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笑了……
林弯弯怔了一会,突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她现在是在什么地方,怎么还有时间胡思乱想?
她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刚刚抬起头来,就看到之前从她怀里滚出来的干瘪人头高高悬挂在半空中,两个黑洞洞的眼窝里燃烧出幽绿的火焰,就好像两个变幻不定的眼珠子,黑洞洞的嘴巴一开一合,正发出得意的笑声来。
林弯弯双腿一软,又跌倒在地,这次她完全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算是五体投地,八体朝拜在地面上,只不过这次她是头向着桌子的方向,恐惧抽空力气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头顶上的发丝好像被什么给挂住了一样,一直不停地扯着她的头皮。
是什么?
林弯弯觉得自己的头脑迷迷糊糊的,那想法就好像在被特效模糊的画面上逐渐出现的一句字幕一样,越来越清晰。
她的眼珠向前微微地斜过去,当双眼看向桌子的下面的时候,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然向后一窜,抬头的时候撞到了桌子,将桌子撞的一个摇晃,挂住她头发的东西被她的头发带了起来,随着她的动作在半空中不停地晃动,打着她的身体,那是几根肋骨,灰黑色的人的肋骨。
这桌子底下,竟然还有一具完好的骨骸,那骨骸呈大字型摆放在地面上,桌子的四个腿就像四根钉子一样扎进了骨头的四肢里面,当时的情形林弯弯当然是看不到的,但就看现在桌子腿已经压断了臂骨、穿透了腿骨,稳稳地立在地面上,就知道当时桌子的四条腿是像钉子一样钉到是尸体里去的,也许……是……
林弯弯不敢想,她几乎是尖叫着把头发上的肋骨扒拉了下来,刚刚她倒下的时头发挂在了肋骨上,却在自己发现的时候吓得魂飞魄散,竟然将肋骨直接从尸骸上扯了起来,这些骨头都是黑灰色的,大概年代非常久远。
“饶命啊,饶命啊,大仙,我不想死啊,不想死啊——”林弯弯浑身无力知道自己是跑不掉的,就算有力气大概也跑不出去,只得跪在地上不断地求饶,但愿,这个不知道是恶鬼还是什么鬼仙的能够放过自己,她,真的不想死!
林弯弯学着电视剧里求人的样子不住地磕头,磕得太猛,眼前发黑,什么都看不清楚,而且她感觉她的心脏部分一阵一阵地抽疼,好像有人用手在不停地攥着她的心脏一样,让她喘不上气来。
阴森森的笑声还在继续,似乎被四周的墙壁遮挡,笑声就一直在这黑暗的空间里旋转,旋转,好像有什么东西飞在林弯弯的头上,扑棱棱地,就似黑夜里的蝙蝠。
一股力量强加到林弯弯的头上,她的身子被强迫抬起不断磕头的上半身,后脑勺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抓住了一样,脸被迫仰了起来,正对上那不知道什么时候飞过来的干瘪人头,两簇鬼火一样的眼睛正对着她的眼睛,鼻尖碰上她的鼻尖,黑洞洞的嘴巴对着她青春娇嫩的红唇,似乎下一刻,那黑洞洞的嘴巴就将携带者腐臭、阴森、冰冷的气息吻上来。
林弯弯吓得下意识地就要闭眼,可是眼皮也不受控制了,她的眼睛就直直地面对着那两团鬼火,鬼火不住地跳动,好像这干瘪人头的眼神一直变化多端,活过来一样。
“饶……命……”林弯弯地牙关不住地打颤,几乎说不出话来,可她求生的本能特别强烈,强撑着说出两个字来,却被面前那黑洞洞嘴巴里发出来的笑声给吞没了,她的眼前只能看到那两簇绿幽幽的火焰,她的耳朵里,也只能听到那阴森森的笑声。
渐渐地,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好像要睡着了一样,可是就在那个时候,一个不同于笑声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你心底的仇恨、邪恶将我从沉睡中唤醒,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任何愿望……”
“任何愿望?”林弯弯好像失去意识一样喃喃自语,心底那棵罪恶的大树突然就迎风招展起来,好像每一片叶子都在诉说着她的欲望,她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我、要、林、绍、峰、死!”说到最后一个字,咬牙切齿!
………………
听到这里,林绍峰再也不能淡定了,尼玛,闹了半天自己见阎王(虽然实际上还没见到阎王,但端木瑾那张脸应该比阎王还黑吧,而且还腹黑!)这件事竟然不是自己寻花问柳,牡丹花下死做了一个风流鬼,竟然里面还有林弯弯的事,他本来就对自己“英年早逝”,还没找够一百个女朋友这件事耿耿于怀,现在再知道是自己自小的仇人林弯弯搞鬼,气得简直要疯了!他在矿泉水瓶子里拼命地跳着,指着林弯弯破口大骂:“好你个小贱人,真是心狠手辣,我好歹是你的哥哥,你竟然要弄死我,你竟然弄死了我!”林绍峰将帝都人利索的嘴皮子发挥到极致,这次真是不在乎问候林弯弯的祖宗八代了!
只不过,他的怒火还没经过酣畅淋漓地宣泄,端木瑾回身,一个眼神,眼神如刀,连烟雾都被披散,林绍峰就觉得他所在的矿泉水好像被一刀避开了一样,连他差点被劈成两半,然后分成两边的矿泉水如同海上被狂风掀起来的巨浪一样,一个浪头接着一个浪头,而且这些浪头全部都准确无误地攻击到了他的嘴巴上,这直接就是封嘴啊!
不让他说话,憋死他算了,可惜的是,连句用自己威胁端木瑾的话他也说不出来。
端木瑾,你……我……林绍峰现在心里痛骂端木瑾,又怕端木瑾神通广大知道了,又小鸡肚肠要报复他,那他会不会永远待在这个小小的矿泉水瓶子里?
只是,憋屈啊!
夜幽昙瞥了他一眼,轻蔑地笑了。
尼玛,又被美女鄙视了!
林绍峰被封了口,山洞里又只剩下了林弯弯的声音,林弯弯仿佛一切未闻,还在继续说着她的事情。
只有二姑娘怜悯地将矿泉水瓶抱在怀里,似乎在安慰林绍峰,林绍峰在巨浪中不忘观察了一下二姑娘,只有皮,哪有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