灰衣人随身携带的工具中不乏铁锹锄头.听了劳乌圭的命令.一大堆人立时忙活开來.

“老大.是不是锄这里.”

“让开让开.小心砸到你脚.”

“哎哟.你轻点行不.土都洒我眼里了……”

“啊.锄头断了.”

“哟.怎么回事儿呢.铁锹咋都生锈了……”

“你说这宝藏.干嘛非要埋地底下.这挖起來多费事.”

“娘的.不埋地底.还长树上不成.”

“糟了糟了不行了.俺肚子疼.要拉了……”

“靠.你当这是挖茅房哪.”

“甭理他.这小子除了吃就会拉.”

……

除了那押着伟哥与阿妮的两人.几乎所有灰衣人都在挖地.劳乌圭本与会明在一边静静呆着.结果越听这帮人的言语脸‘色’越是发青.耐着火气忍了半天.终于还是沒能憋住.

“都给我闭嘴.”劳乌圭一喝.那二十來个灰衣人立马安静下來.一个个乖乖地抬头望着他.颇有几分畏惧.他清清嗓子道:“都给我记着.干活的时候少说多做.明白沒有.”

“是.明白了.”

劳乌圭转目.忽地伸手一戳:“别人都在忙.你们四个在干什么.”

“我手‘抽’筋.”其中一人羊癫疯般的抖着手.

“我脚崴了.”另一个‘尿’急似的抖着‘腿’.

“小……这几位兄弟热的衣裳都湿透了.我给他们扇扇……”

“头儿.你看我这么瘦弱.怎么舍得让我干这些粗重的体力活.”

劳乌圭深呼吸.再深呼吸.好半天才缓过神來.虎目圆睁.怒声狂吼:“你们这几个……‘混’蛋.存心要气死我是不是.你.手‘抽’筋.手‘抽’筋就给我用左手挖.你.‘腿’崴了是不是.你他妈用脚挖‘洞’的.还有你.给弟兄们扇扇.老子让你來这儿做奴才服‘侍’别人的.至于你……”劳乌圭看向那名身材娇小的灰衣人时.神情疑‘惑’之极:“赵阳.怎么前后几天不见.你就缩水成这样了.”

“呃……啊.”那身材娇小的灰衣人像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吞吞吐吐道:“头儿.你……有所不知.我这两日正在练缩骨功.这不缩了还沒还原嘛.哈哈.哈哈……”

劳乌圭有点不相信:“练缩骨功还能练成这样.”

“是属下悟‘性’不佳……”那人怯怯地抬头.见劳乌圭脸‘色’十分难看.突然扑嗵跪倒在地.死死抱住他的小‘腿’.嘶声嚎叫道:“头儿啊.是属下武功不济.属下知错了.我以后一定会勤加苦练的.头儿你千万不要嫌弃我.别赶我走啊.您罚我打我都可以.就是不能不要我.我赵阳死都离不开您啊.头儿……”杀猪般的‘乱’叫一通.然后又挤出一条粘粘的鼻涕挂在劳乌圭的‘裤’‘腿’上.

直把劳乌圭恶心的连连跳脚.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不就是练不好缩骨功么.干你的活去.”

“呜呜呜.谢谢头儿.”灰衣人用手背抹着子虚乌有的眼泪.‘抽’‘抽’噎噎的转过身去.

才刚转身.立即就吐了吐舌头.捂嘴偷乐.

一群人又开始埋头苦干.这回总算是老实不少.好半天都沒人吭声.

劳乌圭一屁股坐在树荫下.眯眼注视着这群不让人省心的手下.看着看着.眼皮竟越來越重.视线也越來越模糊.想起自己一宿赶路沒有歇息.不觉张大嘴打了好几个哈欠.干脆背靠树干.打起盹來……

‘迷’‘迷’糊糊做梦之际.似听见有人大叫一句“头儿.有了”.他小声嘀咕:“‘混’蛋.怎么说话呢.你才有了.”‘揉’‘揉’鼻子.又接着睡去.

直到会明使劲摇晃他的肩膀.劳乌圭才很‘迷’茫的睁开眼.看看会明.又看看那些灰衣人.忽地眨眨眼.啊啊两声.惊讶的嘴都合不上了.

“他、他们人呢.”眼前二十多个灰衣人.居然消失的一个不见.

会明好笑地摇摇头.道:“劳施主.你何不起身看看.”

劳乌圭犹疑地站了起來.朝前走几步.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原來‘洞’越挖越深.那些灰衣人竟渐渐钻到‘洞’底去了.是以劳乌圭从上面看.就像是人突然消失不见了.

一个灰衣人见劳乌圭走了过來.便用力在‘洞’底挥舞手臂.‘激’动大喊:“恭喜老大.终于有了.”

“什么有了.”劳乌圭心中嗵嗵狂跳.

“地道.咱们挖到地道了.”

“什……么.地道.”劳乌圭一‘激’动.连说话声音都颤抖起來.

顺着那人所指.果然见地上铺了块三尺见方的青石板.两个灰衣人合力.已将那青石板推开大半.石板底下一片漆黑空‘洞’.依稀可辨有条陡直的石梯.

劳乌圭‘胸’膛起伏.呼吸急促.不及招呼会明便闪身跃入‘洞’中.

“老大.咱们下去.”

“别忙.”劳乌圭低头看了看黑黝黝的梯口.眼角余光一闪.招手道:“去.把伟哥和那丫头带过來.让他们走前头.”

“是.”那灰衣人应声谄媚:“还是老大想的周到.万一地道里有什么.还能叫他们做挡箭牌.”

“哎.他们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会明忽然在两人身后唱了句佛号.

于是伟哥和阿妮被强迫着走在最先.一行人手持火把.紧紧跟在后边.

地道中究竟会有些什么呢.宝藏.或是不可预料的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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