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什么也没说,但是却能感觉到他心里的压力,可是除了他之外我不知道还能找谁,如果告诉萧逸尘整件事情,他和吴越必定手足相残,这是萧伯伯不愿见到的,离开之前他还特意嘱咐我尽量化解仇恨。
心里有些慌乱,现在我必须做的就是去见吴越,至少他对我还是存在感情的,如我我恳求他想必他会有一丝心软,想到此便不再犹豫,换好衣服直接走下楼。
“你这是要去哪?”羽漠似乎知道我要出门,早已经等候在客厅,准备和我一起出去的样子。
“羽漠,我有事情必须要去做,你不要跟着我。”看着眼前已经恢复如初、嘴角再次挂满笑容的羽漠我岂能拖累他,他从小已经很苦,不想再给他平添伤疤。
羽漠收起笑容,换之而来的却是一阵失落与难过:“我在这里等你一年多,你回来什么也没说,无论如何我不能轻易放你离开,除非你告诉我这一年你究竟去了哪里,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羽漠的坚决与倔强,我深深叹息了一声,语气强硬了几分:“我求你不要再跟着我好吗?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我都请你离开。”
我转身走出了门外,门被用力的扣上发出“咣当”的声响,伤心也好,心碎也罢,总比丢了性命强上许多。
短短几天没有出屋,外面的天气更加凄冷了几分,风声夹带着杂物肆意乱刮,飞沙走石、尘土飞扬,刺痛了脸更刺痛了心。
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奔着世纪报社而去,想必吴越会在公司,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拿我怎样。
对这根本不陌生的城市,不陌生的公司,我怀着沉重和压抑的心情缓缓走了进去,越过所有的人直接闯进了吴越的办公室门前,和我想象的一样,他此时的确在公司,只是办公室外守着四个保镖,根本无法进去。
“我要见吴越,吴越你出来……”我一边对着几个保镖喊道,一边朝着办公室里面喊着,到了这个时候也不怕把事情闹的更大。
“闭嘴,你若是敢再在这里吵闹,我们把你丢出去。”门外的几个保镖堵在门前,紧紧的阻拦着我近一步的举动,表情冰冷,仿佛不带一丝情感,那阴暗的气息传来给人一种惊慌与害怕。
我微微后退了几步,虽然吴越对我有不至于痛下杀手,但是这几人根本不像是他身边的人,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谁也说不好,稍稍安静了几分,却是依旧没有离开之意,我不相信吴越真的不会出来。
突然,门从里面被打开了,脚步声带着几分焦急,而此时这几名保镖正用不善的目光看着我,并有两人步步紧逼,似乎想要让我知难而退,看来他们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我怎样。
走出来的人正是吴越,透过缝隙朝着办公室里面看去,隐隐看见一个黑影,一身黑色的衣服,上身穿着一件黑色夹克,身材高大、魁梧,看起来很有气派,年纪大概五六十岁的样子,但是看上去却显得十分年轻,全身上下为一种威严的气息包裹着,给人一种崇敬之感。
吴越阴沉着脸什么也没说,只是径自的拉起我的手朝着外面走去,一身银色西服更衬托出身上的几分高贵与优雅,只是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他的脸色像今天一样难看,仿佛有着无尽的怒意却没有地方可以发泄一般,只能强忍在心底。
“吴越,你这是带我吴哪?”跟着他下了楼,一路朝着公司外走去,他却什么都不说,仿佛只想快点离开这压抑的地方。
高空之中缓缓升起的太阳给这凄冷的秋增添了几分暖意,柔柔的照在他的脸上却怎么也融化不开这阴郁的俊脸,自从知道他和萧逸尘的关系,怎么看都觉得他们很像,虽然只是隐藏在某些动作和器官上的相似,但是已经足够我时时刻刻想起萧逸尘。
想到他却开始心痛,自从那天我提出分手之后他再也没有找过我,我们也没有相见,竟然隐隐觉得失落,本以为他还会想以往一样纠缠我不放,可是这次我错了,他也许真的生气了,分手二字被我这样轻易的说出口是真的伤了他的心还是他真的不在乎了?
一直以来,我到底是在怕他还是真的爱他,连自己也分不清了,经历了那么多,到头来却都是一些悲痛和凄凉。
不知不觉被吴越拉上了车,问了好几遍他要开车去哪,但他依旧没有回答,他仿佛真的不想开口说话,那冰冷、幽深的眸子像极了萧逸尘,此时的他有着看透生命的冲动,就像飞速行驶的萧逸尘,去挑战死亡。
一路上揪着心,他最终将车子停靠在海边停了下来,呼啸的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仿佛割疼了他的心,他拥抱着我,我能感觉到他心底的伤。
“雨晴,对不起,是我把你的孩子弄丢的,我以为我做了那么多已经足够发泄心底的怨恨;我以为无止境的报复,足可以让自己过得快乐,我以为看着他们痛苦,我就可以得到满足,可是到现在我才知道这些都是那么的可笑,我一直被激发出来的怨恨也只不过是被别人利用的工具,到头来我什么也不是,哈哈……”
吴越越说越激动,最后在不断的冷笑中将我推到了一边,看着他自嘲的踩进海水,踏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的走进深处,我彻底心慌了。
“吴越,你要做什么?快点回来,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说可以吗?”我大声的呼喊着,可是他却越陷越深,在我的记忆之中他不应该是这样一个放不下的人,除非有什么事情真的深深刺伤了他。
看着澎湃的海水不断的上涨在落下,我的心紧紧绷在一起,已经顾不得一切,快速的追了过去,冰凉的海水溅在身上,仿佛让自己的动作变得缓慢起来。
看着渐渐消失不见的身影,我也跟着越陷越深,但仍旧不忘大声的呼喊,如果今天跟着他一起没入深海,想必所有的一切都跟着结束了,可以去陪自己的父母亲,可以和这个世界说再见,只是仍旧舍不下萧逸尘,舍不下之陪伴在身边一个月大的孩子。
微咸的海水缓缓灌进嘴里,只觉得身体在不受控制的快速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