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由的杨铨不高兴,要知道这个时代,正是冷兵器向着热兵器转换的阵痛期,若是他杨铨手中有这么一支军队,转化成热兵器的军队,那战斗起来,绝对会给鞑子好好上一课!
正当杨铨还在胡思乱想,那郝富贵已经召集起来一群的士兵,冲着杨铨施了一礼“大人,小的已经召集完毕,方才属下看了一下,虽然咱们这里有虎蹲炮还有三眼铳等火器,火药却是没有多少,火炮炮子尽是散弹,只够发上三四发,枪管所用的火药,只够发上十几发的,其中有发霉受潮的火药二十斤,就算是晾干,怕是也不能用了。请大人示下”
杨铨一愣,不由的破口大骂道“我日n奶奶个腿!做的真够绝的,不给老子发粮食,更不发火药用具,那你们特么的给我这么多的火器做什么?让老子用着虎蹲炮夯地么?”
不过骂归骂,可是杨铨还是静下心来,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在骂上一天也无济于事,与其这样,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带着人马过去,先把城门口的那些家伙解决了在说吧,想到这里,他冲着下边还在混乱中的新兵喊道“长矛手,一律站到这队伍前面来。”
广场上的士兵,是安静了下来,手中持有长枪的士兵,慢吞吞的从这人群中站了出来。
”刀盾手出列!!”右手提着刀,左手挂着一副盾牌的士兵,也哆哆嗦嗦的站了出来,剩下那些火器兵,一个个站在这广场中央,四周空荡荡的一片,
“刀盾兵前长枪兵在其后,火器队殿后,听我号令,向城门口出发!!”杨铨高声喝道,不过看着那些因为要上战场,已经连兵器也拿不住的士兵,心中一沉,自己个将希望都寄托在这些家伙的身上,恐怕有些悬乎啊,千万不要没把人家歼灭了,自己个的人马反倒折进去了。
一旁的候七和屯田司的老兵们,开始赶着这些家伙,向着门口处跑去,不过此时屯田司的老兵们也没有闲着,其中几个人,更是骂着慢吞吞的士兵“你们这些怂货,都摸摸自个下边有东西没,不就是打仗么?就是死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这人这么一骂,新兵中有人忍不住说道“都是在边军里混饭吃的,脑袋从来的那一天,就挂在裤腰带上了,可就这么给那些老爷卖命不值得,自己个没命了,老婆孩子怎么办?难不成和战死兄弟家的人一样,老婆出去卖,孩子送到有钱人家当家奴?”
那些老兵却是笑了起来,“若是其他当官的不好说,可是咱们杨大人,却不是这样的人,我们屯田司第一次碰见马匪,那是一场大战,俺们死伤了不少兄弟,当时咱们大人,把得的战利品还有赏银,都给了那些死去的兄弟了,这还不算,他们家的人,俺们屯田司的人,想办法找活,好养活他们一家,如今咱们司里那些做工的女人,就是那些战死的兄弟家眷,有这样的大人,这一条命卖给大人又有如何?”
"切,你这大人看来是个做面子活的,自己贪墨了银子,让你们喝些剩汤,看吧你们乐的,你们大人吃的喝的你们见过?一顿饭顶上你们一年的饷银了。”新兵中显然有些人是老油条,正一脸了然的看着屯田司的老兵说道。
屯田司的老兵一声轻笑“你这人刚来,我就不和你计较,若是在我们屯田司呆几天,你要是还这么说,小心兄弟们揍你,咱们屯田司的杨大人,我们敢肯定,他从来不喝兵血,因为他吃的喝的,和咱们士兵都一样,甚至住的地方,也挨着咱们住的地方,除了他老人家吃饭饭量大些,其他的,都和咱士兵一模一样,咱们杨大人,和那些混账军官不一样!”
人群里的老兵油子不在说话,眼神闪烁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这些屯田司老兵的话,让这些新兵对杨铨的为人又了解了一层。
队伍前边的杨铨,此刻已经看见了城门楼子了,而在这前方宽敞的大街上,零零星星的倒着一地的尸体,离那城门最近的地方,则是一个穿着铠甲的人,倒在路的正中间,显然这就是方才那士兵所说被杀的将领,看着地上的尸体,杨铨摇了摇头,“嘿嘿,这都是一些什么东西,竟然除了死了的将领,其他的人都是逃跑时被人给杀了的,竟然没有一个人是正面有伤口的,难道这就是如今我们大明的军队?”
不过到了这地方,杨铨挥手让队伍慢了下来,对着一旁的候七使了一个眼色,候七点了点头,领着几个屯田司的老兵,提着长刀,小心翼翼的在这尸体间前行,等过了这片尸体,他们又在这四周寻了一阵,倒是没有发现埋伏,便挥手让杨铨他们跟上。
当这队伍慢吞吞的走到了这城门口的时候,只见那城墙上混乱的厮杀声不断传来,杨铨凝神看去,城门两侧的明军士兵,似乎也是反应了过来,正指挥人马想要将这城门夺下来,而那些诈开城门的家伙,正和这些支援的明军捉对厮杀。
在这黑漆漆的城门口,则是一队队的士卒,穿着屯田司的军服,站在这门洞里,恶狠狠的看着杨铨带着的这支军队。
这时,只听身边传来了一阵兵器的碰撞声,杨铨扭头看去,只见候七领着的那些探路的人,已经和城门口的人交上手了。
“候七,退回来!”杨铨冲着候七喝道,
不过此时,却不是候七想要退就能退回来的,因为从一开始,候七就被城门一旁商铺里冲出的人马堵住了,整个探路的人马都被围在了中间,听见那乒乒乓乓的刀剑碰声,杨铨知道,他们是想要退也退不出来了。
看他们的这个模样,分明就是想要给杨铨一个小马威啊,可杨铨若是知难而退,那他也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了!“兄弟们,这门口的人,就是混进来的奸细,如今这宣府镇四周城门紧闭,这鞑子若是攻破城门,能逃出去的,不受伤害的,也都是那些官宦人家,可是咱们这些普通人,乱军之中能活下来几个?更不要说大家的兄弟姐妹父老乡亲,你们能看着自己的父母妻儿,被这些鞑子如同猪狗一般杀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