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听了眼角一抽:“你就不怕除草的园丁给你刨出来?”
“还有园丁?”苏画墨毅然一副初次听说的语气。
“不然你以为都是谁管理的花园?”秦城脸都跟着抽了一下,你还敢不敢再不食人间烟火点了?没有园丁,小区的花花草草都是自己长这么整齐的么?
“这个真不知道,那快回去看看。”苏画墨愣了愣,随即飞快的跃出围墙,施展轻功飞掠而去。
秦城没想到她说走就走,连忙跟了上去。索性他轻功不错,很快就追上了苏画墨,两人回去的速度显然比来的时候要快,主要是因为苏画墨担心自己养的蛊虫真被园丁给刨了。
进了小区,苏画墨就急匆匆的往花园走去,找到自己埋蛊虫坛子的地方挖了起来,直到发现坛子还在才放下心来。抬手擦了擦额头因为赶路冒出的细汗。
“这蛊还要养多久?”秦城看着密封的坛子问道。
“快养成了。”苏画墨说话间打开了坛子的封口,然后把瓷瓶里的花蕊和花虫倒了进去,最后再次把坛子密封起来。
秦城看她打算再次把坛子埋进去说道:“我来吧,换个地方,这个地方的土被来回翻,容易引起园丁的注意”。
苏画墨也没有说什么,就把坛子给了他。秦城接过坛子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打算在这颗常年青下面挖一个坑。
“画墨,这个蛊虫对念念的蛊毒有什么帮助?”秦城边挖坑边问道。
“念念的蛊毒只能靠稀释来压制扩散的速度。唯一的办法就是以毒攻毒。”苏画墨回道。
“你是打算把这个蛊虫再放进念念的体内?”秦城的手一顿问道。
“不会直接放蛊虫,那对念念的伤害太大。养这个蛊虫是为了靠他寻找到腐尸花,那是一种剧毒的花,要用那个以毒攻毒。”苏画墨缓声回道。
秦城惊讶的张了张嘴巴,任何蛊虫对身体都有危害,放蛊虫到身体里怎么都是大伤元气的事情。可直接服用有毒的花,其伤害性也不会亚于蛊虫吧。
“我听说苗疆的冰寒教擅于解毒,或许他们有办法也说不定。”秦城建议道,这是美貌娘给出的意见,应该有可行度。
“冰寒教也没有办法”苏画墨直接否决道。
秦城闻言很是失望,不过想想如果有一点办法,韩家人都不会给韩一念用这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办法。想她娇小玲珑的身躯要不时的承受两种剧毒的吞噬,他就觉得心疼。
“一定有办法的,还有时间。”秦城暗自下了决心,必须要美貌娘亲自来一趟了。
“你是不是很不想她死?”苏画墨没有接话,反而突兀的问道。
“呃……这话问的,我当然想她一直活着。”秦城汗了一汗,有这么问问题的?
“如果她活着的前提是需要牺牲另外一个人的生命呢?”苏画墨好像没感觉到自己的问题奇怪,又接着问了一个更奇怪的问道。
秦城填土的动作停了下来,反问:“你是不是有办法救念念?只是需要牺牲一个无关的人,所以你犹豫了是吗?”
“算是吧”苏画墨点头。
秦城皱了皱眉,这的确是一个比较难以抉择的问题。每个人都是自私的,谁都想自己最亲近的人活下去。但毕竟别人的性命也是性命,谁愿意牺牲自己去救别人?如果强行剥夺的话又太过残忍。
“埋好了没?”苏画墨似乎不在意他回答与否,略过这个话题问道。
“马上好”秦城就势也没有回答了,专心的开始填土。
苏画墨抬头看着天上的弦月,二十岁,很快就到了。秦城不自觉的看向她,发现她很专注的在看着明月,却总感觉她心底在想着别的事情,就像每次她抽烟的时候,似乎都在很享受吞云吐雾的过程,神色却是涣散的保持这样的动作望天望了半响,苏画墨才回神,发现秦城已经填好了土说道:“回去吧”。
秦城拍拍手上的泥土,两人一前一后的朝家的方向走去。苏画墨走在前面,秦城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消瘦的像一根竹竿,月光的苍白将她衬托的越发纤瘦,让秦城很想将她搂进怀里。
“哎……”心底重重的叹了口气,对于苏画墨自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明知道她心底压着事情,可却怎么都挖掘不出来。只能看着她这样不冷不淡的,实在让人抓狂。
回到家苏画墨就上了楼,进了房间连衣服都没换就倒在了床上。身体蜷缩成蜗牛的形状,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看她紧咬的嘴唇像是在忍受什么极大的痛苦。
秦城回浴室换下夜行衣才发现没地方藏,只好拿着衣服去二楼,打算给苏画墨藏起来。怕吵醒韩一念,秦城很轻的敲了下房门:“画墨”。
屋里无人应答,秦城又悄悄敲了一下:“画墨,你睡了?”
苏画墨此刻已经疼到了极限,超出了她能忍受的范围,一声痛苦的呻吟从牙缝里挤了出来。今晚是月圆之夜,她身体里的毒也发作了,这次比上次还厉害,痛的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她这一声痛苦的呻吟恰恰让耳力甚好的秦城听见了,秦城微微一惊,尝试的去拧她的门锁,出乎意料的是她没有锁门,一下就拧开了。
“画墨”秦城推开房门看见苏画墨蜷缩在床上,全身都在发抖,顿时几个箭步冲到了床前。
苏画墨已经痛的没有心思再去想其他的,听到秦城在喊自己也无法回应。她只想时间快点过去,快要痛死她了。
秦城看她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血一滴滴的滴在床单上。心疼的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使劲的掰开她的嘴把自己的手放进她嘴里。
嘶……手上顷刻间就传来一阵疼,秦城皱了皱眉,却没有把手抽出来,他相信此刻自己有多疼,苏画墨一定承受了比自己多很多的疼。
“画墨”秦城紧紧的抱住她,感受着她身体传来的不断抽搐,第一次他明白了心疼的滋味,究竟是什么导致她疼到这个程度?
苏画墨已经不知道自己咬的是什么了,她只能感觉到一股股钻心噬肺的疼,强烈的冲击着自己的五脏六腑。一次又一次,渐渐的就失去了知觉。
她的牙齿不再用力,秦城才敢把手拿出来,手背已经被咬出了一个很深的血齿印。可他来不及去管自己的手,忙把苏画墨的身子放平,她现在浑身上下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整个都被汗水浸透了。
“你这个傻女人,到底在承受些什么。”秦城心疼的给她拨开头发,一张巴掌大的脸颊苍白的像一张白纸。
静静的看了她一会,秦城才下楼去包扎自己的手。处理完手之后又立刻回了苏画墨的房间,他担心她会再次疼痛起来,终究是守着她比较放心些。
秦城把她的身体朝床里面挪了挪,自己则靠在床头守着她。窗外圆月渐渐隐退,朝霞自东边渐渐露出羞涩的脸颊。
一晚上秦城也没有敢睡的太熟,看到天色微亮才出了苏画墨的房间,下楼在沙发上沉沉的睡去了。
萧翎儿有早起做早饭的习惯,今天她照常起床。却发现有人比自己起的更早,霍妈妈已经在厨房里开始忙碌早餐了。
“翎儿你起这么早?”霍妈妈看到萧翎儿惊讶道。
“平常都是我起来做早饭,阿姨怎么不多睡会?”萧翎儿说着要进来帮忙。
“我们家子妍要是能有你一半贤惠就好了。你别沾手了,今天阿姨给你们做早饭吃。”霍妈妈赞奖的看着萧翎儿说道。
“阿姨过奖了,那我去洗漱了。”萧翎儿怕霍妈妈又提到找男朋友的事,忙找了个借口走出了厨房。
客厅里秦城还在睡觉,平常萧翎儿不会喊他。只是现在有客人在,他睡在客厅多不好,便走过去要喊他起来。
只是这走近了首先发现的是他手上抱着的纱布,看的萧翎儿不禁一惊,拿起他的手研究了起来。
秦城心底还惦记着苏画墨,一感觉有动静就立刻睁开了眼睛。看见是萧翎儿才松了口气:“是你啊翎儿”。
“你手怎么了?”萧翎儿看不见伤口,不过能看出来是他自己包扎的。昨天睡觉前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受伤了?他昨晚不是在霍子妍房间吗?
“半夜起来喝水,不小心摔碎了玻璃杯,划伤了。”秦城已经找好了借口,直接回道。
萧翎儿蹙蹙眉:“怎么这么不小心?伤口深么?”
“不深,我受伤了,你不亲亲我安慰一下吗?”秦城痞痞一笑,指指自己的嘴唇说道。
“又没正经,小心阿姨听到。”萧翎儿忙松开他的手说道:“快点起来,快要吃早饭了,我去喊念念”。
说着她就上了二楼,秦城呵呵笑了一声,从沙发起来去了浴室洗脸刷牙。
萧翎儿先去敲韩一念的门,把韩一念喊醒之后又去喊苏画墨。苏画墨已经醒了,正在换衣服,听到敲门声应道:“起来了”。
最后一个喊的霍子妍,她起来的时候韩一念都已经洗漱好了。指着她说道:“喔喔,今天我比子妍姐姐起得早”。
“奖励你多吃一个鸡蛋。”霍子妍白她一眼,难得看见秦城在家早起,自然这一眼也注意到了他的手。
“你手怎么了?”霍子妍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