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担忧、愤怒???
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感情，从红桑圣女的内心深处慢慢的漫出来，化成冷汗，沁湿了她的衣衫。
孙青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讶不已，横剑一旁，默默看着事情的发展。
“二娘，您还好吧？”司马烟握着红桑圣女的手，神色关切的问道。
虽然红桑圣女的手腕已经被他拗断，但是看起来他似乎是什么都不知道，他依旧是那个对红桑圣女言听计从的小子。
红桑圣女用力的想要挣脱司马烟的钳制，可是司马烟不仅仅拗断了她的手腕，还拿捏住了她的脉门，全身上下一丝力气也用不出来。
“二娘，你怎么出汗了？”司马烟嘘寒问暖，“哦，一定是这双手套太热了。来人，快给二夫人将手套摘下来。”
听到司马烟的命令，几名一直在身后动也不动的侍女慢慢的走上前来，小心的将那一双天下仅有的手套摘了下来。
“二娘，不是我说，这双手套实在是太危险了。”司马烟此时已经放开了红桑圣女，因为几名圣女已经拿捏住了她的脉门，而且她的右手手腕也已经完全断了。
红桑圣女转眼看过身边的几名侍女，只见她们的脸上全无表情，就如同活死人一般。
“惑心大法???”红桑圣女咬牙对司马烟说道，“好得很。”
“哪里哪里，都是二娘教导有方。”司马烟谦虚的说道。
红桑圣女冷笑道：“你可真是一名谦谦君子！”
“君子不敢当，不过谦虚一直是人的美德。这点儿做儿子的是不敢忘记的。”司马烟继续恭敬地答道。
说完，便把手中的手套收了起来。
“为什么？”红桑圣女问道，“我自认为这些年来对你不错，而且你的亲生母亲也不见得能把你培养的更好，你的那名父亲就更不用说了。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司马烟摇摇头，叹道：“你确实对我不错。可惜啊，你仅仅是把我当做一个工具来培养。再说了，我身上流的毕竟是司马家的血。你不死，司马家永无宁日。”
“不错，我不死司马家永无宁日。”红桑圣女慢慢的说道，目光突然变得说不出的萧索。
“你什么时候就准备这样做了？”红桑圣女继续问道。
司马烟笑道：“二娘，知道这么多有什么好处？你又何必再问？”
“起码没有坏处，不是吗？”红桑圣女笑道，表情又变得和司马烟一般友善。
在一旁观看的孙青虽然面上古井无波，但是内心深处却是感叹不已。这二人虽然是生死仇敌，但是现在面对生死之局竟然如此的自然，还在谈笑风生。单单是这一份城府武林上就少有人及。看来四大世家的水绝对很深，中原武林对他们估计绝对有误，孙青的估计也有误???
“子曰：‘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二娘可真是积极求索。”司马烟赞美道。
“看在二娘这么乐于求知的份上，你就告诉二娘吧。”红桑圣女说道。
“哎！”司马烟叹道，“这样，我就如实告诉你吧。”
“其实，当年我知道是你杀了我的母亲。”司马烟微笑着说道，“似乎是在说一件和自己一点儿关系也没有的事情。”
“所以，我就计划杀你了。”司马烟继续淡淡的说道，语气中竟然带着一种轻松懒散的语气。“其实我不准备今天动手的，我现在的武功还没有必胜你的把握。只不过这个人的出现让我看到了机会。”说完，司马烟看了孙青一眼。
红桑圣女听完也是一怔，她委实没想到一个十岁的孩子竟然会对她埋下杀机，更没想到一个人可以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隐忍十几年只为有朝一日杀了自己。
红桑圣女呆了一会儿，突然长吁了一口气，摇摇头笑道：“幸好幸好！”
“嗯？”这次轮到司马烟不解了，问道，“二娘此话何意？”
“原来你天性凶残，而不是我把你培养成这样的。”红桑圣女说道，“我的罪孽轻了一些，自然感到庆幸。”
“呵呵。”司马烟打个哈哈道。
“那现在儿子就请二娘上路了。”说完，司马烟顺手打开了玉扇，眸子深处闪过冷冽的杀光。
孙青看到这一切，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系。这世家贵族的恩怨，可一点儿也不逊色于江湖仇杀。
“哎！你看我，竟然忘记了孙大侠。”司马烟突然看到了孙青，拍着脑袋告罪。
孙青和红桑圣女都没有说话，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我刚才见识到孙大侠的剑法，确实是佩服不已，”司马烟又在赞美道，“我想这样的剑法杀死了司马二夫人应该算一件情理之中的事情。你们说是吧？”
这个问题显然不需要回答。
“你是担心杀死我之后背上不孝的罪名？”红桑圣女冷冷的说道。
“唉！”司马烟又叹了口气，似乎充满了无奈，“谁让我是司马家的少主呢？总不能把你杀了我的母亲的事情告诉天下人吧？这种事情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你们说是吧？“
这也是一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孙大侠，请吧。”司马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站在一旁。
孙青既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
现在摆在孙青面前的有两条路：
一是直接被司马烟杀死；
二是杀了红桑圣女，然后被司马烟杀死。
无论哪一条路，都是一条死路。
“我也非死不可是不是？”孙青突然冷冷的问道。
司马烟摇摇头道：“哎，你何必想那么多呢？殊不知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福气？”
“有时无知是一种福气不假。可是连自己的生死都不知的话，那就是一种愚蠢了！”孙青喝道。
突然，长剑挥出，孙青竟然再次出手！
原来，在司马烟和红桑圣女博弈的这段时间里，孙青不断有自己的内力将吸入自己体内的毒素逼向自己的左手，这样一来，全身上下除了左手都渐渐的恢复了灵活。再加上孙青气血旺盛，一时间竟然又恢复了八成的功力！
司马烟显然也没有料到这样的结果，他为了对付红桑圣女这些年来对她的毒和武功了解的很清楚透彻，确实没想到会有人在中了红桑圣女的毒的情况下还能够出手。
他低估了人求生的欲望，也低估了生命的潜能！
但是，司马烟毕竟也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且心智无双。
“叮！”玉扇击打在长剑上的清脆声音又从听竹轩中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