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无能,请王爷治罪。”是齐烈的声音:“只是王妃尚未找到,不知王爷要怎样处置那个侍女。”
夜云倾冷冷的说道:“直接问她,若是不肯说就用刑,到时候她自然肯说了。”
苏北鸢心头一紧,对纪兰用刑?苏北鸢决不能任他们对纪兰用刑而不管,齐烈推开门的吱呀声从下面传来,苏北鸢看过去,齐烈急匆匆的走出院门,身后的雪地上留下一长串脚印。
苏北鸢一咬牙:“夜云倾,算你心狠。”翻身跳到院子里,雪下的更大了,落在她红色的披风上显得格外艳丽,她看着屋里昏黄的灯光,伸出了手。
夜云倾听到门开的声音,抬起头循着声源看去。
苏北鸢一身风雪站在门口!
他猛地站起身,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苏北鸢就是那样直愣愣的站在那里,大红猩猩毡上,发丝上挂着大片的雪花。
“鸢儿?!”
苏北鸢没有说话,只是跨进门槛,走进来,里面烧了个炭盆,不过是刚烧起来的,没什么热量,她伸出手在炭盆上烤着,暖烘烘的,驱走了她身上的寒气。
夜云倾快步走到她身边,一把抱住她,她身上是凉丝丝的味道,他没有问她去哪里了,只是搂着她,一遍一遍的说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苏北鸢冷冷开口:“把纪兰放了。”
夜云倾怔了怔,随后说道:“好。”
他走出门,叫来了侍卫,吩咐去找齐烈,将纪兰放了。吩咐完这些回过身,握住苏北鸢的手,她的手依旧冰凉,脸也被冻得通红,雪花化成水珠挂在她的头发上,夜云倾心疼。
夜云倾没有责怪苏北鸢,只是说道:“怎么不穿那件乌云氅出来,穿这件太冷了。”
苏北鸢没有说话,夜云倾知道,苏北鸢主动出现完全是因为纪兰被抓住了,她要救纪兰罢了,但是他不在乎,只要苏北鸢回来了就行。
但是他心里有个疑问,苏北鸢是怎么知道这里的,她若要逃,怎么又会故意回到这里呢?
齐烈得了消息,回来要听夜云倾的命令,一进来,便看到夜云倾拉着苏北鸢的手站在炭盆旁边。
“夫人?”齐烈愣住了,她不是跑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夜云倾回过头说道:“把夫人身边的侍女放了吧,还有,下次夫人要出来,记得要夫人多穿些,穿这一件披风怎么够。”
齐烈怔了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喃喃的说道:“夫人走的时候,穿的不是那件乌云氅吗?怎么现在穿着这件衣服?”
夜云倾看了看苏北鸢身上大红色的披风,问道:“那这件衣服能是谁的。”
齐烈总觉的在什么地方见过,他猛地想起来:“这件不是姜婼姑娘离阁的时候穿的那件吗?”
夜云倾皱了皱眉,又看了看苏北鸢,转头向齐烈说道:“去看姜婼在干什么。”
齐烈接了命令,回身出去,夜云倾转头温声问:“鸢儿,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苏北鸢依旧是面无表情,一心注视着自己烤火的手:“我本来借住在一户人家,刚睡下,醒来就在这里了。”
夜云倾皱了皱眉,她是在这个院子醒来的?
此时齐烈赶回来,身后还跟着季月?季月跟着跑进来,见到夜云倾和苏北鸢,猛地跪下:“阁主恕罪,奴婢办事不周,姜婼姑娘不见了。”
“不见了?”夜云倾怫然道:“什么意思?”
“奴婢将姜婼姑娘伺候睡下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准备收拾一下东西,可没过多久便昏了过去,奴婢也是刚刚才被齐将军叫醒,我二人去看的时候,姜婼姑娘房门大开,人已经不在了。”
“房门大开?”夜云倾恼怒道:“你们就是这样看着她的?”
苏北鸢忽然开口:“房门大开?那不就是我醒来的那间屋子吗?”
屋内忽然死一般的寂静,夜云倾看着苏北鸢,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但还是强压下心头的疑问,柔声道:“你是在姜婼的房间醒来的?”
苏北鸢耸了耸肩:“房门就是我打开的啊,我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我见她的衣服放在桌子上,就随手拿过来穿上了,不过信不信由你。”
夜云倾盯着苏北鸢点了点头:“我信你。”
夜云倾回过头,吩咐齐烈:“整顿人马,去找姜婼,她既然晚上还在,那应该走不远。”
苏北鸢也觉得蹊跷,为什么她会在姜婼的屋子里醒来,又为什么自己的衣服不见了,她总觉的,有谁要害她,但是她想不到是谁。
谢圭急匆匆的跑进来,看到苏北鸢就站在夜云倾身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立马行礼道:“参见夫人。”
苏北鸢没有理会他,谢圭便说道:“王爷,有下属说,见到姜婼姑娘被人绑架了,去往无稽崖的方向了。”
“被人绑架了?”
苏北鸢也越来越迷惑,姜婼怎么会被人绑架了,难不成又是她那个变态的哥哥,但是绑架就绑架,为什么要把她放到姜婼的房间?还有,这人是怎么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借住的呢?
“是你吗?”夜云倾忽然对苏北鸢问道,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但是他总觉的苏北鸢出现在这里不是巧合,包括那把匕首,她跟他是不是一起的。
苏北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夜云倾这是在怀疑是她绑架了姜婼吗?
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她的尊严却告诉自己绝容不得这样的诋毁,她冷笑一声:“你觉得呢?”
夜云倾盯着她,她神色不耐,看上去极度不爽,他忽然有些心虚,自己怎么能怀疑她,他立马低声说道:“对不起,是我多疑了。”
苏北鸢嘲讽的轻哼一声,没有理会他。
“去找她。”夜云倾下命令:“把人集结起来,去无稽崖。”
苏北鸢根本对这些事没有兴趣,纵使她再想知道是谁在幕后操控这些事,也抵不过她想要离开这里的欲望。但夜云倾不许她离开他,一定要苏北鸢跟着自己,哪里都不许去。
苏北鸢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有病。”
她知道,自己反抗夜云倾自然是不可能的,与其被他绑着走,还不如换个舒服的方式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