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晦一愣之下握住了她的手腕:“你想杀了我?”
“在你再一次走进这间屋子的时候,你就该知道后果,刚才我不知道你是喝多了还是失心疯了,我留下来,是给你做饭,而不是做你的‘女’人,我真是奇怪了,你这个样子,想要个‘女’人,恨不得所有的人排了队等着你,你何必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得到我?甚至我都觉得可笑,我不过是一个残‘花’败柳,你哪里来的兴趣……”
“你的意思是在抱歉吗?你配不上我?”夜如晦松开了她的手,突然笑了,笑得很好看,苏筱陌差点被他‘迷’‘惑’,不过一想起刚才野兽一样的行为,她的愤怒怎么都无法平复,她咬着牙,突然也笑了,“你若是想慰藉我,至少,也该让我愉悦才是,而非如此强人所难,这实非你的‘性’格和行事风格,若如此饥不择食,当真让我侧目。”
“你如此不冷静,自暴自己的短处,报仇怎么如此心急又鲁莽,这也不是你的‘性’格和行事风格,对不对?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或者,你想让我一直欣赏你的……身体?”
他又开始打量她。
苏筱陌知道自己失去了冷静,只是她没有想到夜如晦会再次好人一样的返回现场来回味自己的成果。
还这般奚落讥讽毫不在意。
她也不指望他会介意。
这样的人,能指望他高贵到什么程度呢?
外面有动静,苏筱陌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夜如晦已长衫一揽将她带入了怀里,动作很快,眨眼间她已被带到榻上,锦被覆住了她,而夜如晦则妖孽地半支着身子,就躺在她的身边,碧云进来话没说出来,就僵在了那里,她看着苏筱陌,终于转身离开,‘门’被带上,夜如晦手指勾动,将她‘露’在被外的头发撩至耳后,苏筱陌被下的手掌刚动,夜如晦便对她摇了摇头:“如果你想杀我,那至少得有足够的力量,你不如想个好主意,如果成功,我便由你,当然,你也可以离开,回到槿王府,我从来都没有拦着你,一直都是你主动投怀送抱,所以,你也怪不得我,是不是?”
“是,我不怪你,我确实主动投怀送抱……”苏筱陌此刻已经平复了下来,她知道自己选择了这样的一条路,注定有风险,而眼前的风险,显然是最低级的了。
她还活着。
就证明这个夜如晦并不像外面传闻的那样残暴,也不是只有脸没有脑之人。
“知错就好,明天早上我想让你亲手给我准备早餐……早餐不要‘肉’,就这些。”夜如晦突然恢复了官方的嘴脸,仿佛刚才那些戏谑都不是他做出来的。
“看来太子的胆量十足,竟然还要我做早餐。”
苏筱陌坐了起来,她杀不了他的,更何况,有些事情,杀了他也解决不了。
最终的目的,没有达到,所有的‘牺牲‘都不值得。
她刚才不过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这会我冷静下来,她竟然生了无限的斗志,本来不过是报恩,现在已经有了‘私’人恩怨了!
看着她发光锃亮的眼睛,夜如晦突然俯身贴近她的耳边:“不如好好睡一觉,也许明天起来,你会怀念这一夜……”
说完不待苏筱陌反应,他伸手一指,点了她的‘穴’道,苏筱陌黑甜睡了过去,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已是天光大亮,早过了辰时,巳时末了,说实话,这么久了,她从来没有睡过这么香甜,醒来的时候,头脑里一片‘混’沌,甚至有些不知今昔是何年,直到看到碧云暧昧地笑脸,她才想起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对于夜如晦来说,可能不过是一场夜半秋雨,无息无痕,而对于她来说,雨下了就是下了,消失于地皮,却烙在了心灵的深处。
“小姐,您睡得太沉了,早起的时候,吴大娘来催您做早饭,您都没起来,吴大娘很暴躁,几乎要进来砸‘门’了,不过,又是掌事姑娘把她支走了,不过,太子那方面也不知道怎么解决的,估计是掌事姑娘帮了忙吧,我们也许该去谢谢她……其实,也许是太子给了掌事姑娘命令,才让她一直暗中帮我们的,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原来小姐喜欢的是太子,小姐的选择奴婢支持。”
碧云一边说一边嘴角带着笑意,干活动作的时候,也是欢快的,她很久没有这样了,看来,她真的需要自己安定下来,给她安全感。
“昨天夜里你睡得好吗?”苏筱陌问。
“奴婢……奴婢听到动静出来,被人击倒了……现在才知道,那是太子,可是太子也太心急了些。”
苏筱陌收拾利落之后,便收到了通知,朱雀王要见她。
其实,她算算时间,也觉得差不多了。
只是差这一天,事情千差万别。
朱雀皇宫。
苏筱陌计算着自己用‘药’量与时间,心里再想着那朱雀王的病程,至少她可以减轻他的症状了。
然后下一次再继续调整用‘药’量就可以了。
不过,与想像的完全不同,她刚见到朱雀王,就被人给控制了起来,绑了个结实,才被推到病塌之前,朱雀王几日不见,好像又老了几岁,他咳嗽的时候,好像要将肺腔里的空气都咳出来——显然,病情又重了。
苏筱陌皱着眉头:“让我替圣上诊诊脉。”
“你还想谋杀皇上吧?‘花’言巧语,我在这里,怎么能让你再动父皇?”从帷幕后转出一个华服身影,正是一脸‘奸’笑的夜扶风。
他绕着苏筱陌走了圈之后,笑得更是声大:“听闻你在太子府,现在眼皮红粉,显然哭过,难道,太子欺负你?”
“太子的事情你也敢过问?”苏筱陌不屑地冷哧,关于这个‘精’神病太子,苏筱陌现在还‘弄’不清楚,但是她倒是不妨利用他一下。
或者,他无心,所以无法利用。
夜扶风听她这样一说,眉头挑了起来:“呵,难道你是太子妃?这么为太子说话……原来是这样,那你不妨‘交’待一下,为何要害皇上?难道你是奉了谁的命令不成?”
苏筱陌很聪明的闭了嘴。
夜扶风见到有‘门’道,便上前笑着问:“如何?不敢说吗?”
苏筱陌目光锐利:“我敢说,你敢听吗?你又敢做什么?若你不敢,我便不敢。”
“……这话,说的有意思,只是你这个人太不可靠,上次出卖我一次,我不相信你,不过,刚才有你这话,我就明白了……父皇,您说儿子分析的有没有道理?”夜扶风走到朱雀王的塌前,得意地说道。
朱雀王脸‘色’铁青,黑灰一片,他比苏筱陌初见时更糟糕了,苏筱陌见状觉得自己估计错了太子夜如晦,本来以为,她不必亲自服‘侍’朱雀王用‘药’,夜如晦一定比自己更关心朱雀王的身体,一定会安排亲信保证他的康复。
毕竟自己在太子府,若是出了点什么事情,他是逃不掉干系的。
可是现在看来,这个太子还真是草包,连夜扶风埋伏在皇帝寝宫里,他都不知晓。
苏筱陌此刻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她最没有想到的就是这个结果。
正在这时,朱雀王坐了起来:“去叫太子来。”
“父皇,皇兄出城了,并不在灵域,听人说,好像是前往齐国的方向……”
“齐国?”朱雀王听到这两个字后咳嗽得厉害起来,好像这两个字是魔咒。
夜扶风倒是像开了话匣子一样:“父皇,月前齐王拒绝进贡,又联系其它诸候,要在下月召开诸侯会议,现在太子前往,不知何意。”
“他带了多少人前往?”朱雀王皱着眉头,其实他的眉头已经分不出是不是皱着的了。
“听人说,好像是几十骑。”
“……苏筱陌,你说你好能瞧好朕的病,现在……咳咳,朕的身体越发地不如从前……你给一个解释。”
“我说的是一月之期,时间还久。”
“再呆一个月,朕就死了,还如何……如何看效果,来人,把她先关起来吧,看住,不得让她出事……你去派人立刻追回太子,若是他前往,必定会被齐国扣押……”
“是,儿臣这就派人追太子回来。”夜扶风得了命令,立刻出声,“来人,把这个‘女’人关进死牢,不得任何人探看,还有,张太医,你立刻带众人重新定制‘药’方,别信这个‘女’人的鬼话,她分明有‘阴’谋。”
苏筱陌未语。
朱雀王咳嗽了一会儿,缓了缓,靠在塌上,夜扶风盯着被宫人扯起来的苏筱陌,突然又开口:“怎么样?想说出背后的支使之人吗?说出来,我可以向圣上替你求情,赏你一个全尸,如何?”
苏筱陌也是笑了:“多谢二殿下好意,不过,我并不明白二殿下的意思,不如二殿下明确地告诉我,我该怎么说才是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夜扶风气得又拧起了眉头,“你果然狡猾!不能让你再胡说八道……”
朱雀王已经无力吐出只言片语,正在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夜扶风,你想带我的‘女’人去哪里?”
夜扶风看清来人脸‘色’明显变了,他张了张嘴:“皇兄?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