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窗跟儿下的重华听到了这句话,噎了一下,但随即调侃道:“怎么,难道是苏苏心里没有我了?你忍心看见我被那位余大小姐掳走?”
苏北鸢抓起脚边的石子砸向重华,那小石子无力的砸在重华的衣服上,他却极其浮夸的捂住胳膊叫了起来:“啊,苏苏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居然打我。”
苏北鸢翻了个白眼没再理他,旁边的李氏却捂着嘴轻笑起来。
“夫人你别理他。”苏北鸢没好气的说道。
“我是看着小姐与公子,便想起我与我丈夫,当年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成亲之前与小姐公子也是一样的。看来小姐与公子感情也很不错呢。”李氏笑道。
重华在外面捂着胳膊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笑!”苏北鸢冲重华喊道,又转头向李氏摆了摆手:“夫人你可别误会,我们两个才不是那种关系呢,他是我雇来的打手。”
“怎么,苏苏不肯承认与我的关系,是怕传出去伯父伯母不同意吗?”重华冲着屋里添油加醋的喊道。
“你可别说话了!问正事呢。”苏北鸢瞪了他一眼,继续向李氏问道:“夫人可知道那人下的是什么蛊?”
李氏思索片刻,方道:“这我也是有所耳闻,一听说那人下的是情蛊,只是我也不知道传闻是否是真的,只是知道被下蛊之人,进了余府两日后便魂不守舍,总是会对那余大小姐念念不忘,似是被勾了魂似的,在其他的我便不知道了。”
“这么说,这个人也是有些本事了。”苏北鸢暗自思索。
她倒不是想给人报仇什么的,若是以前还好,将这些事情告诉父亲,向朝廷参那余成通一本,他脑袋一定不保,可毕竟她现在是出逃的身份,若是这个时候逞威风,被夜云倾抓回去都是小事,被余娇和那下蛊之人弄死才是倒霉。
她现在想着,镜城是要路过的,可是身边跟个重华这样的人,万一被那余娇看到了,那重华岂不是要被掳走?就算她能猜到重华武功高强,可双拳难敌四手,在别人的地盘上怎么斗的过别人。
苏北鸢看向坐在窗下发呆的重华,他俊逸的侧脸在余晖下格外柔和,似是与那长天融为一色,银质的耳坠也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泽。
“这个人怎么什么时候都跟打了滤镜似的,比女人还好看。”苏北鸢嘟囔了一句,内心留下了嫉妒的眼泪。
“我去烧饭,家里没什么招待的,还请小姐公子不要嫌弃。”李氏站起身笑道。
苏北鸢刚想说不必麻烦,便被李氏按住了:“小姐帮我们这么多,也是我该谢过小姐的。”
苏北鸢见此,也不好再拒绝,李氏也微微一笑,叫了男孩一同去厨房帮忙,男孩扔下手里把玩的木棍,跑向李氏,二人一同进了厨房。
苏北鸢起身,走到重华身边,一同坐在窗边,看着远处倦鸟归林,村子里也渐渐升起炊烟。一切都不真实的让苏北鸢怀疑,怀疑自己昨天还在旭京城做着高高在上的郡主,今天就已经离京几百里远,让她觉得,曾经与夜云倾之间发生的事,是不是都是真的。
重华低下头看着坐在身边的苏北鸢,她确实漂亮的惊心,无论见过多少次都会感叹的美貌,天贶节那日亲眼见到她也确实是惊鸿一面,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火树银花也不过是她的陪衬,可就算她现在只是穿着寻常人家穿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衣服,也依旧掩盖不住眼中芳华,光润玉颜,顾盼生辉。
“郡主在想什么?”他低声开口。
“我也不知道。”苏北鸢眼神不知投向何处,淡淡开口,声音虚无缥缈的传入天际:“不知道自己未来要干什么,离了朝雾郡主这个身份,或者广陵王妃,我又是什么,我要怎样活在这个世上。”
她自嘲似的笑道:“我似乎从来都没有摆脱过这些称号,这些称号沉甸甸的压在我的头上,我要做好朝雾郡主,就算是不想做广陵王妃,还需要用逃跑的方式,想想还真是好笑。”
“可是你现在不是离开了吗,你现在既不是朝雾郡主,也不是未来的广陵王妃,你就是苏苏啊。”重华也低低开口:“不过人若想做自己确实很难,也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不说这些了。”苏北鸢长出了一口气,转头笑道:“刚刚李夫人说的话你听到了吧,镜城可有个了不得的大小姐,我看凭你这张脸,怕是进去就出不来了吧。”
“我也这么觉得。”重华也伸出手,摩挲着下巴,认真的点了点头:“毕竟我也是俊朗不凡,那余娇确实应该把我留下,若是不留,她一定会悔恨终身的。”
苏北鸢抽了抽嘴角,上下打量了重华一眼,翻了个白眼到:“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什么?”重华斜倪道。
“你这叫人面不知何处去。”苏北鸢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这是何意啊?”重华疑惑道。
“说你不要脸的意思。”苏北鸢将脸别开:“你若真这么想,那就自己留下呗,我看不是余娇会遗憾终身,是你会遗憾终身吧。”
重华往苏北鸢身边凑了凑,揶揄道:“若是苏苏舍不得我,我就不留下,跟你走。”
“你可别,我才不会舍不得你,我看你还是留下吧,免得有些人走了,心里却还惦记的睡不着觉。”苏北鸢躲开,嫌恶的甩了甩袖子。
重华笑着摇了摇头:“苏苏舍得我,我还舍不得苏苏,怎么会抛下你自己留在镜城呢。”
“噫...”苏北鸢打了寒颤,忍不住搓了搓胳膊,抚平了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快别恶心人了,赶紧想想怎么安全过镜城。”
重华这才收起开玩笑的心思,坐正到:“你我只需要正常过镜城便好,其余的你不必管,若是我真的被那个什么余大小姐盯上,也有能力将她解决,只是她身边那个会下蛊的人可能会有些棘手,你知道怎么解蛊吗?”
“蛊虫本就晦涩难解,又是阴毒之物,我也是见了才能想办法对症下药,若是那种胡搅蛮缠的,我怕是也没办法,还是要养蛊的人才能解。”苏北鸢没有信心的摇了摇头,她是学医的,又不是养蛊的,能解开简单的蛊物就不错的,若是下的是那种难解的蛊,怕是就算是她也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