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无奈,摸了摸衣兜,掏出一个道烟的烟盒,一看只剩下两支烟了。道烟是他上次从刘表那里弄来的,这段时间虽然节省着抽,但是也只剩这点了。张飞抽出一根递给曹操。
“都给我拿来吧!拐了我侄女还这么抠了吧叽!”曹操将烟塞到嘴里,突然一把从张飞手上夺过烟盒,一看里边只剩下一根了,冲着张飞比划了比划,“再来一盒,你这是打发要饭的呢?”
夏侯涓在旁边看得忍俊不止,他没想到叔叔与张飞这么熟络,以前听夏侯渊说过,曹操是有大才要成大事的人,更没想到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张飞耸了耸肩,“没了,想再抽的话还得找刘教育长弄去,要么我帮在保安室里守一会儿,你去找教育长弄两条来?”
“切!”曹操不屑地切了一声,“夏侯家可是大家族,你这么抠门以后怎么登门?”说着话,掏出随身的一盒颍川本地产的颍烟,将里边的香烟倒出来然后全都装进了道烟的烟盒,将颍烟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两脚。又把道烟的烟盒举过头顶,抬头看了看,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揣了起来。
张飞看着曹操那模样不由得乐了,“我说曹队长,你和夏侯家是有血缘关系的,人家夏侯药业做得全国闻名,日进斗金,你怎么不去谋个生财的道道呢?整天窝在保安室,想抽根好烟都抽不到,这也太落魄了吧!”
“谁说我落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落魄了?”曹操扬了扬下巴说道,“我也是有理想的人,只是目前还没有机会而已,我的专业和爱好不是制药卖药懂吗?叔学的是建筑!建筑懂吗?”
“建筑专业?盖房子的?”张飞眼前一亮,“我说房叔,你真是建筑专业吗?有没有相关工作经验?或者有没有作品……”
“什么房叔?多老土的称呼!叔告诉你,盖房子只是建筑的冰山一角,建筑是一门非常高深的学问懂吗?它也是一门艺术懂吗?”曹操得意洋洋地说道,刚才的郁闷、恼怒一扫而光,大手一挥,“不是我吹牛,颍大那几栋新教学楼建设的时候,我就是校方派出的监工队长,你看那几栋楼漂亮吧,还有法律系门前的雕塑,这都是我的创意!”
“法律系门前的雕塑?就那个‘法律顶个球’?”张飞戏谑地问道。这个雕塑给他的印象深刻,当初就是在那里骑着破自行车撞倒夏侯涓的。
“什么法律顶个球,你这是玷污艺术!”曹操气得吹胡子瞪眼,抬脚向张飞的屁股踢去,张飞轻轻闪到一边。
“唉!”曹操叹了口气,“现在新校区改造,居然没有让我监工,看看那工地,乱糟糟一片,整个工程不断分包,层层转包,看似是袁氏地产干的,其实都是小包工头领着几个小工人在做,每一层都要赚钱,于是就层层偷工减料,质量能保证吗?”
“层层转包?层层偷工减料?”张飞惊讶道,“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这种事懂行的人一看便知,没多少深奥在其中,随便拉出一个咱们学校建筑系的学生来,都能看出门道。”曹操无奈地道,“豆腐渣工程就是这么来的,你以为那些底层的工人不想把房子盖好吗?可为什么就成了豆腐渣了呢?奥妙就在这里,原来的预算款层层盘剥,等到了最后的施工者那里,已经所剩无几了,只能以次充好。”
“说实话,本初不是干大事业的人,领导能力有问题!”曹操吧喳吧喳嘴说道,“你俩也不是外人,和你们说说无所谓,当初本初从西园八校出来干房地产的时候,曾经想拉我一起干,但是我没答应,为什么?就是看出其领导能力有问题,没有大格局,看不透问题。如果不是现在房地产市场这么红火,他又借着拆迁办主任便利,袁氏地产根本不可能做这么大,如果有个强势的公司挤进来。袁氏支撑不了多长时间,我听说卫家已经在豫州布局了,好像已经在颍川拿下了项目,等着吧,有一番龙争虎斗。”
“你这么喜欢建筑,又不想跟着袁绍干,为何不自己拉一竿子人马干呢?”张飞疑惑地问道。
“我是寡妇睡觉,上面没人啊!”曹操两手一摊,无奈地说道,“要钱没钱,要人没人,银行不可能贷款给你,政府不可能批地给你,即便妙才能支援我一部分资金,但是你拿不到项目也没办法啊,本初能够顺利起家,可他是市长的妹夫啊,这个没法比。”
张飞心里乐开了花,让夏侯涓自己回去,他一把拉住曹操,扯到小树里,在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万元的一叠纱票塞到曹操手里。
“哎!别别别!翼德你可不能这样啊!”曹操急忙推辞,“你可是我的侄女婿,再说我也是不搞基的人,这大白天的你把我拉到树林里,又是塞钱又是摸手……”
“别瞎扯蛋,想哪儿去了!怎么这么为老不尊呢?”张飞哭笑不得,“这个……我和涓儿的关系正在进展之中,不过我迟早都会是你的侄女婿,所以你一定要帮我个忙,没准还能实现你的建筑梦想!”
“你俩买房子了?这也太快了吧!”曹操诧异地说道,“不过没关系,验房或者装修的时候我可以帮你们去看看,有什么毛病一眼就能瞅出来,不过这和我的建筑梦有半毛钱关系?”
“嗯……是这样的。”张飞沉吟了一下说道,“你也知道我成立了个奋进社,答应给大家谋福利的,于是我就接手了个建筑公司,但是我是外行,需要有人帮我管理包括监工,正愁找不到人,你……”
“你接手了个建筑公司?”曹操眼珠子瞪得都快赶上张飞的大环眼了,“吹牛逼吧你,这么好的事我怎么遇不上?说,是不是想让我帮着你泡我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