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我也不懂,但是这都是我们祭祀说的,祭祀大人是不会说错的。”勾鸣认真地说道。
阿九歪了歪头,说道:“我不信,你证明给我看。”
“好,要怎么证明?”少年人的火气很大,一见阿九不相信他的话,就有点上头了。
“你现在在这里叫来一只狼,再让它回去,期间不许弄坏这里的任何东西。”阿九寻思了一会儿说道。
勾鸣一口气就应了下来,看着他这么干脆的样子,阿九都有些怀疑阿爹教给她的东西对不对了。
只见勾鸣的双手在唇边围成一个圆锥型,他张开了嘴,喉咙间发出一种很是古怪的声音,似是狼嚎,又不太像,总之在阿九听来不像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
然而,过了许久,连阿九都听出来他的嗓子有些哑了,结果她却连个狼的影子都没看见,不过勾鸣的脸色却是变得极为苍白了,仿佛下一秒他就要死在这里似的。
阿九不敢嘲笑得太狠,只好带着点玩笑的意思说道:“看来今天的狼有些忙碌。”
可惜,勾鸣并没有领阿九的情,他的头低了下去,咳嗽着,整个人的气压都低到了极点,在那里自言自语地说道:“我看他们就是这么做的,我以为我也可以的。”
失落的勾鸣一下子便跑出了阿九与郁仪的小屋,阿九心忧心情的不好的勾鸣会在路上遇到什么危险,于是便一路跟随。
好在他只是一路跑回了村落里而已,离得远远的,阿九就看见了勾鸣进了村子的大门,她的心里松了一口气,便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阿九?”忙活完了药方的郁仪拿着盲杖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低声问道:“家里难道进了狼?”
“没有,没有,”阿九连连否认着说道:“只是勾鸣想给我展示些东西。”
她说着,便把勾鸣所说的话都复述了一遍,而后评价道:“不过他刚才在那里尝试了半天,连引来狼群都没有,看来那肯定是假的了。”
然而,郁仪却并未对此事只凭,而是极轻极浅淡地说了一句,“这个小破地方的村落里,竟然还有祭祀。”
因为说得很轻,阿九也没有听清郁仪在说什么,只听出来了句尾疑问的语调。
于是她便问道:“阿爹,怎么了?”
郁仪直接否认道:“没什么,只是在想你这第一次出门便搞了个夜不归宿,以后还指不定发展成什么样子,到时候怕是连这座山都装不下你。”
“阿爹!”阿九不满地说着,脸上却不自觉地绽开了笑颜。
这山中的景色再好,也是前篇一律,哪有人有意思?若是以后,她真的能离开这座山峦,那就真的太好了。
此时的阿九并不知道,她在数年之后便实现了这个梦想,并且此生再没有机会回来了,哪怕魂归故里,也是找不到家的方向了。
话分两头,且说勾鸣这边,一跑回村子他便直奔着祭祀的房子跑了过去,想一探究竟。
“祭司大人!”勾鸣直接推门而入,把正在喝茶的祭祀吓了一跳,那口茶水都直接喷了出来。
祭祀看向勾鸣,说道:“你这孩子,急急忙忙的来干什么?”
“我有事情想问你,”勾鸣连忙把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说了而来,而后又补充说道:“为什么我刚才没有叫来狼?”
那祭祀沉默了片刻,随后便随手抄起了个家伙事,朝着勾鸣身上打去,一边打还一边骂道:“臭小子,你就只记得能显摆的话了?你给我好好回忆回忆,我到底是怎么说的。”
勾鸣被打得抱头鼠窜,忙着逃跑还不及,又哪能想出来祭司以前说过的话,于是祭司便更加的气了。
“我不是教过你们吗?它们是我们的朋友,不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你那完全只是想在小姑娘面前显摆的心思,是会被它们感知到的。”祭司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它们愿意帮助我们,是因为上古时期我们的先祖救了它们的先祖,于是两族便立下约定,此后千年万载,它们愿意为我们驱使,我们亦不可违背它们的愿景。”祭司再一次地教育了勾鸣。
勾鸣摸了摸被打得很疼的手肘,乖巧地点了点头,而后便离开了祭司的家,临走的时候,还瞧见那祭司拎着个大烟袋,点起了旱烟,抽了两口,摇头晃脑地说道:“一代不如一代啊。”
而勾鸣刚一离开祭司的家,走在回自己家路上时,便就被人拦了下来。
现在正是村子里的人去田间耕种的时候,按理来说路上不应该有人的。
不过像勾鸣这样不想去田里干活,到处溜达的半大少年不止一个,比如说拦下来勾鸣的这位。
“勾鸣,你去哪儿了,一大早就找不见你。”拦下他的少年询问道。
勾鸣迅速把伤痕藏起,实在藏不起来的也在试图挡上,不过他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很多,这样一挡边显得他的姿势很怪异了。
“你干什么?我问你话呢,”眼前的少年面露了一丁点不满,显得有些阴沉。
“这条路往哪里通的你都不知道了吗?”勾鸣白了少年一眼,继续说道:“我这不是刚从祭司大人那里回来。”
“你去祭司大人那里做什么?”少年又问道。
“不过是对天赋有些疑问想要问询一下,”勾鸣回答着,脸上露出了一点不耐烦,说道:“你今天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
少年没有露出其他的神情,让人摸不准他的心情,说道:“还有呢?”
“还有什么!巴雾,你真是来查户口得。”勾鸣见眼前的人神情严肃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连忙对他说道。
“谁查了?”巴雾挥了挥手,作出一副不在意地样子说道:“别的我不知道,我就看见,今天你一大早就上山去了,而且好像还编了个花环,怎么,是相中了哪家的姑娘吗?”
对情事还半懂不懂的勾鸣被巴雾直接的表述弄得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反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