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四年,二月二十八号,东林矿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震颤了整个河西省,西山矿业一号矿井发生大爆炸,一百五十五名矿工被埋入地下,生死不明,东林市政府第一时间调动武警部队封锁现场,封锁消息,事发半个钟头,东林市委书记付国强和东林安监局局长驱车赶到现场。/。qb5、com//
这是东林矿区前所未有的大事故!
现场围满了人,下井矿工的家属三三两两陆续赶到,哭的死去活来,几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当即晕厥,看的人揪心,付国强戴着安全帽,神色凝重,在市委干部们簇拥下,指挥救援工作,还劈头盖脸骂两个仍有闲心谈笑风生的干部。
付国强与坤爷有隙,心里那点忿恨确实一直没褪去,可面临如此重大的事故,陈年旧恨先抛之脑后,他得应对眼前的紧急情况,一百五十五个人被埋,这数字触目惊心啊,东林大小煤矿都有死亡指标,西山矿业三处矿井,一年死五人以内,属于正常伤亡,低于十人,省力能压一压,不用捅到安监总局。
现在,一百五十五人生死不明,付国强和东林安监局局长李易生心头拔凉拔凉的,在自己一亩三分地上出这么大事故,别说仕途堪忧,搞不好得蹲监狱,公安局长田春生派人控制了西山矿业高层管理人员,偷偷给肖冰发了条短信。
肖冰收到短信时,宁和早已暗流涌动,东林煤矿的剧烈震颤无疑将坤爷厚实的根基震开一道缝隙,至于这缝隙有多大,要看最终死多少人,东林那边封锁消息,只能瞒过老百姓,宁和黑白两道不少人从各种渠道得知赵坤的西山矿业出大事了。
埋了一百五十五人,能活几个?情况不容乐观,赵坤十有**要倒霉了,宁和黑白道上的人物都这么想,很多人窃喜,坤爷这根深蒂固的大树终于要经历狂风暴雨的摧残,坤爷圈子里的人集体沉默。
金色港湾顶楼会议室里,一帮老爷们相视无言,耐心等待居中而坐的坤爷说话,坤爷面无表情,只是低头盯着面前茶杯,久久无语。肖冰就坐在旁边,他看得出坤爷的无奈,与其说这震慑河西十余年的男人此时是八风不动,还不如说是他在听天由命。
“坤爷,我能帮什么忙?”肖冰凝视坤爷。
坤爷微微侧头,从肖冰深邃眸子里读出了绝非装模作样的真挚,摇头一笑,浮现几分沧桑味道,然后猛地抬头环视在座众人,高声说:“兄弟们,放心,我赵坤不会这么容易倒下去,咱们还要打一片大大的天下!”
坤爷起身,向会议室外走去,留给众人的背影仍是那么坚强,那么挺拔,肖冰慢慢起身,以异常坚定的口吻道:“我会陪你走到最后!”
坤爷身子一震,没有回头,径直走出了会议室,好多年不曾落泪的男人,眼中有泪光闪现,上次落泪是八年前,他老婆为了救他,用柔弱身子当住了霰弹枪喷出的百余粒铅弹,不算漂亮也没有高贵气质无怨无悔与他同吃苦同患难的女人,临终前一次次费力抬手摸他的脸,那次,他哭了。
这次,曾与他称兄道弟的省市领导,曾以他马首是瞻的道上大佬、商界名流,纷纷避着他,唯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而一个年轻人的一句话捅到了他心头的柔弱处,令他感动!
与此同时,欧阳思青的办公室是另一种压抑气氛。
“总裁,下边姐妹们收集到的东西全在这里,有李老九的...有朱华腾的...还有坤爷的。”小凤小心翼翼交出手中厚厚一叠资料,每次面对欧阳思青这个主子,她怀着百分之二百的敬畏和小心。
欧阳思青接过资料,随意翻了几页,扔在办公桌上,扭身面对落地玻璃窗,心道:“河西这片天要变了,真没想到会变的这么快,一百五十五个人呀,赵坤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法弥补,再加上那些一直没机会落井下石的小人....不过这倒给了我男人一个机会,别人落井下石,我火上浇油,应该不算过分。”
欧阳思青又是摇头,又是叹息,娇媚面庞却无丝毫怜悯同情的意味,深沉的怕人,沉默稍许,轻声呢喃:“坤爷啊坤爷...如果再给你几个月时间,你就算半个红顶商人了,可惜了,可惜了。”
小凤闻言心惊,把一句话蕴含的深意无限放大,暗想莫非高深莫测的主子要借此机会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一举铲除河西三位大佬,推肖冰上位,与赵坤合作五年多,竟能不留一丝情面,去落井下石,小凤不敢再想下去。
她深知以欧阳思青的行事作风,完全有这个可能。
小凤战战兢兢退出办公室,欧阳思青慢慢转身,妖媚一笑,流露几分痴迷意味,轻声自语:“冰冰...你不愿意做的事儿我都会替你做了,我要看你出人头地,看你飞扬跋扈,谁挡住你的路,谁就是我欧阳思青的死敌。”
肖冰推门走进欧阳思青的办公室,大尤物眼中的阴霾瞬间消失,迎上去,抱紧心爱男人的蜂腰,胸前柔软压得肖冰快要喘不过气,她柔声道:“肖冰,如果有一天你觉得我做错事了,一定要原谅我。”
肖冰一愣,与欧阳思青洋溢着痴迷情意的眼眸对视,轻轻一笑,点头,她深信这女人永远不会背叛他,除了背叛,他自认可以原谅她所有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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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临,南城区那条以脏乱差闻名于河西的小吃街与主街道交汇的路口处停了一辆金杯面包车,若要细心观察,便会发现,不起眼的面包车周围二十多个衣着各异的汉子负责警戒,这车里定是分量不轻的人物。
几分钟后,一辆桑塔纳停在面包车后,开车的汉子戴了鸭舌帽又戴了墨镜,等几个路人从车边走过,才推门下车,然后又钻进了面包车。面包车里,河西九爷笑意盎然,身居高位喜怒不显于形,上位者们奉为金科玉律的教条,显然被九爷抛在脑后,瞥了来人两眼,道:“东林那边传回的最新消息,赵坤煤矿里已挖出了三十八具尸体,其余人活着的可能微乎其微,看来....他的好日子到头了。”
“别啰嗦,谈正事!”戴墨镜的汉子语调阴沉,透着迫人杀意。
九爷两位贴身保镖不由得紧张,伸手入怀,摸着藏在衣服里的家伙,九爷倒是颇有黑道大哥的风范,从容沉稳,眯起小眼睛,缓缓道:“虽说东林的事儿会使赵坤伤筋动骨,再加上我手头的东西,搞倒他不难,送他进监狱也不难,但他一日不死,我就一日不安心,唯有死人不会东山再起。”
“你要我杀赵坤?”汉子不动声色问。
九爷点头,阴笑道:“不错,我想在公安调查他之前听到他内疚自杀的消息,以你的实力,应该能办到,办完这事儿,你跟那个女人就可以远走高飞了,我还另外给你准备了三百万,不过....你要连肖冰一起干掉。”
“好,一言为定,李老九别跟我耍花招,不然以我的实力会搞出多大的事儿,你心中有数。”汉子斩钉截铁道,言辞干脆的令人心底发寒,撂下这句话拉开车门下车,九爷放声大笑,豪气冲天,似乎河西地下世界已尽握他手。
与九爷做交易的汉子坐进桑塔纳,摘掉墨镜和鸭舌帽,后视镜里赫然是一张粗犷脸颊,凶名震东北的战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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