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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归期(1 / 1)

“我如何沒为他想。如果有朝一日。我的代嫁身份彻底暴露了。条条死罪。天下要我死。试问。他该怎样抉择。”朝花暮倦。盈盈不殆。她似乎含着委屈。却执意坚强。

沉默的氛围。持续了许久。“好吧。早去早回。希望九哥归來的时候。你已经在等他了。”看着雪瑶的倔强。再审视一番她所言之理。慕容莲同意了。

雪瑶一笑。只轻轻点头。

此去何归。归來又何。她。无从知晓。

有时。并非缘浅。而是期许太深。顾虑太多。

庄肃王府。正房之内。方才还是一片缠绵。此时。夏儿在替慕容诠更衣。他们在一起。也是有些时日了。大概。就是从雪瑶背弃誓约。彻底拒绝慕容诠开始。从那一晚。他便要了她。

夏儿当然明白慕容诠的心思。可她。仍是甜蜜的。不曾奢求更多。却暗暗期望着。也许时间久了。他。便会忘了那个不应想着的人。

“夏儿。雪姐姐和母亲就要去南楚。那里你更熟悉些。不如。陪她们一起回去吧。一來。回家看看;二來。也有个照应。”握着她刚刚为他系好腰间锦带的手。他缓缓道。

“好啊。我是陪嫁的丫鬟。本也就该回去的。”夏儿很顺从。他还是这般在意那位王妃。虽然泛起淡淡的失落。不过于情于理。她也确实该回去。况且。无论是公主还是王妃。她们待她。一向不薄。回去。应该能帮上些忙吧。

“辛苦你了。你真好。”两人在床边坐下。慕容诠看着她。这样的真诚。一个眼神。一切。也都值得了。

她温吞地笑了。为他宽心。“十爷放心吧。一定会顺利的。”

沒过几日。南楚使节果然就到了。一切交接格外顺利。

走的时候。正是阳春三月。万物萌生的好时光。柳枝还未抽出新芽。东风带着未退的寒意。拂过单衣。些许微凉。翠蓝貂裘穿在身上。柔软的白绒毛不时蹭过面颊。雪瑶已登上南楚派來的车辇。送她的人很多。从太后。莲公主。慕容诠。再到一些平日往來的夫人小姐。比比皆是。

这些人。大部分是真心少。奉迎多。看她贵为南楚公主。镇北王妃。今日还乡。不得不來做这些表面文章罢了。

雪瑶明白这些虚礼。少不了扬着温婉的假笑。点头谢过。

上车坐下來。香雪陪在边上。夏儿和谢秋颜上了另一辆车。一切都暂时安生下來。解下貂裘。回身拉开车帘。远远地。慕容诠的目光还注视着她。炽烈渴望。不休不息。

车队浩浩荡荡。一路前行。前方。是山高遥遥;前方。是汉水昭昭。自北而南。驶过街道连狭斜。那从未到过的故土。就在春暖花开的杭州宫阙。

且说唐桀和若兮自离了洛阳。便也去了杭州。但因为雪瑶代嫁。若兮本人也渴望自由的缘故。一直沒有回宫。而是暂时住在杭州一家小客栈内。唐桀重操旧业。罗阳不时來诊脉开药。日子倒是过得去。只是若兮的病。因受了阴寒之气。加上舟车劳顿。一日重似一日。反复调停仍不见好。

已是黄昏时分。客栈内。昏暗的光线透过窗棂。散漫在青砖地上。一片暗金色。似是美人迟暮。仍在最后挣扎。“咳咳。。”若兮躺在床上。仍是不住地咳着。喉痛难当。她扶着床边横木。挣扎着起身。伸手去拿床边不远处的茶壶茶杯。

指尖几乎碰到茶杯边缘。若兮挺直身子。努力前探。奈何久病缠身之下。头脑昏聩。四肢绵软。一时失力。只听“啪”地一声。茶杯粉身碎骨。瓷片映着霞光。仿佛也嘲弄着榻上佳人。这样一下。若兮更是心神俱疲。额上一沉。直倒在床上。晕睡过去。

幸而满载归來的唐桀。已在门外不远处。听得声响。疾步赶來。推门而入。见此情形。连忙跑到床边。“若兮。若兮。。”字字从心。声声分明。看到地上的碎瓷片。唐桀猜是若兮要喝水。便垫起两个枕头。扶了昏迷不醒的若兮靠上。而后斟上一杯茶。小心翼翼送到她的唇边。举着茶杯。微微倾斜了角度。只盼着。她能饮下一滴也好。

颗颗水珠自嘴角滴落。尽数染在了衣衫上。她病得这样重。如果现在丢下她去找罗阳來也不放心。正在百般焦灼。不知所措时。“咳咳”的两声传來。若兮缓缓睁开双眸。看着焦急的唐桀。勉强笑笑。苍白无力。“你回。咳咳。回來了。我。咳咳咳。沒。沒事。”

“若兮。”看到她的苏醒。他不由自主握紧了她的手。好像如果不抓住。过一会儿。她便不见了。“你先休息。我去找罗太医。”

她从來都是这般柔弱无依。而他的心。自当年以绑匪身份。抱她离开客栈起。便满满当当填上她的影子。跳动。为她;怜惜。为她;现在的无力。也只为她。

靠在两个抱枕上。若兮倾斜着身子。虚弱无力中。透出淡淡的坚定。“不。”相握的手还未放开。她。又用全力想要握紧他。“陪我呆一会儿。”好不容易说完着几个字。她。又开始一阵漫长的咳喘。

唐桀看着她的病痛。为自己的无力。又是一阵难过。“保元丹还有一些。我去拿。”保元丹是罗阳给的。给他时曾嘱咐他。若是公主发病。赶不及调治。便服下此药。可保一时无事。

只是这保元丹的药效。近來。似乎也减弱了不少。

若兮服下保元丹。闭目养神一刻。虽然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苍白。心肺却觉清爽不少。再轻启双眸时。看到的。仍是唐桀握着她的手。一脸认真又紧张的模样。心里。不禁一阵感动。有他相伴。不枉此生。便是死。也值得了。“谢谢你。”若兮微一笑。

她笑得好美。这是喜在心里。透出纯白的花。

唐桀似有羞涩。“我们是朋友啊。这么客气作什么。”

真的只是朋友吗。无怨无悔。照顾一生的朋友。

无力地靠在枕头上。她还只是笑。

“若兮。我送你回宫吧。”过了些许。唐桀突然这样说。

“为什么。”若兮一惊。转而露出悲色。“是不是我给你添麻烦了。所以你不想看见我了。”

唐桀急忙道。“不。不是的。我愿意一直陪着你。照顾你。可是。宫里条件比这里好。对你的病。也更好些。”

“还是不回去了。唐姑娘代嫁。危机四伏。我若回去。整件事就暴露了。唐姑娘会有危险。”若兮犹豫了下。继续道。“其实。我自小体弱。这咳症已拖了快二十年。好不了也沒什么。我们分开以后。你要好好对唐姑娘。不要因为我。毁了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看得出來。她是在乎你的。不然。那天晚上。她不会那么悲愤。”

“可是我也在乎你。我们不会分开的。”空气中。尽是悲伤的色彩。唐桀紧紧握着她的手。

一颗泪从若兮的眼角滑落。轻淡中含着柔光一点。落在襟枕上。润湿了心。

似是鼓起毕生的勇气。唐桀看着若兮。一字一句。“若兮。等你好些。可愿嫁给我。我们在一起。一生一世。”说罢。他低头。在她带着些凉意的手背上。轻轻一吻。深情永固。

“好。那你一定要等我。”幸福的泪水。更多了。

暗夜吞沒了最后的光。摇曳的烛。映着他们的影。

南楚宫。兴庆殿。

殿外。虽无十里红毯。但白玉雕砌的石阶已擦拭得盈光照人。四季常芜的海棠花瓣铺地。更添一份江南特有的芬芳柔贵。殿内。南楚皇帝韩平治。惠贵妃周芸儿。还有无数妃嫔侍女。已在翘首企盼。等的。是他们心上的公主。那位离乡三载的掌上明珠。

当然。他们还不知道。正从宫车上落足而下的人。风华笑貌不输彼者。只是满心怀揣着的。并非思乡之情。离别之意。而是浓重的怨恨和一抹说不清的情仇。

一袭华紫长袍盈盈垂地。凤钗云饰。流苏戴绾。她。唐雪瑶。昔时市井街头的女贼。此刻。贵为南楚公主。北翎王妃。踏着遥遥宫步而來。回到这个早该属于她的地方。替自己。也替母亲。拿回一切该有的荣耀。

一步一步。顺阶而上。辉煌耀眼的大殿就在眼前。抬头看时。“兴庆殿”三个大字。流金色泽。浑圆厚重。正映入眼帘。一切。便从这里开始吧。

进了大殿。皇帝坐在正中的龙椅上。两侧皆是嫔妃。离得最近的。是位四十出头的端庄女子。正与皇上优雅地言谈着。对她。那位体态浮肿的皇帝。好像很礼貌。只是礼貌而已。随着那声尖细的“宁和公主觐见。。”雪瑶迈入大殿。进來第一眼看到。便是这样一幕。

“儿臣参见父皇。”按照预想好的。雪瑶欠身行礼。

看到她的到來。嫔妃们温婉如常。带着她们一贯的娇柔笑容。青眼相看。只有两个人。僵在了那里。一个。是龙位上的皇帝。身为皇帝。无论政务缠身。还是骄奢淫逸。自己唯一的女儿。记忆分明。他仔细看着她。皱起一丝眉。却似看得更深了。另一人。则是他身边那位端庄妇人。难以掩饰的焦急之色挂在面上。上下打量雪瑶的同时。也偷偷觑着身边不远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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