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乌云密布,空气中没有一丝风,阴沉沉的,压的人踹不过气来。
川菜馆那天后面,夜烨就再没理过清言,清言百思不得其所。掐指一算,该去看看自己的猎物了。
夜烨这两天早出晚归,回来也把自己当做空气,她实在是太笨了,有空一定要多看点与人相处的书。
房门口的鞋柜上放着把蓝底白花的雨伞,清言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心中了然一笑,回来后自己一定要好好向夜烨道歉,自己住在人家家里,还气别人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豆大的雨珠从天空中倾泻而出,啪啪的打落在地上,也打疼牧颖的心。她呆在批发城里,因为暴雨店家们早早的准备关门,路上人们因为没带伞而奔跑着,溅起了一地又一地的水花。
牧颖还像以前一样蹲在那个她每天都来的地方,神色悲凉的看着奔跑的人们。
蓝底白花的雨伞撑起了一片天空,水滴从雨伞边滑落,成为了一串串美丽的珠琏。一步一步向前慢慢走去,脚踏过的地方,激荡起涟漪,仿佛盛开的莲花。
雨滴停止了打落,牧颖抬起头看向女子,风吹起她的情丝,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看到了仙女。
“你又来干什么。”女孩不客气的接过了牧颖的伞。
“我说过我能帮你。”清言的身体散发着极淡的微光,雨滴在碰到她的身体时,立马改变了方向,向地上急切滑落。
牧颖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半响,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我怎么才能相信你会帮我。”
“很简单,因为我需要你。”
“你需要我的什么?”牧颖试探的开口。
“我要你的灵魂。”清言一如既往的微笑着,此刻牧颖却觉得那不是纯洁的仙女,而是暗藏杀意的魔鬼。
清言打了个响指,牧颖身后的拉门缓缓打开。
“这是一点点心意。”
牧颖的眼眶中充满了泪水,她的家,她曾经的一切,自从被查封后她梦里,心里想的都是这里,可可每次回到这里只有一扇冰冷的拉门在等着自己。
“回家吧,牧颖”清言声音人如其名,清幽安然,此时她音调温和,仿佛像一位母亲在召唤自己的孩子。
服装店落了很厚的灰尘,店里还和走时一样,柜台上凌乱的放着账本,上面母亲的字龙飞凤舞。日历上那红色的圈是她高考的日子。过完的一切如电影般在她的脑中浮现,一切还是那么的清晰,恍如昨日。
打开试衣间后面的那扇门,那扇门里封锁着她三年的记忆,鼓起了勇气,长舒了一口气。灰尘打落在她的脸上,仅仅二十平米的空间出现在她的眼前。
好像回到了那时候,自己和母亲睡一张床,哥哥睡一张小床。每天早晨哥哥去送货顺便喊醒自己送自己到学校。中午的时候,母亲会做几样小菜站在店铺门口等着自己回来。晨起家人和,邻里皆羡慕,晚来听钟鼓,夜深一家谈。
听着屋子里的呜咽声,心中有一丝动容。看着外面磅礴的大雨,又看了落满灰尘的屋子。
指尖灵力闪动,屋外的雨排着整齐进入了屋子里。指尖跳动中,屋子焕然一新。手随意的一挥雨珠听话的滚回了外面的雨从。
牧颖整理好情绪离开了屋子。
“需要我帮你把里面打扫下吗?”清言看她脸色不好,想来又想起了前尘往事,贴心道。
“不用了,我自己来。”
清言不再强求,她本来只是在了解了她的遭遇,又看她如此难过,有点动容而已。
“灵魂我可以给你,但你必须治好我哥,还有.....”牧颖欲言又止
“说吧,只要我能够办到的,我都可以满足你。”
“我希望我可以离开那个地方,过一段正常人的日子。”
“可以,但必须有期限,一个月如何。”
牧颖陷入沉思,一个月实在是太短了,可与其一生被那人折磨而死,还不如享受这短暂的自由。
咬了咬牙“好,我答应你。”
清言微笑,伸手佛了佛牧颖的长发,白色的微光在发丝间闪耀。
牧颖感到头顶传来的疼意,清言抚摸着发丝,将她的身体慢慢的靠近自己。
靠近她的耳畔轻轻呢喃:“别怕,就一会,很快你就是我的了。”
嘈杂的汽车声渐渐传来,牧颖努力挣开了眼睛,此时雨已经停下,自己正坐在拉门外,拉门向以为一样牢牢的关着。只有身边那把蓝底白花的小伞证明曾有人来过的痕迹。
“宠物你不乖哦。”黑色的加长轿车下来一位英俊的男子,此时他虽然脸带微笑,但眸中却藏着滔天怒火。
一把将女孩拉近了自己环抱,打横抱起。穿着黑色西装的保安恭敬的拉开了车门,男人将女孩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伸手挑起了牧颖的下巴。
“我记得我说过了不许来这里。”
女孩低下了头,顺从的埋进男人的胸膛里。男人心中怒意渐消,嘴角勾起宠溺的笑。
我会再来找你的,等我。牧颖的脑中回响着清言留下的那句话。
你快来,我害怕我等不及了。
十九岁高考当天在c省进货的母亲因为地震去世,哥哥选择了隐瞒,只求她高考发挥稳定。高考结束后,知道了一切的牧颖痛不欲生,善意的谎言往往才是最伤人的。牧颖不愿再见哥哥,经常性的夜不归宿,哥哥在一次寻找他时发生了车祸,从此成了植物人。一切的一切将牧颖砸的喘不过气来,每天都有人上门讨债,或者来询问自己的传家之宝。笑话她家真有宝贝,老早就付了医药费。后来牧颖遇见田汎,那个对她即是幸运又是不幸的人。因为这个人的出现,她顺利解决了哥哥的医药费,也因此成为他的一个宠物,从此生活只剩黑暗。她放弃了自尊,放弃了自由,可唯独放不下过往的一切。
每一个深夜她都是泪流满面,如果不是为了哥哥,她不会让自己活着。如果哥哥能康复,区区一个灵魂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