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传媒和量子娱乐从一开始就有繁多的合作项目，因此在两家公司的董事会决定把总部一起搬到C市的时侯，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应当。方便各自的员工和管理层相互来往，沟通工作，两家公司总部大楼之间还用密密的空中廊桥连起来。
马英华曾不止一次地和郭远留开玩笑说：“叫你家老头子把量子娱乐收购了吧，我给你打工。”每逢此时，远留只会淡淡一笑，反问他：“钱哪里来？”
而今天，马英华突然后悔把公司搬到离时代传媒这么近的地方，一早上刚在自己的办公室坐定，就隐隐地听到了远留的吼声：“马英华！马英华！滚出来！你把郭远程藏哪了！马英华！”
屏息判断了一下声音的方向，的确是从时代传媒的方向过来的，来势汹汹，让马英华懊恼的已经不仅仅是空间上两家公司离得太近。都怨自己当初一时贪念，唏嘘郭远程的能力，把郭家二少爷留在了公司技术部门从事研发，每个人编写起程序来都有自己独特的风格，就像是签上了大名一样，所以一直有心理准备，被时代传媒发现郭远程在量子娱乐工作，也就是多早晚的事情，但直到如今不过半年时间，就被郭远留亲自发现了郭远程藏在量子娱乐研发部，可不糟糕！
“马英华！你给我滚出来！郭远程！你在哪！郭远程！”远留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近了，马英华心头一震，赶忙从和自己办公室溜出去，相连的助理办公室里，小助理正在整理文件，见到总裁从自己办公室贼乎拉拉地跑出来，不解地眨巴着大眼睛，望着他刚想开口：“总……”。
“嘘！！！”马英华登时吓得一伸手堵上了小助理的嘴，又伸出食指掩在自己嘴上，用口型说道：“就说我不在。”
小助理点点头，眨巴眨巴大眼睛，伸手指了指边上和研发中心相连的后门，意思大概是总裁可以从研发中心走。
马英华一挑眉头，咧嘴一笑，点了点头，这个小助理很可以，很有前途，以后很可以培养。对助理笑笑，他一闪身蹩进了研发中心，奔着另一头一间小办公室就去了。
郭远留对量子娱乐的熟悉程度不下于自家的时代传媒，用力推开马英华办公室的大门，他站在总裁办公室之中，眯起眼睛四下巡视，马英华果然逃走了，身后跟来的时代传媒以及量子娱乐的员工没有一个胆敢在这个时侯踏足马总的办公室，只有马英华的小助理，低着头站在助理室门口，惊吓正中，用两只手卷着自己的衣角。
远留瞥了一眼随手扔在地上，没来得及捡走的皮包，问道：“马英华人呢？”
小助理被他低沉的声音吓了一跳，嗫嚅着轻声说：“总，总……总裁不在，出，出去了。”
“哼！”远留哼了一声，伸手拨开小助理，推开门进到助理室，和技术部门相连的后门虚掩着。远留没有犹豫，顺着刚才马英华走过的路径，就直奔量子娱乐的技术中心去了。
如果郭远程在这里，那他不会在别的地方。
技术中心人不多，里面干活的工程师们普遍都是头戴着全息设备，手指在全尺寸的操纵杆上忙碌着。他们对于身边正在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兴趣，远留也不想打扰他们，直接穿过了研发中心大办公室，奔向一间四面用窗帘挡上的小屋子。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马英华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快跑！你家远留来了！”紧接着房间里传出一阵慌乱的碰撞声，大概是有人跳起来带翻了什么家具。远留一眯眼，加快了脚步，冲到小房间门口的时侯，从里面跌出来一个年轻人，他穿着一件米色的薄毛背心，里面是一件浅蓝色的衬衫，袖子胡乱挽到胳膊肘上，露出保养良好的白皙皮肤。
一抬眼望见堵在门口的郭远留，年轻人扁了扁嘴，也不跑了，干脆站好，双手插到裤兜里，歪着头也不看他，眼睛直直盯着地面。
只听郭远留低声道：“马英华你出去，我有话和他说。”
马英华被当面揭穿擅自收留郭远程，也感觉自己做得不好，讪讪地正要退出去，却忽地腰上一紧，是被郭远程伸手勾住了腰带。
只听见郭远程说道：“马英华你别走，这里是量子娱乐，又不是他们时代传媒！”
郭远留听他这么说，心里十分不快，脸上也现出一丝不悦。马英华被郭远程拉住了，一时走不脱，只能讪笑着，捉住郭远程的手，从自己腰带上拿下来，对他们说道：“我们两家合作这么久了，不分你们我们，郭总就是我马英华领导，想用哪里，就用哪里，就是马某的办公室用用也没什么，那，我先走了，你们哥俩好好聊着吧。”
郭远程心里是有些怕郭远留的，想拉着马英华给自己壮胆，但马英华在对上郭远留的时侯，胆子似乎比自己还小。他在心里骂道：真是个没用的！然而一松手，马英华就一溜烟跑没影了。
省掉了所有开场白，远留直接说道：“跟我回去！”
远程哼了一声，道：“哼，凭什么？”
远留说：“凭你是郭远程！凭我是你哥！”
“哈！郭新民赶我走的时侯你可没有这么说！”
“还不是被你气的！”远留说道：“跟我回去，爸一直后悔对你说了重话，但这半年来又找不到你……马英华这个混蛋，知道我在找，也不说你在这里……”说着，他伸手去拉远程，但被远程摔掉了手，他皱眉道：“别闹了！你年纪不小了，要学着分担责任。”
“郭远留你什么意思！”郭远程冷笑一声：“马英华怎么了？我在量子娱乐怎么了，我自食其力怎么了，我分担什么责任！？我的责任就是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我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好！既然这么说，”郭远留被他气到了，眼睛微微眯起：“我问你，那一组增强神经刺激的补丁是不是你写的！？”
“是……又怎么样！”郭远程有些心虚，他把那组补丁交给马英华时侯，只是想让郭远留不爽，让郭新民不爽，仅此而已，他并没有仔细考虑更多，也没有想过，那样的程式会不会惹麻烦。
“你有没有脑子啊！？”郭远留说道：“这种做法究竟有没有害处，根本没有认证过！你们就敢投放到市场上去？！”
郭远程深知自己理亏，但还是嘴犟：“还没有好吗！再说，只不过没有论证过是否有害处，并不代表就有害处啊！”
“我！”郭远留深感无奈，这件事远不止这么简单，却无法告诉远程这件事有多危险。也许，也许是时候告诉远程事情的真相？他暗自摇摇，不行，至少不是在这里，于是他说：“你先跟我回去，有什么事，回去后再说，好吗？”到了最后，语气已是变成恳求。
但郭远程却把这当成是在哄小孩，赌气道：“不回去，我很好，我喜欢这里，我要在这里！我……”
话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远留手劲很大，郭远程登时就被打懵了，整个人向一旁跌去。看着郭远程跌坐到地上，郭远留没有伸手去扶，却向后退了一步，又向着外面一招手，立刻两个体型壮硕的保安跟了进来。
“带回去。”郭远留只说了这一句，侧身让开，郭远程还没从那一巴掌中恢复过来，就被两个保安拖走了。
马英华虽然觉得他这样当众动粗的行径不好，但是他理亏在先，也没有出面阻止，更别提量子娱乐的其他人了。郭远留在路过他身边的时侯，伸手在他肩头上按了一下，轻声说道：“亏得是在你这里……谢谢了！”
马英华扁了扁嘴，看着远去的郭远程，说道：“真要谢我的话，等你们解决了内部纠纷，还放他回来，好几个项目做了一半。”远留没有说话，只是按在他肩头的手上又加了一分力气。
马英华感觉到了重量，微微点了点头，这就够了。
——
第二天凌志峰如约送来了协查通知和搜查令。
本打算这一周就去拜访名单上的人，但一封公函打乱了罗英的所有计划。公函是张胜利专门送来的，由东亚区空总财政部在两周前发到第六军，事关上个月交上去的预算单，这几周就要汇总统计了，十分紧急。但这几周以来卓文豪都在休假，张胜利只能给他发了简讯。可卓大少爷压根儿就没自觉自己是第六军军长，还掌管着整个第六军的各种大事，根本就没想起来要偶尔去看看简讯。张胜利等了一周多没有收到军长的指示，没办法，只好巴巴地跑了来，看到罗副官也在一起，更是委屈得眼泪汪汪。
“到底怎么了？慢慢说！”罗英看着张胜利，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却要替卓文豪分担管理整个第六军的责任，心里有些难过。张胜利擤了擤鼻涕，又吸吸鼻子，开始说这一次的预算。
公函是关于是卓文豪上个月交上去的预算，财务核算过后，发现有点问题，而8月份交上去的半年预算，关系到下半个财年整个第六军的开销和花费，也关系到第六军所有人发薪的问题。这将不仅仅是第六军所有人能不能按时领到薪水，还关系到这些领薪水的人背后的家庭在下半年的生活问题，更是包括第六军下半年的飞行任务以及相关的资源储备。
以往都没什么大事，卓军长也从来没有休过这么长时间的假，所以但凡大事，张胜利都是等着卓文豪回去了亲自处理。但这一次张胜利坐不住了，他从来没有面对过这么难搞的问题，东亚区财政部的预算办公室主任过来威胁他说，如果这个周等不到改好的预算，他们第六军甭想要下季度的开销了，等着喝西北风吧！
“大校！怎么办啊！”张胜利是个机灵鬼，不然跟着卓文豪这么个丢三落四的长官，早就被其他部门的人玩坏了，他看准了罗副官能够解决这件大事，便赖在罗英身边不肯走了。
罗英叹息一声，说道：“预算拿来我看。”
在决定给卓文豪当副官的那一刻他就有觉悟了，直到如今也只不过刚出现一个半年的预算单而已，今后指不定有更难搞的大事在等着。
总要面对的，不可能一辈子藏着不问世事。
翻看着乱七八糟的预算单，罗英扶着脑袋发出一阵**，他抬起头，看一眼一边坐着的卓文豪，问道：“这是你做的预算？你一点都没觉得有问题？”
卓文豪说：“每年都是这么做的，有什么问题？”
罗英捂着胸口，又是一声**，卓文豪以为他不舒服，伸手从他口袋里去掏药，但是罗英一把捉住他的手，指着几处有明显错误的地方问他：“你来告诉我，为什么去年增加了娱乐业消费税之后，反而你的税务收入减少了？还有，航运业务明显增加的情况下，为什么运输机的能源需求只有去年的一半？”
卓文豪答不上来。
罗英看着他的眼睛，问道：“还有人统计学比你更差吗？”
卓文豪想了想，十分认真的说道：“有！”
罗英不屑地哼一声，道：“还真有？我道是没有了，是谁啊？”
卓文豪咧嘴一笑，说道：“还有凌师兄。”远在C市的凌志峰忽然之间无缘无故地打了三个喷嚏。
无语了，罗英朝他竖起大拇指：“罗某人对你甘拜下风。”
越看越没有头绪，问卓文豪，他的答案只有：“过去一直这样，没什么问题啊。”
罗英干脆就只问张胜利：“过去一年的收支账目在哪？”张胜利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说不知道，没有做过。
无奈之下，罗副官站起来，把卓军长也从沙发上拽起来，说道：“走，去一趟财政部。”
东亚区财政部位于六朝古都的B市，如果把后来大战之前的那一段时光也算上，B市做了七个王朝的都城，前六个属于封建王朝，最后一个就比较难界定，估计还需要一度时间，历史学家才能给出明确的定义。卓文豪的飞梭在中心城区停下来的时侯，财政部的人刚刚开过了每周的例会，正陆陆续续地从中心会议室回到各自的部门里去。
找到负责预算的准将邹衍，罗英陪着好话道：“邹长官，我这边刚刚上任，还没来得及看预算，能不能求您帮个忙，把过去一年的收支找给我，我这周重新做一份预算？”
邹衍看看罗英，又看看他身边的卓文豪，似乎有些为难。
罗英想问他是不是需要什么手续，却听邹衍说道：“罗副官，不是不给你，是给了你你也赶不上，第六军的预算要改，估计没有三周改不完。”
卓文豪皱眉，冷声问道：“邹长官什么意思？”
邹衍看到卓文豪皱眉，冷汗都下来了，连忙说：“额，确实是去年收支类目内容太多，这不是担心罗副官看不完嘛，我建议，要不然咱们还按上半年的预算？实在不够的，等下个季度再追加？”
罗英有些犹豫，按邹衍所说，沿用上半年的预算标准不是不可以，但第六军是航天部队，一般都是集中在下半年会有比较多的航天任务，如果直接按照上半年的预算标准，势必在能源这一块出现短缺。眼下事态不稳，月球工厂现在还能正常交货，真的等到下半年出现什么其他情况就不好说了，从这个角度而言，多囤一点能源是很有必要的。
想到这一层，罗英摇摇头，对邹衍说：“邹长官，还是我重新做一份吧，刚好我也想熟悉一下军内事务。”
B市，初秋时节，温度是十分适宜的，但是邹衍鼻尖上的汗珠还是冒了出来，他神情有些不自然，说道：“嗯，不用啦，按以往的经验，上半年下半年都没有差多少。”
罗英还没说话，卓文豪又开口了，他说：“邹长官，你玩我吗？上周你让预算办公室主任来吓唬我的勤务兵，现在我们按要求重新另做一份预算，你又说没问题了？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
邹衍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板着脸说道：“我们上个月新来的预算办公室主任，不太清楚过去的情况，给卓军长添麻烦了，不好意思。”
罗英看见邹衍的脸色，知道他十分不悦，却碍着卓世勋的面子，不好说什么，连忙按住卓文豪，又说道：“不是，邹长官，我们按规矩办事，有什么需要的手续，或者有什么为难的，您尽管说，我一定尽力去办。”
邹衍看看罗英，抿了抿嘴唇，对他说道：“罗副官，咱们借一步说话。”说着，他向后退了一步。
罗英看他退后一步，似乎是想把自己让到一侧的走廊上去，就自觉地向前走了一步，他一动，卓文豪也跟着蹭过来一步，邹衍见卓文豪无意识地跟上来，他又让了一步，罗英这时候还没意识到卓文豪跟着，又向前走了一步。走一步，又一步，左等右等不见邹衍开口，只见邹衍越走越靠近走廊那一头，有些诧异，正想开口。邹衍先忍不住了，着急向着罗英身后叫道：“卓文豪！你能不能让我和罗副官单独说几句话！”
一扭头，罗英看到卓文豪一脸无辜地站在那，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推了推他，说：“去去，一边玩去，大人说话你凑甚么热闹！”
意识到自己似乎确实有点奇怪，卓文豪这才皱了皱眉，向着走廊另一头慢慢地踱过去了。
邹衍看他走远了，这才舒了口气，对着罗英说：“罗副官，实在不好意思，第六军的军费一直是我们这里最难搞的。”
罗英点点头，同情地望着他，说道：“是，我看也是。”
邹衍差点感动得留下两行老泪，说：“你也知道卓文豪难搞，我就不瞒你了！倒不是他那里要求不合理，而是他那个预算表，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弄，刚开始不知道，叫他改，他倒是虚心接受，在我这里赖着不肯走，非要我帮他弄清楚，搞得我这里十天半个月干不了任何事情啊！”
罗英哦了一声，在脑子里想象卓文豪坐在邹衍办公室里改预算表的情形，嗯，那个酸爽！
邹衍又接着说：“后来再也不敢叫他改了，每次交上来都转给邱副官，帮着看过了，才汇总交上去。”
罗英又轻轻地哦了一声。
邹衍又说：“卓文豪这样的性子，我们都不敢告诉他每次预算都是邱副官帮着改的，这次巧了，邱副官最近也不知忙什么，这一个多月都没见到人，我们新来了一个预算办公室主任又不知道过去的情况，就把预算扔回给张胜利，是我没交代清楚。这不，昨天邱副官已经回来了，预算表也转给他去看了，没什么问题，你放心啊！”
罗英不吭声，沉默了一会儿，他问道：“邱副官什么时侯拿去的预算表？”
邹衍说：“也就是昨天吧。”
罗英点点头，说道：“谢谢你邹长官，能不能麻烦你把过去五年的收支整理一下给我？我回去参考一下，既然邱副官已经在看了，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停了一下，他又问：“你刚刚说他回来了，这几天是在总政部吗？”
邹衍说：“应该是，如果不是特殊情况的话，第六军的军费预算没有两天改不完。”
罗英点点头，又谢过邹衍，匆匆赶去总政部。
回东一区的路上，罗英一直在想邱君和的话：“……按理是轮不到邱某来改第六军的军费预算，但他这么些年带一个军，身边却没个分担的人，副官职位一直虚位以待，等的，就是你一句话啊！”
五味杂陈。
卓文豪问：“你刚才跑去哪了？半天不见人？”
罗英笑笑，伸手拍拍他的肩，道：“走，去找师兄和李响。”
卓文豪奇道：“这会儿去找他们要干嘛？”
罗英笑道：“今儿高兴，喝酒去！”
卓文豪斜他一眼，呵呵一声：“就你？还喝酒，喝大了等老子再给你扛到床上去呗？”
罗英哈哈一笑，说道：“正是，麻烦大少了！”
处理了预算单的事情，邹衍那里，第六军过去五年的收支也发到了，夏语冰寄来卷宗上的案件已经耽搁了一年多，也不在乎再多耽搁几周。是以，罗英花了两个星期，索性一并查看了五年的账目，另外去办了之前一直没时间解决的授权，管理授权的上校王宇问卓文豪：“少将，你这打算授权到什么级别？”
卓文豪一瘪嘴：“和我一样。”
王宇呵呵一声，白了他一眼：“不行！”
罗英说：“和同级别的副官一样就好，大区里其他几个军有没有参考的？”
卓文豪急了，对王宇说：“你搞毛！在我这里为什么要和他们一样！不行，至少所有的经济决策权全部给罗副官。我一天也不想管了！”
王宇估计是知道他每年总要折腾几次的预算问题，所以点点头，说道：“这倒是可以，省得你每次都折腾个没完，奖金都比其他军晚几周才发。”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弹了几下，又拽出一串窗口来，片刻不歇在上面写起来，一边写一边说道：“给罗副官和你一样的经济决策授权，能源配置授权，门禁系统授权，武器库配置授权，通信设施调配授权，还有次优先级的军队调动权，人数上限给多少？”
罗英刚想说，我才不要军队调动权，次优先级的也不想要，你自己回来调不是一样。
卓文豪就说：“上限一个军。”
王宇又白了他一眼：“我看你是不想要第六军军长这个位置了吧？不行！”
罗英忙说：“不用了，不需要。”
但是王宇转向他，说道：“真到要打的时侯，调军都是另外授权的，你不用管。但是平时辖区里大大小小的活计还是会需要劳动力，没有特殊授权的情况下，一般上限是一个营，不过……”王宇又瞥了卓文豪一眼，对罗英说道：“我们家军长比较大条，经常自己挖坑自己跳，这种情况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反过来对你也是一样，你可能会需要调动人手去坑里捞他，所以我给你的权限提高到两个师，普通的事件基本够用了。”
要动用两个师的普通事件啊，罗英听得满头黑线，颤声问：“普通的事件，是指什么？”
谁料王宇嘿嘿一笑，说道：“不急，不急，你慢慢的就会知道了。”说完这一句，王宇不再理他，而是在屏幕上拽出来的窗口里不停地写着，不一会，写完了，王宇把屏幕推过来说：“画押！”
从王宇那里回来，罗英去找李响。
开完处方单，李响对他咧嘴一笑，说道：“罗副官，欢迎上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