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之子登门拜访,原本是一件好事,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如今傅家遭遇变故,怕是无心招待他们。公孙策和花满楼出门时,白玉堂追上前道:“你们两个瞎子去,什么也看不见,不如把我带上?”
闻言公孙策和花满楼一怔,公孙策还没说话,花满楼已经开口,“正好,你应该不比展昭差吧?展昭跟着公孙策身边时,发现不少线索,推理的能力也越来越厉害。”
白玉堂撇撇嘴道:“他能做到的,我怎么不能做到,我还能比他做得更好。”说完,跳下台阶,站在两人身边。
公孙策一脸无奈,摇摇头:“那就跟来吧,先说好了,不能胡来,傅家刚死了人,你要是乱说话,你就哪里来的那里去,你要是觉得做不到的话,那就在客栈里待着。”
“放心~公孙大哥!”
乍一听白玉堂这样称呼自己,公孙策只好泄气的往前走,放弃和白玉堂继续交流。
遇上难缠的,真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来到傅家,两人在傅家门口听见里面的哭声时,脚下的步子一顿,犹豫了片刻才进门。在傅家这样的时候,他们上门来调查案子,的确是不太合适。
可如果不调查的话,真相无法水落石出,宫云和傅鑫的死就永远将真相掩盖住。
“两位可是昨日差人来递拜帖的公孙公子和花公子?”家仆见两人来,却见两人身边还跟了一个眉清目秀的白衣少年,问道:“这位小兄弟是?
“正是,这位是我们的朋友,敢问——”
“我家老爷说了,请公孙公子和花公子进去,不过家中突逢变故,怕是不能好生招待,若是想要知道少爷的事情,让我带着你们去便是。”家仆的话让公孙策和花满楼一怔。
难道傅知府已经知道他们来的目的?
将想的事情压下,公孙策道:“那就请你前面带路好了,麻烦你了。”
“不客气。”
三人跟在家仆后面,走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才到傅鑫的院子,家仆将房门推开,站在门边道:“三位进去吧,老爷说了,公孙公子是个厉害的人物,必定能将我家少爷的事情给查清楚。”
“过奖了。”
公孙策有些摸不着头脑,楞了一下才走进去。
白玉堂进门,左看看右看看,“公孙大哥,这房间里看着也没什么奇怪的,透着一股读书人的酸腐。”一边说一边在桌上翻找着可能的证据。
听到翻动懂东西的声音,公孙策无奈叹气,“锦毛鼠,你不要把证据给破坏了,小心一点。”
“知道了。”
花满楼一进门站在桌旁问道:“桌上可有书信之类的东西,床的位置在哪?”
“你往你的右手边再走七步,伸手就能摸到床的位置。”白玉堂说完,瞥了一眼杵着竹杖往自己这边走来的公孙策,眼珠一转上前扶着公孙策往书桌走,“公孙大哥,我带你过来,这里是书桌,那边还有一个书架,看不出来这个少爷东西还挺少的。”
闻言公孙策点头道:“桌上有什么不像是放在这里的东西。”
“不像是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那就是这枚玉佩了,不过看上去似乎只有一半,这东西像是定情用的,你看看。”说着把东西递到公孙策手里,公孙策拿到东西,手指在上面细细的摸着,皱了皱眉。
这应该是一对鸳鸯佩,另一半——
正在想着这另一半难道是在宫云那里时,床铺那边的花满楼忽然出声道:“床有暗格,里面有东西。”
“什么?”
公孙策一听,着急的握着竹杖往那边走,竹杖在地上,恰好没碰到面前的凳子,白玉堂还来不及提醒,公孙策被凳子绊住一个踉跄,磕在桌子边缘。花满楼只听到那边乒乓一阵响,白玉堂一声惊呼,“公孙大哥,你没事吧?!”
“你大呼小叫做什么,就是摔了一跤,没摔死倒是被你吓死了。”公孙策狼狈的起来,理了理衣服,正打算往前走,发现手里没有竹杖,恼怒的皱着眉站在那里,干脆坐下不走了。
压抑在心里多日的怨气还有对老天爷的不公一下爆发出来,公孙策一言不发,白玉堂自然不会自讨没趣。
花满楼从那边过来,走到公孙策身边坐下,把东西放在公孙策手边道:“这应该也是一封无字信,锦毛鼠,你过来看看。”
“啊?哦。”
白玉堂见花满楼完全没有要劝公孙策的意思,吃了一惊后还是乖乖上前拆开信,瞥了一眼公孙策,再看看花满楼道:“上面只有署名。”
“署名可是一个水镜?”
“你怎么知道?”白玉堂诧异的看着花满楼,“你——”
“公孙策,我们可以回一叶镇了。”
“……这对鸳鸯佩应该是傅鑫和宫云之物,不过现在只有一枚,宫云的呢?”公孙策也没想到花满楼对自己刚才的状况一点都不在意,接过白玉堂递来的竹杖站起来,“在案发的房间没有找到另外一枚玉佩,傅鑫是自杀的,那宫云会不会也是自杀。”
闻言花满楼道:“你心里不是有答案了吗?回到一叶镇我们就知道了。”
公孙策点头道:“回客栈收拾行李,回一叶镇。”
离开前,公孙策和刚才的仆人道:“请问,你家老爷在何处,我想……有些事情想要亲自想你家老爷确认。”
“公孙公子请跟我来,老爷在书房等您。”
白玉堂看了一眼花满楼,而花满楼则是一脸已经料到的表情,自如的坐在椅子上面等着公孙策回来。见状白玉堂也只好坐下,凑近低声问,“你就不好奇公孙策去做什么吗?这个傅知府似乎有话要对他说。”
“该叫公孙大哥。”
“嘁,你回答我的问题。”
花满楼摇头道:“我不知道傅知府要说什么,但是公孙策既然有要问的,那必定是很重要的事情,我们在这里等着便好。”
“你还真是奇怪。”坐正身子继续问,“刚才他摔倒,你怎么像是没听见一样,他脸色那么难看,肯定对自己看不见的事情很介意,你们一起上路,还以为你会很关心他呢,这一点你就不如包黑子了,那个包黑炭和公孙策可是生死之交。”
“恩。”
“你答应什么?”
“他们的确是生死之交,很好的朋友。”
白玉堂撇撇嘴道:“你这个人还真是没意思,算了,不和你说了,反正问你也问不出什么,不如等公孙策回来问他好了,怎么就跟你在一起,无聊得很。”
花满楼对于白玉堂的话并不在意,只是坐在那里等着公孙策回来。
公孙策跟着家仆来到书房,领着他进去后,便退了出去。
“策儿来了?”
“伯父,请节哀。”
傅知府原本和父亲的关系不错,公孙策听傅知府喊自己名字,便改了口道:“这件事情,伯父怕是知道一些吧。”
“家丑不可外扬,是我造孽,才会报应在他身上。”
“伯父可知道他与那名男子的关系?”
傅知府看着公孙策站在那里,杵着竹杖,摇了摇头道:“哎,原来是不知道的,可是他从京城回来之后便一直魂不守舍,连我和他娘催他把婚事办了他也一再推迟,我们才察觉到不对劲,有一日他娘替他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一封书信,我们才知道竟然是这样!”
闻言公孙策点头:“可既然早就发现了,那伯父为什么还要让他和孙小姐成亲,这是在害人。”
“我们以为他娶妻后就会好了,不会再想着那个男子,谁料到那个男人竟然找到府上来,住在一叶镇,一日鑫儿出门回来,脸色发白,整个人神色恍惚,我命人去一叶镇调查,才知道那男子死了。”
“孙小姐已经知道这件事情,孙县令也知道,请伯父节哀,策儿先告辞了。”公孙策不想再听下去。
傅鑫不过也是一个可怜人罢了,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若不是懦弱不敢退婚,逼得孙秀宁不得不冒死退婚,又哪有今日的下场。
“我让人送你出去。”
“不必了,我朋友在外面等我。”公孙策也不知道怎么,觉得这傅家他是一刻也呆不下去。
回到前厅,公孙策道:“我们回客栈吧。”
“恩。”花满楼什么也不问,站起来跟着公孙策往外走。
白玉堂扫了一眼公孙策脸色,也不说话,在两人面前带路。
来到客栈里面,公孙策和花满楼刚坐下,门外就有人敲门,像是要把们给敲坏一样的架势,让公孙策诧异的睁大眼,“锦毛鼠,开门去。”
“又是我,哎,我就是一个跑腿的。”
“公孙策,花满楼!”
“宫小姐?!”
宫绣站在门口,看着坐在桌旁的两人,怒道:“那日让你们知晓我是真的,怎么还设计让我跑一趟阳城!真是卑鄙可恶,竟然被你们摆了一道,现在那个傅鑫也死了,你们要怎么还我弟弟的命!”
闻言花满楼轻笑,公孙策则是嘴角上扬,带着一抹得意。
“宫小姐可要放尊重一些,你自己笨,哪能怪我们太聪明。”
“你——!”
想到那日被这两人联手设下的局欺骗,宫绣便觉得一口气堵在心上,怎么都吐不出来。
白玉堂一头雾水的看着三人,却见公孙策眼中闪过的狡猾,似乎明白了什么——公孙策还是原来那个公孙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