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霈然厚颜无耻地非要抱着林初夏睡觉。
夜已深,林初夏实在太困,她虽然郁闷,但因为实在太困了,所以她根本没有精力去驱逐苏霈然,脑袋一沾着枕头,就只想睡死过去。
“你去睡我的床吧,不要跟我睡一起。”林初夏有气无力说,她此刻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一起睡吧,还可以互相取暖。”苏霈然说,“你睡你的,我就抱着你睡。”
林初夏想说,大夏天的,没开空调热都热死了,还取毛暖啊!
但她困得都不想说话了,眼皮一阖上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林初夏被身边的人肉火炉热醒了。
苏霈然抱着她。
夏天的睡衣单薄,隔着衣料,仿佛都能感觉到她光洁肌肤的触感。
于是,说好只抱着她睡觉的苏霈然,身上某处控制不住地有了反应,浑身燥热起来。
林初夏在迷迷糊糊中醒来,发现身后有个硬物顶着自己。
她自然知道那个硬物是什么东西。
她感觉被他箍在怀里很不舒服,身后又被个硬物顶着,更加不舒服,于是她动了动,想换一个更舒服一点的姿势。
结果她的身体碰擦过那个硬物,苏霈然瞬间低低地闷哼一声,听起来仿佛受了伤一样的闷哼。
林初夏还要动,苏霈然却摁住她,气息粗重警告她:“别乱动,否则我吃了你!”
她于是吓得都不敢乱动了。
不但不敢乱动,简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自己虽然会跆拳道,但睡在自己身边这厮,拳脚功夫可比她厉害得多。
所以,讲真的,她现在有点儿害怕。
黑暗中,苏霈然似乎能感受到她在瑟瑟发抖,于是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来,他宽慰她,“别怕,我从来不强睡别人的,安心睡吧。”
他之所以这么宽慰她,是怕她像上次那样逃跑。上次他其实只是想逗逗她而已,没想到却把她吓得落荒而逃。
他话是这么说,可林初夏哪里安心睡得下,她感觉身边躺着的,是一颗危险的定时炸弹,害得她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宁。
不过,苏霈然毕竟是个厉害人物,他的克制力非常好,他说不会强睡她,果真就没有对她乱来,只是半夜时分,他去洗漱间冲了个冷水澡。
但凡成功的男人,都懂得克制,自然不会是被下半身牵着鼻子走。
那些不懂克制,任由下半身牵着鼻子走的男人,成功的寥寥无几。
林初夏现在还不懂得苏霈然这种克制的难得,但在将来的某一天,当林初夏回顾这一晚,她对苏霈然就多了一份敬佩。
美色当前,没有几个男人能做得到坐怀不乱的。
但是苏霈然做到了。
当清晨的阳光,透过浅黄色的窗帘,在房间投射下一片昏黄的光影时,林初夏醒了。
她翻了个身,发现昨天非要给她陪睡的男人不见了,或许是离开了吧。
林初夏微微失落,她下了床,走向阳台。
当她呼啦一声拉开浅黄色的帘子时,正在阳台上做着伸展动作的苏霈然蓦地回头,他逆光站着,冲着她温柔一笑,“醒了?”
林初夏站在那里,一时间被他的笑容晃了眼,内心忽然好似听见了花开的声音。
因为昨晚和他像夫妻一样同床共眠,使她忽然对他萌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心理上与他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不少。
所以说,感情真的是可以培养出来的,想以前她看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怎么看怎么可恶。
但是如今,她再看着他,忽然觉得舒服顺眼起来。
“我以为你走了。”她走近他,学着他做着伸展动作。
“以为我走了,心里很失落,所以到阳台来找我?”苏霈然问。他眼中有笃定的自信,对自己男人魅力的自信。
林初夏被猜中心事,顿时羞得耳根都红,但她最擅长的,就是否认自己的蠢蠢萌动的春心。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失落,我开心还来不及!”她一口否认。
仿佛承认自己发现他不在了而失落,是很羞耻的事一样。
苏霈然盯着她看了几秒,摇摇头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人有个毛病,就是羞于坦露自己的内心。其实你喜欢我,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
林初夏默默腹诽:你丫的连一句我爱你,都吝啬对我说,我又怎么可能对你坦露自己的内心。”
苏霈然送给她的那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瓣上滚动着露珠,沐浴着晨光,越发显得艳丽。
看着那些红玫瑰,林初夏忘了他对她的吝啬,心情一下子就舒畅起来了。
不管怎么说,他送她红玫瑰这件事本身,就是在向她示意,他喜欢她,那喜欢像红玫瑰一样热烈。
她于是自己给自己做心理建议:算了,也许他这人身为总裁,一向威严惯了,让他郑重其事地说句我爱你,就跟要他的命一样吧。
想至此,林初夏决定暂时不去计较他对自己的吝啬。
两人外出,去皇家豪庭吃早餐。
与些同时,胡忆欢跟她的父亲胡伟文,也正在皇家豪庭吃早餐。
胡伟文是昨晚从京城飞来的。
他其实不愿意自己的独生女来江城开酒庄,但胡忆欢非要来,他也拿她没辙,最好只好迁就她,并为她在江城铺好路。
“酒庄的生意怎么样呢?”胡伟文问。
“一般般,不亏也不赔。”胡忆欢回答。
胡伟文皱眉,他是生意人,只怕听见一般般这个词,因为这个词代表生意不好,没赚到钱。
“如果这边的生意不好,你就跟爸回京城去,咱们家的根基在京城。用不着你在这边受苦。”胡伟文说。
胡忆欢一听,当下眉头皱了起来,“不,我不回去!”
胡伟文狐疑地看着她,“难道你在江城,已经结交男朋友了?”
“怎么可能!”胡忆欢赶紧撇清,“我只是想着,风云酒吧,我们都已经投资了那么多钱,至少要等它赚钱了,把本捞回来再撤。”“可是,万一你的酒庄,一辈子都回不了本呢?”胡伟文问,“难道你要把青春耗在这儿?听爸的话,这边要是赚不了钱,赶紧转手给别人,你跟爸回京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