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云轩自感身上有些酒气,便含了一块醒酒石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怕熏着苏北鸢。
他推门进来,走进隔间,看到苏北鸢就端坐在床边,头上还盖着红色的喜帕。
他站在苏北鸢面前,伸手缓缓将喜帕揭起,苏北鸢的姝颜露出来,她垂着眼,纤长的睫毛在红烛的映照下,在眼底投下一块小小的阴影,头上是华丽的珠翠,轻轻一动便发出碎玉碰撞的响动。
“鸢儿,让你久等了。”夜云轩清冷的脸上浮现出难掩的喜色。
苏北鸢睫毛微颤,抬起眼看向夜云轩,她琥珀色的眸子映着跳动的火光。
夜云轩端来两杯酒,递给苏北鸢,苏北鸢接过,心头急速跳动。
“鸢儿,这是你我新婚之夜,我们两个应该喝合卺酒。”
苏北鸢点了点头,两人双臂相交,仰头共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夜云轩帮苏北鸢卸掉沉重的风光,她乌黑的长发垂下铺在床上,唇上是鲜艳的胭脂,衬的她肤色越发雪白,火光映在她娇嫩的肌肤上。
我见犹怜!
夜云轩酒气上升,越发有些自持不住,他的手触上她的面颊,缎子般的触感让他心神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忍不住俯身触上她的唇瓣,他呼吸沉重,喘息的厉害,炽热的鼻息喷在她的面颊上。
“鸢儿,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
他仿佛等了一百年,听到了一声低低的。
“好”
他终于是难以忍受,吻上了她的唇。她喝了口酒,外加满室馨香,氛围暧昧,也越发控制不住,双臂攀上了他的脖颈。
夜云轩的手灵活的有些笨拙的勾住苏北鸢的衣带,繁琐的喜服被一层层剥在地上,只剩最后一件肚兜,她和他之间便再无隔阂。
忽然,屋外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还有兵刃相接的声音,听上去人不少,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今天在王府行凶。两人都坐了起来,夜云轩给苏北鸢披上一件衣服,柔声说道。
“别慌,我去看看。”夜云轩安抚苏北鸢,苏北鸢点了点头。
“去看看吧。”
夜云轩披上一件衣服走了出去,苏北鸢在床边坐了一小会,外面依旧有打斗声,她总觉的奇怪,何人会在今日来南坪郡王府?
她披着衣服站了起来,忽然,有一道黑影从窗户翻进来,苏北鸢大惊,连忙回身抽出放在旁边架子上的不群之芳,知道她看清来人,眼睛猛然瞪大,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黑影,那个银色的耳坠和那两把熟悉的黑刀自己不会认错。
“!!!重华?!”
苏北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有的事情都好像连在一起了,但又好像什么事情都错了。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她不相信,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重华,为什么偏偏是他!是他一直骗了她!就是他,他就是夜云倾口中的师弟,往生阁曾经的少阁主!
黑影看到苏北鸢震惊不肯相信的神情,眸中闪过一丝酸楚,随后便向苏北鸢袭来。
苏北鸢站着没有动,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是重华的对手,重华这样的绝世高手想要取自己的性命,简直是易如反掌,可是她不能相信,不能相信一直以来欺骗自己陷害自己的,居然是跟自己共患难的朋友。
不群之芳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苏北鸢认命的闭上双眼,但却没有感觉到喉咙被湛渊刀隔开的冰冷,而是感觉投入一片阴影,苏北鸢睁开眼,看到重华就站在眼前,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苏北鸢只觉两眼一黑,陷入了昏暗。
苏北鸢滑到重华手臂间,肩头披着的衣服滑下,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肚兜,纤长的颈肩裸露出来,左肩一只赤色的朱雀。重华眼神避闪,扯过一边的外袍,裹在苏北鸢身上,将苏北鸢抱起,转眼便消失在屋内。
夜云轩觉得蹊跷,这些人只是打斗,却并未下死手,只是一直纠缠着,像是拖延时间。他出手之间便擒住两人,两人刚抓到手里,便在夜云轩尚未反应之际,咬破口中毒药自尽了。
剩下的人趁机立马撤走了,夜云轩派人去追,总觉得奇怪,这些人既不杀人,又跑来这里纠缠什么,忽然,他猛地想起还在房里的苏北鸢。他慌忙赶回去,苏北鸢不在屋里,不群之芳出鞘,却落在地上,屋里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夜云轩慌了,冲出去,问有没有人见过苏北鸢,仆人都一脸疑惑的摇头,表示自己没见过。夜云轩脑子里只有一个人,是夜云倾设计将苏北鸢带走的。
夜云倾站在院中,眼神空洞的看着天,一颗流星一闪即逝。耳边传来喧闹,是谢圭与人争吵的声音,随后便是打斗声。夜云倾皱了皱眉,随后便听到谢圭被一掌击开的声音,还有一声闷哼,夜云倾回身接住袭向自己的一掌。
夜云轩清冷的脸上却失去了往日的冷漠,他满脸都是愤怒。
“把鸢儿交出来!”
两人手掌相交,散发的余波,震的周围草木皆是一抖。
夜云倾听了夜云轩的话,猛地瞪大双眼:“你什么意思?”
“鸢儿被你藏到什么地方!”夜云轩似是愤怒的失了理智。
“什么?”夜云倾一把抓住夜云轩的衣领,两人的距离猛地靠近:“鸢儿不应该在你府里,你来问我是什么意思,鸢儿不见了?”
夜云轩咬牙恨恨道:“你别装了,除了你,还有谁会用将我引开的法子,趁机带走鸢儿。”
夜云倾愣怔一下,随后猛地松开夜云轩的衣领,大吼着叫人:“来人!”
谢圭捂着胸口,强站起身,夜云轩那一掌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走到夜云倾身边。
“叫人即可封城!谁都不许出旭京城,给本王搜,务必把朝雾郡主找出来。”
这一夜夜云倾封城搜人的动静忽然,搞得京中人人惶恐,却无人敢多说一句嘴,皇帝病重昏迷,夜云倾这样权势滔天的亲王便是执掌生杀大权的人。
有的人家紧闭大门,孩子问父亲,为何要如此,父亲长叹一口气:“这旭京城,怕是要变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