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求求你,放过他吧!”余欢跪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
“余欢,我对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一个成年人,犯了错难道不应该受到点惩罚吗?”
事故发生后,路小羽在酒精测试中显示并没有喝酒,而交警在调取监控之后判定路小羽涉嫌故意伤害罪已将他刑事拘留。
“不,他只是被我气昏了头脑才会干出这种傻事,求你,求求你,你放过他这一次,就这一次…”
“余欢,我对你什么样你心里没点数吗?他想要我的命你知不知道?”
“求求你,帮帮他,我会报答你,我会当牛做马报答你,他不是有意的,他真的不是有意的,他只是一时冲动,他是那么单纯的一个人,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万先生,求求你,你帮帮他吧…”余欢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余欢,我对你的仁慈和偏爱不是毫无底线,你在我身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有说过半个不字吗?单纯?!一个小孩子犯了错都知道说声对不起,那块玻璃如果再偏那么两公分,白浒兴许现在躺的不是医院而是太平间!那是堂而皇之的谋杀你懂不懂!”
“白浒…”余欢肩膀不停地抖动,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全是痛苦和绝望。
看着瘫坐在地上形容枯槁的余欢,万赋良终究有些于心不忍,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也有了软肋,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他缓和了语气说道,“好了,你现在该做的事就是把自己的身子养好,我累了。”他又侧转过身,向梅姨示意,“你把她带到房间去,没什么事就不要让她出门了。”
方尘在听闻车祸之后,第一时间去找了萧远,当她敲开萧远家的房门时,他刚洗完澡,裹着浴巾开了门,对视的那一秒,是带着羞涩的惊慌无措。
萧远换了身睡衣,朝沙发上的方尘问了一句,“你喝咖啡还是茶?”
“白开水,谢谢。”
那是方尘第一次去萧远家,在简单的打量过后,一声低沉的猫叫声唤起了她某些熟悉的记忆。
“小灰灰!”方尘试着接近沙发角落里的小灰灰,它正鼓着黑湫湫的眼睛一脸茫然无辜。
“你把我忘了吗?”一个月的时间,别说猫,就连方尘自己,对于一个月之前的记忆,恍若隔世。
“它好像消瘦了些。”
“是啊,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它胃口不太好。”
“也许它是想家了…”
小灰灰耷拉着脑袋趴在地板上,安静地听着主人的对话,好像一切都与它无关。
“连小灰灰都有心事…”
“怎么了,今天的你怎么这么伤感?”萧远看着对面那张怅然若失的脸,轻轻问道,“是因为路小羽和余欢的事吗?”
“故意伤害罪是不是会坐牢?”这问题她也知道很幼稚,可还是问了,也许是带着一丝幻想。
萧远点了点头。
“那个司机伤得严重吗?”
“断了三根肋骨,属于轻伤。”
萧远没有提及那块险些致命的玻璃,他不想再让方尘有过多的担心。
“路小羽的父母都是退休工人,那辆劳斯莱斯就算他们砸锅卖铁也偿还不了…”
“哦。”萧远淡淡地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