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小松哥哥是最聪明的吧,自从家里收货付款的任务交给爱玲姐姐以后,小松哥哥每天出去跑业务,承接各种大型工地厂房的拆迁搬运工作。带着一帮的“氓流”给人干活,工钱虽然不高,但是拆迁垃圾里的废铜废铁钢筋都是赚的。
慕容楚楚逮到小松哥哥就问司马凌云这人怎么样?
小松哥哥以为是问干活时候的个人表现。就随口答到,一般吧!身材瘦小工人都不愿意和他合作的,不过吧,这个人倒是勤快,不懒。眼里也有活儿,不像别人都是拨拨动动推推转转的。
慕容楚楚点头。
问小松哥哥。“你平时怎么判断金属的呢?”
“先看颜色呗!”小松哥哥说:“铜是黄色很少有的黑绿色,铁是棕色有的是白色那是镀了镍的,叫不锈铁。白的是铅和铝。一般情况下就拿这个就足够了!”说着晃晃手里的钥匙串,上面挂了一个小小的吸铁石。
慕容楚楚都笑喷了。你这也太原始啦!
一大车货你挨个儿去拿吸铁石去试试啊?
这样,我找个高人,你看看他是怎么判定金属的。说着让小松哥哥去叫司马凌云。自己去金属小山里翻找。
找到一块灰不溜秋的金属块。喊来爱玲姐快过来看热闹。
慕容楚楚说:“考考你们哈,小松哥哥你先来,你给看看这块是什么?”
小松哥哥先用吸铁石试一下,不吸。然后煞有介事的掂量了一下分量。又拿了小刀刮下来一层,露出里面白色,答,是铅。
慕容楚楚让爱玲姐记录了时间。三分半。
轮到司马凌云了。慕容楚楚递给他一个有刻度的杯子,杯子里有半杯水,旁边就有盘秤。只见司马凌云把金属放称上称了一下,又投进水里。默默想了一会儿,给出答案,“银”!
慕容楚楚都大吃一惊了,不是吧?我这手点石成金啦?随便摸出一块最难看的金属,还是银!
爱玲姐给出时间不到一分钟。
看众人不信,司马凌云问慕容楚楚要了一支笔,刷刷刷写出刚才的过程及计算结果。然后给了慕容楚楚。
慕容楚楚点点头,示意他讲给小松哥哥听。于是,司马凌云就很有耐心的讲了这个,这是算密度的,初中的化学都讲过。
小松哥哥听的认真。
新奇的名词给小松哥哥雷个外焦里嫩!
送走司马凌云,笑着问小松哥哥,咋样?这个专业不专业?还有啊你自己说你有多少银子当铁卖掉的?
小松哥哥还喃喃自语呢,废铁里怎么会有一大块银子?
好心的尽自己所知道的解释一遍,这个嘛,我是这样理解的,我不知道对不对,我们搅拌药水时候要用玻璃棒,怕它沾走药液,造成浪费或者影响药的效果。而给人打针的护士给人拿酒精擦拭时候要用棉签沾了酒精,而不用玻璃棒。银,这种金属是很常见的导电体,而且它更能符合某些电器的特殊要求,比如,它能瞬间断电或者瞬间接通电源。就是这个道理。以后你得注意观察总结,很多的闸刀都是用银。
小松哥哥听的津津有味儿!那有没有金的?
有,很少。至于哪些电器是有银子的哪些东西是铜的,这个我真的不清楚。想要知道,咱们拜这司马凌云为老师,好不好?
“老师?”小松哥哥哈哈大笑。“我考虑考虑”。
慕容楚楚步步紧逼,非要让小松哥哥拜师。
“假如你现在接到一个活儿,这面墙里有铜管,铝线。让你出钱竞标你都怎么出价的?”
大致给呗,一点一点往上加。
你就不能先算算啊?算出有多少东西,再出价不好吗?
这个能算?
能!就用刚才他给你说的密度,量出长度算出体积乘以密度就出来了!
你这么相信他?
我不是相信他,是相信我自己。因为这个刚好我也会一点点。还有啊,你的那个钢材,你知道么和黄金一样每天的价格都不一样。如果有一台电脑,你可以通过网络,看到全国甚至全世界的钢材需求以及销售情况!这个好像是有一个专业的交易平台。
慕容楚楚表示,这个我是真的就一窍不通啦!
小松哥哥点头,嗯,这个我好像知道一点儿,我看见大老板每天都看那个曲线图。
“小松哥哥,你听我的,虚心向人家学习,这一行,可是个高收入高风险的行业,想避免风险就得好好学习掌握更专业的知识!”这司马凌云要是能留在小松哥哥身边就太好了,一大助力啊!前世小松哥哥一起合作的一个朋友,开始时候赚了很多钱,成了横行钢材市场的风云人物,七零后成功人物的代表。后来市场竞争大了,机制健全法律完善了,让人给坑的家破人亡。自己的后半生都是在监狱里度过的。
小松哥哥沉吟许久。点头,好,我就拜师!
小松哥哥做事情一向注重效率,从来不拖泥带水。恭恭敬敬认了师傅。当天给师傅整理出来一个单间。带人去洗了澡,买了一件雪白的衬衣,扔掉那变形的眼镜,给换上了一副新的金边圆框的,看上去有点教授的意思了。
拜师宴上,司马凌云死活不肯接受师傅这称呼,坚持以兄弟相称。只有慕容楚楚叫人司马老师。
慕容楚楚包了一个红包,三百,说是给司马老师的拜师礼,自己家的这哥哥就拜托给您啦!
司马凌云感动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这是第一次见到百元钞票!不仅如此,这几年一直像老鼠一样活着。第一次,有人拿自己当人看,第一次得到人的尊重!对于知识分子来说,尊重可比钱重要的多!
慕容楚楚深深明白这个道理。士者,不为三斗米折腰,但是,却可以为知己者死!这就是知识分子的魅力吧!
司马凌云除了每天给小松哥哥讲文化课,打开电脑研究金属市场动态之外,还主动担任了小松哥哥的助理一职。跟着小松哥哥去跑市场,回家还帮着爱玲姐收货。那些铜皮包的砖头再也没有收到过!为小松哥哥挽回了不少的损失呢!
小松哥哥说这个老师请对了。一个月又加了一百块钱。
慕容楚楚是闲下来了,又被小松哥哥哥逼问功课,说要给司马老师加钱,让司马老师给讲高中课程给慕容楚楚。
吓得慕容楚楚头发都竖起来了!
啊!不要!我明天开始要出去写生啦!
第一天。
爱玲姐给送上了一辆向北的中巴车,反复叮嘱早点回来。小松哥哥说,顺着路一直走,有一大片葵花田,还有村子,相对安全一些。
中巴车进了村子,不走了。说是村子,只是稀疏的散落着十几户人家而已!三两个维吾尔族小孩子坐在地上,玩泥土。乘车点有一个矮矮的小土房子,有香烟啤酒矿泉水在卖。问了会说汉语的司机,葵花田的位置,并打听好了回程的时间。
买了几个棒棒糖送给围上来看热闹的小孩儿。小孩子瞪着圆溜溜的黑眼睛,含着手指头,呆呆的,想吃又害怕的样子,必然是家人反复教育过----不能吃陌生人东西有卖小孩儿的!
自己塞嘴巴里一个,给小孩儿们看看。小孩儿们才伸出黑乎乎的小手,拿了糖,跑开了。
愉快地哼着歌儿去找葵花田。
小松哥哥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