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净把手机锁屏后揣回兜里,这才回味起郝大胆的话来,顿时怒骂道:“你才喜欢女人!你全家都喜欢女人!”
郝大胆点头承认,“好像的确是这样。”
郝自在虽然一辈子没有结婚,但郝大胆知道他还是喜欢女性的,只不过由于职业问题,他没有勇气将一个无辜的女性拉扯进他的生活。
杨净叉腰辩驳:“老娘性取向很正常,这辈子的梦想就是和一个帅哥结婚,然后生一个比他还帅的儿子证明我的基因比他好。”
郝大胆口无遮拦地开着玩笑说:“那得有我住隔壁才行。”
出乎郝大胆意料的是,杨净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扑上来抱着他的胳膊一通乱掐,而是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开口问:“你真的是警察吗?”
郝大胆心里咯噔一下,这丫头终于看出来自己不是警察了!怎么露馅的?难道警察从来不找同行当出轨对象,我不知道,所以她才确定我不是警察?
郝大胆本想继续编瞎话欺骗她,可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了一股想说真话的冲动。
“我不是。”
郝大胆说完,没敢去看杨净的眼睛。
“什么!你不是警察!”杨净扑上来掐着他的胳膊,“你居然骗我!”
郝大胆愕然,听这话的语气,杨净好像没有发现他不是警察嘛,那她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问出那句话?
郝大胆急忙缩回胳膊,重新编织谎言。
“你又没有把证件给我看,我在没确定你是警察的情况下,肯定不能明确告诉你我是警察啊!但是我已经用眼神暗示了你我是在骗你的,你没看出来吗?”
杨净双手捧着郝大胆的脑袋,迫使他和自己对视,良久才点头说:“我现在看出来了,你眼里满满都是谎言,果然是个警察。”
郝大胆完全听不出来杨净这话究竟是不是在讽刺他,有时候这个姑娘偏偏喜欢一本正经地说瞎话。
他出言试探道:“现在你也知道我是不是警察了,刚刚你问那个问题,究竟是想表达什么?”
杨净说:“既然你是警察,那你应该明白,为了任务我们可以放下一切尊严,包括和你这么丑的男人装情侣。”
郝大胆大怒,“你问这个问题就是为了讽刺我长的不帅?”
杨净纠正他的话,“不是不帅,是很丑,所以你并不能让我生出漂亮儿子。”
郝大胆彻底无语,这TM究竟是什么思路!就算她真是火星下来的,但凡在地球上生活了几年,思维也会被同化正常才对啊。
“是不是警察”和“能不能生漂亮儿子”之间的跨度之大,郝大胆敢保证地球上绝大多数的人类都不可能将二者联系在一起,另外一小部分人类正研究如何把湿掉的舍友挂在衣架上晾干呢,也谈论不到这么正常的话题上来。
如果再继续这个话题,郝大胆觉得自己离被同化得不正常已经不远了,所以他把话题倒退回了杨净手机里的照片上。
“你不是百合,偷拍人家妹子这么多照片干吗?有些明显是之前拍的,那时候还没发现手印呢,你就已经觉察到她不对劲了不成?”
杨净脸上的犹豫神色非常明显,她似乎很想把什么事情告诉郝大胆,但是碍于某种理由,却又不能说。
郝大胆结合之前的种种巧合得出一个结论,“你的任务目标不会就是她吧!”
杨净长出一口气,轻松道:“这是你猜出来的,不是我说出来的,和我可没关系!”
郝大胆追问:“她犯什么事儿了?是不是她那男朋友是混黑的,你们觉得从她这儿好下手一些,所以才派你来跟踪她、接近她,甚至策反她?”
杨净作恍然大悟状,“你的想法全都暴露啦,你还敢说你不是为了借机报复那个光头男才跟踪的胡曼曼?”
郝大胆尴尬地挥手道:“先别说我,快说说你的任务。”
杨净点头,“好吧,既然你都猜出了全部事情的百分之九十九,剩下那一点点无关紧要的告诉你也没关系。”
郝大胆大汗,她这哪儿是在找台阶下,完全就是坐着滑滑梯往下溜嘛。
据杨静所说,本市几天前有四个男性青年失踪了,而街上监控看到他们的最后一段画面,就是他们和胡曼曼一起进了某家快捷酒店里,然后过了不到五分钟,胡曼曼独自一人走了出来。
等警方到那家酒店找监控录像时,却被告知录像因为不明原因遭到删除,硬盘送去修复了,至今尚未恢复。根据前台提供的消息,那四名男青年竟然一直呆在房间里,从来没有出来过。
警方怀疑他们四人是翻窗溜出去的,并利用某种方法避开了街上的摄像头。至于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根本无从推测,所以才派杨净到这儿来,想从胡曼曼身上找找线索。
郝大胆眼前一亮,“那四个男青年里面,是不是有个戴耳钉的?而且当时他的腿上应该还有伤。”
杨净陡然伸出双手,牢牢地扣住郝大胆的肩膀来回摇晃着,“你怎么知道?难道是你把他们全都杀了?我终于抓到你了,你个杀人凶手!”
郝大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挣脱了杨净的双手,龇牙咧嘴地揉着肩膀说:“他们要是我杀的,我还会说出来吗?”
“我知道,就是找个借口弄疼你而已。”杨净双手互捏,发出噼里啪啦的一阵脆响,“我要真觉得你是凶手,刚才就把你胳膊卸下来了。”
郝大胆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和这个暴力的家伙稍稍拉开一点距离。
杨净不紧不慢地跟上,“说说吧,你怎么知道那个戴耳钉的有伤?酒店前面那条街上没监控,他出现的时候已经瘸了。”
于是郝大胆将那天晚上烧烤摊老板苏放心大显身手的故事叙述了一遍,不过略微修改了一点。
在他的故事里,四个男青年才是打劫的人,而那水果刀正是耳钉青年用来打劫的凶器,不过后来被苏放心夺走,出于自卫才在耳钉青年的腿上刺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