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今日所来,何尝不是寻摩昂太子下落,若是灌江口外所连这东海之滨都毫无去向,可说西海之中也断不可寻,三界之内,或只能去那阴间一探了。
只是如今他离了那城隍庙外,竟一时间也感召不到无常气息所在,和那黑熊传音,却也是不提重要之处,支支吾吾,教人好不痛快。妖犬嚎来,诸天震动,如今那恶蛟,感此中煞气,何尝不是愈演愈烈,推波助澜之时,那大帅方才发觉,九头妖魔可算是结交有误,这眼前的盟友虽看似强大,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定时炸弹,谁知道何时误
伤自己人,都不带眨眼的狂徒一个。
“天狗食月,震离九天,如今果真是星时错乱,天下纷争了,也好,蛟三爷我如今寻不到那深海之物,便也绝不会善罢甘休,你等龙宫诸众,如今龙王早已不在宫中,却真以为我浑然不觉?”
乃至恶蛟叫嚣多次,那老翁双目之中,何尝不是锐光连连,心中百感交集,方才明身边敖烈提点自己,虽也是为了龙族着想,避免外地繁多,却何尝不是还了他一番清明,身负之仇,原还是那恶蛟所为。
“不必多言,我知你心中所想,只是如今,我虽持这无魂之器,却是尔等有眼无珠,有目有心也,若不是心猿纷乱,怎会看不出此物奥秘?若真是无魂,也太小看我的慧根了。”心源诞出千百劫,尔来著称无遭遇,一饮一啄,皆在神识覆盖之中,神通广大莫不过灵通一觉,展那心中之翼,勾陈如今可算是心胸开阔无比,方才巧借他法,得知老翁遭遇之后,给他一机会化解身负的
杀业,终究浑噩一生了。
“若我屠尽这蛟龙一众,或也不能倾我罪业,如今不过求一心安,亦是老夫毕生所求,此弓若要射杀,也当是那天地之中少有的飞虎蛟龙!”
隔空一震气荡平川,水涌如斯,众人听风势,竟也如在土地之上策马奔腾,这般意境,却只是依仗老翁一矢之威能,如今却唯有他在持这破灭之道时,方才发觉,勾陈手中果真不是空无一物。
“可悲,可叹也,果真是老夫我老眼昏花,却不知,你却不是那真龙,乃是真我也……”他平生所触,自是僧道众俱全,妖魔鬼怪也没乃是阁中常客,反倒是和常人接触甚少,如今只见得敖烈那手中随心铁杆兵,虽也和周遭那一群兵器,未得介绍,更不是粉墨登场,气息却是碾压之下,绝无
敌手了。
“不错,此兵其名,唯一无二,既为我也,若是有魂,也当属他名。”那亘古龙蟒,乃是倾巢而出,自也是让勾陈心中有些意外,乃不是自己本相白龙,更不是和人皇应对之兽,只是此凝兵精魄一出,断也让周遭兵器近乎失神,可说兵器乃不是死物,自有神韵,只是常人看
不出其变化,终以为器灵乃是其魂,可乃是莫大误解也。
“一静一动,方为法器根本是也,若非是静中之物无魂魄,若是无心,且看不出究竟来。”踏空而上,战那蛟龙,如今老翁反倒是得了勾陈暗示,心中顿时智慧大开,竟也开始摩拳擦掌,对准了那大帅,乃至深海之中倾巢冒出的兵马,都毫无惧意,他二人自也不会结盟,却颇有了一些兮兮相惜
之意。
那水熊,也堪是一身蛮力,手中持那兵器,笨拙无比,却在依得一身好水性,在手中借力打力,若是不熟悉这水性,乃是空有一身法力滔天,且都施展不出五成功力了,怎可能和他们一般游刃有余。
“你是何族中的小儿?今日竟如此大胆,敢对你老祖动手,且看清楚,你那可笑兵器,又能伤我分毫!”
那恶蛟,自感受到洞府之内的杀气,一双巨目探来,也不免当场失笑,显然没将勾陈放在空中来。
“给我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平日里没少喂饱你们这些家伙,且让我看看你们的手段,是否值得这般代价,否则闭了那海门,让你们活活饿死,也碰不得我分毫!”
“主人无吩咐,我们随那老汉前去,杀来一人也是不亏。”乃是一路凶兵煞将,敖烈身边的灵剑童子衍出的水族之相,却也被那大帅的模样震了片刻,剑气激荡,却依然不受其中影响,其门大开,可互相中无定,定中无觉也,煞道何尝不能修身养性,成其大能矣
?
“这两小儿,如今倒是学的分明……罢了,我且先一战这大帅,帅旗可在他周身,且用不上我那本尊来,也灭的你这一众妖魔鬼怪!”勾陈迟迟未展露真手段,却也不是刻意藏拙,乃是心中决然如此,自不会有分毫动摇,何况他若真是报出身份,反倒是让东海龙族空欢喜一场,如今他乃是带着灾厄前来,若不能化解全然,一切劝解安慰
可都是徒然也。那恶蛟所说隐秘,更也让敖烈心中计较了一番,若是无奸细走漏,此事还真是要好好推敲推敲,可谛听尊者如今便是被人掳走,恢复完全之前那本事可用不出分毫,唯一传承之人也在自己身边,怎么想来
都说他不通了。“哼,故作玄机,看来龙族一脉果真是日渐衰落,便救兵都请的这般不济,你且看看,那法宝,如今且还是那老翁手中所持?我且卖了那九头虫几面薄面,只是今日我定要灭了这龙宫一众,若是不成,尔等
便是那陪葬之人!”
恶蛟震怒之中,似百般不屑,更对龙族之中诸多事来无比熟悉,早前一遇,果真也是勾陈太过似乎,竟忘了彼此之间不只是死敌关系,更有一番曲折来历,今日之矛盾,又何尝不是水中蛟龙二王之争。断去也,灭龙剑殇空无痕,无人识得此中箭,那拉满弓上圆月之时,海翁也自当是眼见不少门派中弟子牺牲,如今勾陈断也无法消除心中愤意,只是自明此人也精通一些测算秘术,知自己今日可走不出此地,乃是必死之局,自也放手一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