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诺随后也躺下了,两人并肩而躺,初心瞪大眼睛,直直的看着床顶的青纱,丝毫没有睡意。.
本不觉得热,甚至自己一个人睡的时候,这床还是很大的,哪知君诺一躺下,地方全没了,就连空气都变得灼热了,她不敢随意乱动,就怕碰到君诺。
“你都是睁着眼睛睡觉的吗?”君诺转头看她如此模样,轻笑着说,语气轻柔,眸光轻敛。
“没有啊,我已经闭上眼睛了。”闻言,初心赶紧闭上了眼睛,却因为太过用力,眼睫毛轻轻颤抖着。
君诺见此轻轻一笑,凝视了她一会儿,也轻轻闭上了眼睛,两人不再言语,安静的夜,窗外传来阵阵虫鸣。
初心慢慢冷静了下来,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将它握住,放在两人之间的缝隙之中,置于棉被之上。
初心的身子轻轻一颤,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两人交握的手中,她手下暗中用力,想要挣脱开他的手,无奈他并不放手。
“君诺……”初心有些恼怒,不知他是什么个意思,不是说好了各睡各的,互不干扰吗?他这已经很严重干扰到她了。
“怎么啦?”君诺的声音有些许的委屈,似乎不解她为何突然发火一般。
初心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喉咙处,他竟然还敢问她怎么啦,难道怎么了他不会自己看吗?用眼神死死地瞪着他,无奈某人脸皮比较厚,无动于衷。
在烛光的摇曳下,她的眼中眼波流转,漂亮极了,君诺的心中如是的想,眼眸慢慢变得幽深,若是初心知晓他的所想,不知会不会直接暴走?
只是初心虽不是一般的闺阁少女,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也是知之不多的,哪里晓得他的变化?
“放开我的手。”见委婉的方式没有用,初心铿锵的说了出口,平日里,白天任由他拉拉扯扯,那是她不怎么在意那些,只是他不觉得现在的情况,很是暧昧吗?
“我不……”君诺直接拒绝,他喜欢握住她手的感觉,就如同全世界都在他的手里。
“你不能这样。”初心挣扎着,她的心一样在慌乱着,她后悔了,想要远离他,不想这般的靠近他。
“你怕了吗?”君诺大声说道,他的手丝毫不松懈,他只能逼着她,让她慢慢接受君诺。
看她痛苦纠结与彷徨,他何其不心疼,只是他非这样做不可,只是因为他是君诺,就算他也叫冥夜殇,但是那远远还不够。
闻言,初心停下了挣扎的动作,她不喜欢被他看不起的感觉,而君诺则是暗中舒了一口气,这招总算是还有用。
“笑话,我怕有什么好怕的,难道怕你个……”初心本来是想说怕你个不能人道的,然而意识到此话一出太过伤人,幸而及时刹住了口。
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在四周慌乱的流连着,就是不敢看君诺的眼。
君诺的眼一深,放开了她的手,就在她还来不及松口气的时候,手臂环上了她纤细的腰,语气危险的问:“怕我个什么?恩?怎么不说话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若不是还不是时候,他真想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女人,让她好好反思下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竟敢如此轻视他,任何一个男人,被自己心爱的女人看不起,都是不能忍受的。
“没……没什么啦。”初心结巴的说,不敢看他危险的眼,双手推搡着,不让他靠近,力气却因为心虚,变弱了许多。
君诺邪魅一笑,贴近了她的身子,另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脸,好笑的说:“怎么?舌头被猫叼走了?怎么结结巴巴的?”
他就是不想让她太过得意,至于方法嘛,有很多,只是,她这般娇弱的样子,他也是喜欢得紧。
“我警告你,你不要太过分了。”初心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炸了毛的猫儿,她就是经不起他激。
君诺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了,她本是一个善于计算,又很冷静的女人,他喜欢逗弄她,看着她在他的面前失去那层保护色,那会让他很有成就感,很开心。
“你会如何?”君诺的语气轻轻的,俯身温柔的在她的嘴角处落下了一吻,动作轻柔。
初心瞪大了眼睛,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就推开了他,她坐起了身子,愤怒的看着他。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太过分了。”她很是气愤,如果她再不反抗,再任其发展,那就是对不起冥夜殇了,想起这个名字,初心的心中一痛。
“你是我的妻子。”君诺淡淡的提醒着她,这是他唯一想加在她身上的称号,君诺的妻子,而不是君王爷的王妃。
初心的心更痛了,所以他的意思就是就算他不顾她的意愿,也是应该的吗?就是因为她是他的王妃?
“我们是有名无实的,我不是你的妻子,我们说好了等你找到真正喜欢的人,我会离开。”这是洞房花烛夜他们的约定,她一直记住,也希望他能好好的遵守。
“不会有那个人的,就算是有,那也只能是你。”君诺的眼神坚定,直直的看进了她的眼里,他已经认定了她了。
就算是态度强硬,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却情不自禁的放柔了声音。
“不可能的,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初心的语气冷冷的,并不想与他做太多的纠缠,她不会再让他继续误会下去了。
只是一想到他对她的好,对她的温柔,她的心就一痛,为冥夜殇也为君诺,可是,非如此不可。
“你可以继续喜欢他,但是可不可以也喜欢我?只要一点点就够了。”
君诺的声音近乎呢喃,他知道这样的想法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太过惊天骇俗了,只是,他有他的坚持。
只能抑制着他疼得快要死掉的心,继续残忍。
就算明知道她喜欢的人是谁,还是不够。
“不可能的,我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我不是。”初心双手抱头,她何尝不是在说服自己呢,明明已经对君诺动了心,一个一见钟情,一个长久感动,只是她不能。
这样对谁都不公平。
君诺见此一下子抱住了初心,将头埋在她的背上。
“君诺,不要再逗我了,你会遇到比我好得多的女人,你是王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只是一个丑女,还是全京都最丑的,你又何必自甘堕落呢?”初心抬起了头,对着君诺,手指着自己脸上的胎记,试图以此来吓退他。
黑紫色的胎记在烛光下,异常的丑陋,君诺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愧疚与痛苦。
他将她的头压向自己,唇重重压上她的,重重的啃咬,似乎是在惩罚她说出那一番话。
初心无力的挣扎着,只是君诺的力气真的很大,她停下了挣扎的动作,任由他亲吻着。
察觉到她不再反抗,君诺的动作变轻了,轻轻的贴着她的,慢慢的吮吸。
突然,一滴泪掉了下来,砸在他的手背上。
君诺一愣,停下了动作,初心将自己的脸转开,不让他看见自己落泪狼狈的样子。
但也是那么一停,他动作坚定的将她的脸转了过来,在她想要躲闪的时候,轻轻吻上了她的胎记。
初心忘记了哭泣,眼睛瞪得如灯笼一般,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君诺的动作很轻,却一下又一下的击中了她的心。
“你很美。”放开了她,君诺轻轻的说,他讨厌她那般的贬低自己,就算是为了气他,为了逼迫他,他也容不得。
“你在胡说什么?”初心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慌乱,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没有胡说。”君诺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目光直直看向正在燃烧着的蜡烛,坚定的说:“他能做到的一切,我都能做到,一点点喜欢我,又有何不可?”
“我……”初心的话一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索性沉默了。
“不要哭了,我会心疼。”君诺伸手,轻柔的抹去她的泪,就那么痴痴的望着她。
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初心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幽幽的望着调皮的照射到床前的月光,如果她一开始喜欢上的人叫君诺,是不是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曾以为一生与情爱无缘,哪曾想到无独有偶,会一下子遇上两个性格迥然不同却又同样优秀的男人。
“不要再逼我了,如果是为了我好,就不要再说这件事了,好吗?”初心的语气带着恳求,又有些冷淡,眼中却闪烁着心虚。
她的心越来越奇怪了,她就快管不住了。
君诺一下子就如同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一般,整个人的笑都垮了,却还是勉强的勾起嘴角,生硬的应了一声好。
天知道与自己吃醋的感觉是这般的难受,这是不是就叫做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只是心中有着那么一道坎,跨不过去。
“对不起。”初心垂下了自己的眼眸,看着两个人交握的双手,一一掰开,指尖分离,眼神不敢看他,却苍白着脸,笑着说:“我们睡觉吧,很晚了。”
“恩。”君诺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双目怔怔的看着自己空着的手心。
初心率先躺下,翻了个身,背对着君诺,却了无睡意,双眼看着床前的月光,思绪回到未出嫁前的那个十五的晚上,此时此刻,异常的想念着那个人。
君诺望着那个背影,也慢慢躺下,手还是执着的伸了过去,搂住了她的腰。
“就这么一晚,好吗?”君诺的语调轻轻的。
因为背对着他,初心看不到他的脸,也感受不到他的表情,心中却是钝钝的疼着,这么小心翼翼又畏手畏脚的君诺,多么让人心疼。
“好。”初心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嘴角挂着苦涩的笑意。
君诺拥着她,感受着她的气味,也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君诺满含歉意。
“为什么这么说?”她有些好奇,若是为今晚的事情,便不必了,高傲如君诺。
“没什么。”君诺轻轻的说:“日后,你就会知道了。”他的声音很小,几乎听不到。
初心也不再揪着不放,两人不再言语,夜,又静了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