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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祭血之歌(1 / 1)

灵元帝国水岭城

夏皇站立在城墙,负手望着远处缓缓上升的血红色方向,他嘴里问道:“薛陇,你怎么看?”

薛陇还是和原来一样,恭敬的站在夏皇身后,他坚定的答道:“司徒征战虽然复活,但他想要毁灭我灵元,必定要踏过我万千儿郎的尸体过去。”

“可我害怕的就是这个啊,我可以感受到那一股冲天的杀气,里面蕴含着恐怖的力量。”夏皇顿了顿,继续说道:“这就是我们凡人的无奈,我并不怕司徒征战,哪怕他确实有着毁灭我灵元的力量,我依然没有害怕,生死又是如何,我并没有太多的留恋,我怕的是那些更强大的争斗,他们才是关乎我灵元万千生灵的未来。”

“他们真的很强大吗?我一直很奇怪,只要是灵化境之上的人们都会了解修行镜头的遥远,但为什么这么多年大陆的流传却仍然停留在灵神境上,无法理解。”薛陇皱着眉头,说道。

“我也不理解,但其实不难理解,就说你我二人,为什么不告诉灵元的子民们这些呢?”夏皇笑着反问道。

“这...”薛陇被难住了,他竟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很简单,因为那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太遥远了,知道了又如何?至少我没有必要去告诉他们,说也奇怪,也许到了一个境界看到一个世界,就是这样的规则吧。”夏皇叹了一口气。

“嗯。”薛陇点点头,但还是心中疑惑不已。

“那些人的强大,我其实也不了解,但知道他们足以轻易的摧毁我们苦心经营的一切便够了,实力,永远是九天大陆上,最实在的道理,我即道理,这话确实不假。”夏皇摇摇头,对薛陇说道:“叫将士除了巡夜的都去休息吧,好好的睡一觉,明天,也许他们就不在能有这样的机会了。”

“那陛下?”薛陇有些担心的说道。

“我在这里站一会,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夏皇摆摆手,随意的说道。

“是。”薛陇答应一声,走下城墙。

过了一会,一个身形拘偻的老媪,身穿紫色的星袍,手中拿着一个倒映着星空图案的水晶球,另一手拄着木制的拐杖,一步步的来到夏皇的背后,她微微鞠躬,声音略带嘶哑,却不失温和的说道:“陛下,我已经将它带来了。”

“是吗...”夏皇仰望着星空,沉默许久,才是说道:“劳烦您了,在我动用它前,一定要保管好它。”

“陛下不用如此,老身既然当年留下了,自然会尽我的义务,只是...”星袍老媪犹豫片刻,还是说道:“只是陛下应该知道动用此物后,如果将来被人看出此物动用后的后果,那将牵连整个灵域的人。”

“我又何尝不知道,可我再无办法了,那后果至少是以后的事情了,谁能保证将来会发生什么。”夏皇叹息一声,苦笑着说道:“而动用此物,至少能保证我们灵域的人能活过这一劫,人都死了,还担心什么此物的后果?”

“也是,老身明白了,我就在这里等着陛下的命令。”星袍老媪点了点头,看来是认同了夏皇的做法。

“不!”不料,夏皇却是摇头道:“您还有着您的任务,守护这片土地,此物我会亲自来动用。”

“什么?”星袍老媪大惊,连忙说道:“陛下三思...灵元不能”

“我既然是灵元的皇,灵域的皇,这时便该由我来承担其这个责任,我没有理由逃避和推脱!”夏皇脸色一沉,说道。

“是!”星袍老者简单回答,心中却是震撼之意久久不散,她这一刻才真正明白夏皇能一统灵域并不是偶然,试问有那一个人再和夏皇一样,能舍弃自己的荣华富贵,来去承担这个本身并不属于他的代价与罪名。

“这个千古罪人,将由我来做,并不是为了灵元,一切只为灵域。”夏皇仰目星空,负手说道。

“一切只为灵域。”星袍老媪目光震动,重复着说道。

“陛下,老身还有一事,我想你要做好准备。”星袍老媪平复下心情,说出她到来的另一件事。

“什么事情?”夏皇眉头一皱,难道还能有比现在更糟糕的事情让他难以接受,

“老身卜了一卦,卦象上说:‘天将意乱,灵生还愿,命数重生,千古罪人,血泪之叛,当年苦忆,破梦重圆,一切化问。’”星袍老媪,看着自己手中的水晶球,她缓缓说道:“老身冥思苦想良久,这里的‘天将意乱’说的应该是:这一次的大乱将始,并且不是人力可以阻止的,只是我比较奇怪,为什么卦象上不说是‘天意将乱’,可能还有我没有理解的信息;而‘灵生还愿’中的‘灵’并不是万灵,而是指我们灵域,这里说的应该是:灵域这些年受到的恩惠要偿还了,也就是灵域的诅咒,‘还愿’的意思我觉得是说:灵域的诅咒,也可以说是恩惠,其实是当年灵域众人祈求上天换来的,可能当年有什么大变,让他们不得不这样做,这时便到了还愿的时候了。”

夏皇陷入沉思,显然在理解这卦象的意思。

“‘命数重生’,这里有两个可能,一个是指:曾经的天命理数,也就是事件,要再一次的重蹈覆辙,也可能是指:我们要动用的此物,也就是命树劫数的再一次出现;而‘千古罪人’这个,不论前面值得是什么,很显然这个值得是栽下命树的人,也就是陛下您...”星袍老媪说道这里,忽然停下,眼神复杂的看了一下夏皇,继续说道:“但我感觉这卦象并没有这样简单,我觉得中间这一部分,‘命数重生,千古罪人,血泪之叛,当年苦忆’其实是说了一个大事包着一个小事,大事则代表着:天命理数、重蹈覆辙,千古罪人,则指的不是陛下,而是关乎这场大乱的另有其人,也许是陵墓那边的司徒书意(星袍老媪结合另外卜卦的猜测),也可能是更强大的,也就是上面的那些人,‘血泪之叛,当年苦忆’我并不能完全理解,但指的应该是:一些很久远的事情,牵连到了现在,要画一个结束的句号了,并关乎着刻骨铭心背叛的出现,可能是发现了原来的,也可能是将要出现。”

“接下来的小事,则是我要和陛下主要说的。”星袍老媪,回过头看了看身后,夏皇早已将所有人遣派了下去,这也是薛陇下去时担心的原因,但她还是仔细确定了良久,才是回过头接着说道:“同样的解

释,只不过这个大事的一切印证在了陛下...您的身上,因为我当时卜卦的是我们灵元与灵域的未来,所以这个小事的几率极大,也就是说,陛下您要小心了,而范围,就要圈定在当年最令您刻骨铭心的几件事情上,其中的任何人都有着可能。”说道这里,星袍老媪的声音明显低了下来,只有夏皇一个人可以听到。

“说下去!”夏皇深吸了一口气,浑身颤动,沉声说道。

“‘破梦重圆’不难理解,无论代表的是什么,这是一个好的结局,一切结束,新的开始,也可能是原来事件的完美新的篇章,最可能指的便是这一场大乱,而‘一切化问’,老身一直没有明白,可能说的是一切虽然完美的结束了,但新的疑问又到来,故事远远没有完结,更大的秘密在着最后。老身也发生一个很有趣的事情,我找了几个侍女和士兵,让他们听这个卦象并说出自己的感悟,事后消除了他们这一段的记忆,奇就奇在他们说的每一个理解都和老身差不多,但竟然都能关联到他们自身或听到的一些事情上,还说的有理有据,老身觉得,这一次的卦象,远远没有这么简单,这或许是老身机缘巧合借着这个大势下卜出此生最令我骄傲的卦象了,老身并不是自夸,而是想说,陛下您需要好好想一想这个卦象了,这个卦告诉人们的事情,只有那个人自己才最清楚。”星袍老媪说完,甚至不等夏皇的话,就自行离去了。

夏皇感受到星袍老媪的离去,甚至知道她先前小心回头的动作,却没有一点的生气,只是嘴里轻声念着:“原来真的是这样吗?为什么?你到时会给我一个答案吗...薛陇!?”

灵元帝国元业城城外军营

高高擂起的点将台之上,谷今在一人站力之上,身披战袍,头戴战盔,威风禀禀,双眼中充满着坚毅,目视着下方左右百万军士,月夜之下几乎看不到尽头,但他似乎看到了每一个军士的表情,他们看向自己的表情充满着崇拜,代表着无限信任着的崇拜,而他,他们所信任的元帅,明日就要带他们去打一场连他自己都看不到未来的仗,他的心中如此复杂,却不得不去做,一切为了灵元,一切也只为了灵域,为了

这灵域中无辜的万千生灵,守护他们是他,也是他们的职责所在,为此不惜付出他们的生命!

谷今在缓缓扫视,下方的军士达百万之众,这是一个庞大到不敢想象的数字,但却没有一丝的声音传出来,就连细微的咳嗽声和脚步声都没有,他们每一个都安静的注视着他们的元帅,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将士们!”谷今在轻点了下头,提高了声音,整个百万军队都可以清晰的听到,所有人都表情严肃的抬起头来。

谷今在拔出腰间的宝剑,寒光耀人,他高举着宝剑,朗声喝道:“将士们!你们可能听见我的话!”虽是发问的话,口气却无比威压,感觉只是在诉说着一个事情。

“听到!”整齐划一的声音,整耳欲聋,充满这肃杀之气,就连元业城中的百姓都是被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纷纷做起身来望向窗外。

“来自千年前的陵墓,里面的尸兵在前一刻已经复活,我们所担心的事情终究发生,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就要绝望,因为还有着我们,敌人想要毁坏我们的家园,欺凌我们亲人朋友,就必须踏过我们的尸体,无论我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哪怕是死亡,告诉我,你们有过害怕吗?”谷今在将宝剑对着当空,月光照见发出耀眼的光芒,他大喝道。

“没有!”百万大军齐声大喝!

无数元业城中的人,听到这里,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安心的睡去,也许,先前他们还在因为白天的血光而担惊受怕,这一刻却是那么的安心,他们中的母亲哄着自己的孩子说道:“好孩子,快睡吧,你听到了这个声音了吗?那就是我们帝国的军队,我们的骄傲,他们会永远保护着我们。”

然后小孩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就睡去了,只是心中默默记着将来自己也要当一个这样令妈妈骄傲的人。

“是的,我们并不害怕,哪怕全部牺牲,只要我们知道自己的家人朋友可以更好的活下去,这片土地依然充满着欢声笑语,这就足够了,但我却在哭,我的心在流泪,因为这一次我们所要面对的是大势的滚动,我不知道我们这一去还有多少人能活着回来,我们所能做的只是尽力去保卫这片可爱的土地,当我们选择这条路的时候,这就是我们的职责,战死沙场就是我们最好的归宿。”谷今在的声音有些低沉,但依然充满这威严,令人不由自主的仔细听着。

“战死沙场!战死沙场!”所有人大喝着,手中的长枪、宝剑举向天空,神情没有一丝动容。

“这是我们的荣耀,但我却更希望你们能活着,因为你们不但是我的兵,更是我谷今在的兄弟,这是我们的职责,但我要你们活着完成它,最后凯旋而归,带着你们的骄傲回来!”谷今在说道这里忍不住的泪水留下,他将宝剑重重的插在点将台的中心。

“凯旋而归!凯旋而归!”不少人同样留在泪水,不是害怕,也不是惋惜,而是伴随着嘴角的微笑。

“今夜,就让我们所有人不醉不归,在这里痛饮一翻,军令中禁酒不喝,但这一次我带头破例,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我会亲自向陛下去请罪,我们是最英勇的战士,我们不需要要任何人,今月之夜,我们亲

自为自己送行!”谷今在将手中的酒碗一干而尽,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声音重鸣!荡气回肠!

“砰——!”

所有人仰头喝完,同样将酒碗摔在地上,神情却更加坚毅,注视着他们的元帅。

司徒征战环视着军士们,不知道这一次之后还能站在这里的还会有几人,有些今夜一起举杯痛饮,明日却阴阳永隔,他的心中莫名悲痛,忍不住放声唱起了这首只属于他们军人的《祭血》之歌:

“对酒当歌再月,戎马一生鲜血

多少年过去,再次回到了这里,熟悉的地方

当年为何从家乡离去,依稀记得亲友不舍话语

到底为何而战,此心无恋,谁还记忆

谈不上留恋,说不上悔恨

破败的茅屋,最后的归宿

一行清泪缓缓流入心湖中

掀起了涟漪,放下了执念

静静坐在石屋门前

一枪烟斗,几声咳嗽

眼角为何这样的模糊

我的心,我的意,我的曾经

你去了哪里,可曾留下淡淡痕迹让我去追寻

她的情,她的爱,她的等待

谁的伤痛,谁的记忆,谁早已干枯的血泪

彼岸花轻开,落地而放,醉问那几情伤

好似曾又看见,少女的挥手,那一抹轻灵的笑容

闭上的眼睛,再睁不开,嘴角却浮现微笑

角落的剑锋,腐迹斑斑

诉说着怎样的过忘

锦盒内战袍,鲜血滴滴

记载着多少的故事

百万军中过,七进七出,犹在当年眼前

屠血染万魂,又将如何,我自为雄中雄

沙场上几般落寞,心中何时已经麻木

只为我心中的家园,那是我的守护

也是,我思恋的寄托

战友墓前血化泪,再一次滴下这黄土

无法忘记我们誓言,一起憧憬的未来

简单,却无法再实现

哪怕幽雪之运,也许星梦所许,只愿再见一眼当年情景

我的梦,我的念,依旧存在,

只是更加的遥远

没有消散,没有遗忘,只在我的泪水中

不论是否错过,或曾再见不到,空白的悔恨茫茫无然

到底为何而战,给不出答案,

嘴角为何这样苦涩,可也那么美好

多少次了,那一声“不”的叫喊,犹在耳边回荡

伴随着的,孤寂背影

多少次了,那一刻心中的恨,永远痛在我的心中

白发两鬓,相思情爱,虚度几岁年华

你可曾怪我,那么的期待

我最爱的人,你如此美丽

到底为何而战,已经不需要答案

只为那,嘴角最后的一抹微笑

以吾之名,祭汝之血

那一抹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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