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个小时的车程,林瑶也才到了监狱。
深山之中的监狱,高墙四周遍布铁网,还有警卫来回巡逻,林瑶也在获得允许之后,走进了监狱的大门。
眼前是一片狭小的空地,不少人坐在地上,怔怔的望着高墙外的天空,神色颓然。
林瑶也心中苦涩万分,也更担心林希南的境况,抽回目光跟着警卫往里走。
接待室,林瑶也坐在厚重的玻璃窗前等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在她记忆里的父亲,一直都是个古道热肠的人,对吴栀悦始终如一。
他算得上是个难得的好丈夫,好父亲。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身影进入林瑶也的视线,五年时间,她就已经快认不出林希南了。
苍老的面容,头发也白了大半,脸上除了淤青还有几道伤口,整张脸肿得有些变形。
“爸……”林瑶也捏紧了对讲话筒,哽咽着声音喊道。
林希南一怔,听到林瑶也的声音,瞬间老泪纵横,自己身在监狱,但是那几百万的外债,都落在了林瑶也的身上。
曾经被他捧在掌心的女儿,如今是他心中亏欠最深的人。
“瑶瑶,爸爸不在身边的这些年,苦了你们了。”林希南愧疚的说道。
“爸,到底怎么回事?您怎么会伤成这样?”林瑶也擦了把眼泪追问道。
“昨晚有几个人突然闯进我的房间,然后当着我的面打架斗殴,我看他们打得厉害,就去拉开他们,但是没想到,狱警来了之后,他们全都一口咬定是我动的手。”
林希南颓然的说道。
另一边的林瑶也一怔,果然是何明做的,居然能用得出这么卑鄙的手段。
“瑶瑶,债是爸爸欠的,跟你没有关系,等到爸爸出狱之后可以挣钱还,你就跟妈妈走得远远的,不要被那些人找到!”林希南蹙眉说道。
他心里清楚,几百万的外债,对林瑶也来说是多大的压力,那些原本就不是她该承受的。
“你是我爸,怎么会跟我没关系呢?”林瑶也不敢告诉林希南,那些债,她已经用自己的初夜换了五百万的支票,还清了。
“瑶瑶,听爸爸的话,别再管我了,也不要再来看我了,带着妈妈走得越远越好!”林希南情绪激动的说道,却掩饰不住声音的颤抖。
“爸,妈等了你五年,你就一点都不在乎她的感受了吗?妈经不起打击了,她一直在等着我们一家人团聚!”林瑶也说着,已然是泣不成声。
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不断滴落,她这么多年拼命的撑着,为的就是能有一个完整的家,怎么可能放弃?
“是我对不起她……”林希南满心自责的低喃。
“不管什么时候,我和妈都在等你回家,一定要保重自己!”林瑶也看着探视的时间即将结束,对林希南说道。
林希南看着林瑶也,含泪点点头。
放下话筒,林瑶也起身往外走去,林希南也被狱警带走,而林瑶也回头看一眼父亲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大步走出监狱。
范家别墅。
一辆宾利在大门处停了下来,车上下来的人正是范氏集团总裁,范泊如。
范泊如刚走进门,一条通体雪白的小狗就朝着范泊如跑了过去,却来不及停下,撞在范泊如脚踝处,躺在地上嗷嗷叫。
“我说过,家里不允许出现任何动物,把它赶出去!”范泊如的声音骤然冷了几分。
一旁的佣人顿时不知所措,小狗是范嘉许偷偷捡回来的,刚才一下子没看住就让它跑了出来,偏偏还撞上了范泊如,但她们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只能往小狗身边走去。
佣人上前将小狗给抱走,放到了大门外,不断吓唬小狗,要将它赶走。
范泊如径直往客厅走去,还没走到门口,一个和他模样极为相似的小孩子跑了出来。
年仅五岁,却偏偏和范泊如极为相似,无论性格还是长相,都和他几乎一模一样。
而他是五年前被范泊如带回来的,没人知道他的妈妈是谁,也没人敢多问,只知道范泊如对他极为上心,家里的佣人也只能称呼他为小少爷。
范泊如给他取名叫范嘉许,而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用这个名字。
“小白!我在这儿呢!”范嘉许越过范泊如往大门跑去,一边呼唤着那只小白狗。
听到范嘉许的声音,小白狗顿时兴奋的朝着他跑了过去,范泊如顿时蹙眉,盯着范嘉许。
“我带小白回房间了。”范嘉许抱着小白狗和范泊如四目相对,眸中带着些许愠怒,佣人顿时感觉周围的温度已经降到零度以下,忍不住一个哆嗦。
“你现在连我的话也不听了?”范泊如沉声问道。
“小白是我的朋友,我不会让人把它赶走的!”范嘉许说着,抱紧了些怀里的小狗,小小的身子倔强的仰着头和范泊如对视。
范泊如向来有严重的洁癖,家里即使是有任何一点灰尘都会让他烦躁不安,可现在范嘉许却带回来一条小狗,范泊如说什么也不能接受。
而他堂堂范氏总裁的儿子,居然说一条狗是他的朋友?
“我说了不许,就是不许!立刻把它赶出去!”范泊如虽然深知范嘉许的个性,但他仍旧执意要赶走小白狗。
仿佛是知道范泊如要赶走自己,小白狗不停的舔着范嘉许的脸蛋,范嘉许笑笑,抱住小白狗,对上范泊如那张脸时,瞬间恢复到刚才的倔强。
“小白是我带回来的,我就会保护好它,不会让它被赶出去!”范嘉许和范泊如的对峙,让旁边的佣人额头上冷汗直滚,后背也是阵阵发凉。
这个世上唯一敢这么跟范泊如说话的人,除了范嘉许之外,绝无第二个,她们也更担心范嘉许激怒范泊如之后会被罚。
“范嘉许!”范泊如微微蹙眉,他没有想到,范嘉许竟然会为了一只小狗这样跟他说话,还违背他的话。
“不许你们赶走小白!它是我带回来的,它该在哪儿也该由我说了算!”范嘉许看出范泊如已经有些怒意,但是仍旧不肯遵从他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