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提到“魔刀”莫容缺之后,三人便保持了沉默。或许是因为同情、或许是因为畏惧、或许是因为担忧,三人都保持了沉默。
三人默默的前行,路就在脚下。从蜀中到江南虽然路途遥远,但是并不是没有尽头。光阴流转,几天过去了。
白帝城!
三人终于到了白帝城。
从白帝城开始,他们就转水路了。这是三人商议后决定的。因为水路更加迅速,也更不容易被人发现。毕竟长江水路上的绿林和中原七大门派的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而且中原武人常年不近水,即便是在水上遇到,也没有在陆上遇到难缠。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唐代诗人李白如实写道。
郦道元在《水经注》也写道:“其间千二百里,虽乘奔御风,不以疾也。”由此看出,长江,尤其是三峡一带的水流之湍急,可见一般。
“大哥,我已经从船家那里买下了一条船,可以随时出发。”李明聪走上前来,对孙青说道。
“辛苦你了。”孙青说道,“那咱们走吧。”
三人上了船。船顺流而下,郦道元在《水经注》中的描述不是没有道理的,李明聪站在穿上,只觉得才过了几个呼吸一般,就已经将好几座大山甩在身后了。
“千里江陵一日还???”李明聪喃喃道。
而现在孙青正坐在船舱里,正在眉头紧锁的思考。
现在他大致上已经理解了砍柴老人讲的故事的寓意了,但是他还是不明白那名砍柴老人为什么要讲这个故事,为什么要暗示自己联合四大家族?
孙青的头很痛,无论谁的头在思考了这么长时间的难题之后都会很痛的,尤其是在思考了很长时间的问题之后还没有思考出结果来。
“明聪,”孙青说道,“现在距离武汉还有多远?”
李明聪听到孙青叫自己,连忙过去说道:“现在刚刚出了渝州,还有大概四五天的功夫才能到达两湖地界。”
“嗯,”孙青回答道,“到了之后,我们下船去武汉。”
“什么?”李明聪听到孙青这么说,惊道,“难不成大哥真要?”
“不错,我们去拜访南宫世家。”孙青答道。
“可是他们的孔雀翎???”李明聪担忧的说道,因为孔雀翎这种暗器实在是太过神秘和恐怖了,他不得不小心翼翼。
“放心,我们不是去找麻烦。就算是找麻烦,也不会是那种值得他们动用孔雀翎的大麻烦。”孙青思考片刻后说道。
“好,小弟听大哥的。”李明聪说道。
“大哥,小弟有一言,不知道当不当讲。”李明聪思忖片刻,说道。
“你我兄弟同生共死,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孙青答道。
“那好,”李明聪回答,“我知道大哥的意思,是想联合江南三大世家,来与中原武林分庭抗礼。但是大哥,这仅仅只是那名来历不明的砍柴老人的话,我们会不会遭到别人的利用啊。再者,大哥又有几成把握呢?第三点,即便我们联合成功了,接下来怎么行动呢?”
李明聪一连提了三个问题,都是切中肯要的关键问题,显然,他对于现在的形式也是思考了很久。
“不错,你问的这三个问题都是必须首先的解决的问题。”孙青说道。
“对于砍柴老人,我们根本一无所知,但是根据我的观察,那名老者绝对不是中原武林的人,”孙青说道,“因为我思考了很久,中原武林绝对没有这么一号人物。”
李明聪听到,问道:“那大哥的意思是?”
“那名老者如果不是中原武林的人,只有可能是四大世家的人!”孙青肯定的答道。
“因为我算定了他是四大世家的人,所以我才决定去联合他们。”孙青继续说道。
“这些年来,你对于中原武林和江南的情形也应该多少有些耳闻,”孙青说道,“那你觉得中原武林和四大世家哪一方更加强盛一些?”孙青反问李明聪道。
李明聪答道:“虽然四大世家历史悠久,但是除却唐门之外的三家,实力近些年来,都有一些削弱,在武林上的影响力,也大大不如以前了。”
孙青微微颔首,显然对自己这名初出江湖的兄弟还是比较满意,说道:“你可曾想过这是为什么?”
“这???”李明聪思考道。
“除却唐门的其余三家,长年生活在富饶的江南地区。两湖两广、金陵古都、人间苏杭,哪一个不是纸醉金迷的人间天堂。如果你从小生活在这种环境之下,还会不会一门心思的练武?”孙青反问道。
“这,”李明聪答道,“不是兄弟意志不坚定,在这种环境下我只怕连睡觉的心思都没有了,哪里还有时间练武?”
“这就是了,这些年来,这三门子弟终日对酒当歌,武功怎么会比得上北方中原的武林人士呢?”孙青解释道。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这和我们的成败有什么关系。”李明聪说道。
“李大哥好笨啊。”这时,一旁的若寒插嘴道,“我都明白了。”
“你真的明白了?”李明聪瞪大了双眼,盯着若寒说道。
若寒看向孙青,显然是在询问他的意思。
“你就说说吧。”孙青笑道。
“你们口中的三门子弟,既然不肯练武,武功自是大大不如北方的武林人士啦。”若寒娓娓道来。
“不错!”李明聪附和道。
“如果武功不济的话,那不是要被北方的各大派欺负吗?”若寒反问道。
“这???”李明聪回忆自己以前在江湖上行走的时候,南方的武林人士确实对北方的比较恭敬些,难道这其中真有莫大的联系?
若寒接着说道:“这道理其实很简单啊,大漠里也是这样啊。弱小的部落总是给强大的部落进献礼品。”
“不错,正是这个道理。”孙青说道。
“我明白了。”李明聪激动道,“看来三大世家常年遭到北方武林的欺压,但是北方武林却也不能真正和三大世家闹翻,只因为北方武林还需要南方提供财力,对不对大哥?”
“不错,正是这个道理。”孙青颔首道,“三大世家表面上虽然还过得去,但是内心肯定憋了一团火气。如果我们???”
“如果我们将他们联合起来反抗北方武林的压迫,他们一定会同意的。”李明聪接着说道。
“不敢说一定成功,但是起码有八成的把握!”孙青说道,眼神中又充满了自信的光芒。若寒在一旁看着这个男人,这个属于自己的男人。
“既然大哥有把握成功,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别的不敢说,但做兄弟的一定身先士卒,拼上一拼!”李明聪说道,眼神中也燃起了火一般的斗志。
“不知大哥第一步打算怎么做?”李明聪问道。
“先去两湖武汉,拜访南宫世家!”孙青说道,“打到他们服!”渐渐地,孙青又有了当年纵横江湖的豪气,“铁胆孙青”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