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黎风虽然身边美女如云,但对女人的心思还真没有用心去了解过,也懒得去了解,他自认为凡事以国家大事为主。
所以这般举动,很是耐人寻味啊。
“摆驾公主府!”恍惚片刻,公公随即跑到御书房门口,那白色毛扫把一挥。
很快,便有不远处前门的侍卫抬着奢华的皇帝座驾过来,大片金丝龙图在阳光下,闪着黄灿灿的光芒。
公主府,侍卫又来跟贺祁月汇报完了苏鹤午饭时候各方面情况后,便作揖准备告别。
“皇上驾到!”这一通报声,直接将刚刚汇报的侍卫吓得半死,身后的贺祁月也有些慌了神。
虽然她平时是傲娇了一点,但皇帝的权威摆在那儿,也不敢公然做些跟他对着干的事情来。
随即叫那通报信息的侍卫从后门溜走了。
这时候,陆黎风刚好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了进来,随即公主府跪倒一大片行礼的宫女太监:“参见陛下!”
“免礼。”陆黎风随意摆手。
这潜意识化的宫规,每天无数次在宫中上演。
虽然繁琐但也有些习以为常了,就像一日三餐一样,传统的固定式等级尊卑,到底还是很难一下子改变的。
紧接着,贺祁月也很恭敬地迎了出来,半蹲着恭敬行礼。
陆黎风扫了她一眼,便径直去了里屋,一屁股坐在茶几旁边。
贺祁月有些纳闷,这好端端的,也不知道皇帝突然大驾光临有何要事。
难道?难道他已经知道了她偶尔去牢房探望苏鹤?
可是她已经做到尽量减少去探望苏鹤的次数了的啊。
看到贺祁月神色有些疑惑和紧张,陆黎风随即直接开门见山:“长公主经常去探望苏鹤的事情,朕已知晓。今天来的目的不是来训斥你,而是想问你对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还爱。”
本来还有些不寒而栗的贺祁月,一听皇上居然这么轻描淡写的来只问感情的事情,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是来怪罪于她的呢,若是上升到欺君之罪和不遵守妇德之罪,就算有再多的情面在恐怕也死罪难免活罪难逃。
“是!我还爱着他,爱他入骨的地步,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会生不如死的。”贺祁月犹豫片刻之后,也直接坦白了自己的一片痴心。
她虽然心狠,也恨苏鹤现在对她爱答不理,但也是真的爱他啊。
哪怕他现在已有了妻子,以前确实也有爱而不得的痛苦。
但现在,他危在旦夕,只要他好好活着便能够和她在一起……这是她最大的心愿,也算是执念了。
话语间隙,贺祁月还小心翼翼地给陆黎风递上一杯刚刚沏好的茶。
带着温度的茶杯上空缓缓的升起一片白雾,陆黎明扫视了她认真的神态之后,又定眼看了看那团白雾,似乎在想着什么更深的问题。
“可他已经成婚了……”陆黎风接过来那杯茶水,吹散了那一团白雾。
“他现在自身难保,那个女人也帮不了什么,如今只有我这个身份尊贵的公主能够接济他,谁好谁坏谁更爱他,已经显而易见。”
贺祁月说得虽好听,但恐怕她自己都不相信,语气里已经表现出严重的底气不足了。
这时候,一排排宫女端着各种水果进来了,水果五颜六色,甚是好看。
这是贺祁月刚刚特地名婢女准备的水果,吃了水果能够让人少些烦躁。
她害怕陆黎风突然大发雷霆,那可就麻烦了,吃点让人冷静的东西也好。
宫女放好水果,也就恭恭敬敬一声不响地走了,生怕出了一丝差错。
陆黎风没有马上继续问话,细细地品尝了一口刚上桌的水果:“你不怕他白眼狼吗?或者说,你不怕所有的付出变成了为他人做了嫁衣,别人后面双宿双飞去了呢?”
这一问,立马让贺祁月怔住了,眉头紧锁,脸色一片惨白,之前的爱而不得的痛苦她早就受够了,如今还不容易逮住一个接近他的机会,又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其实她也不确定未来会发生什么,但是比起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到还不如帮助他,然后让他能够好好存活于世。
况且一向娇贵的她,也不允许自己一点自信都没有的去面对任何事情。
“可救出他,也许需要付出代价……”陆黎风深邃的眼睛审视着她。
“不惜一切代价,我也不怕。”贺祁月直接和陆黎风对视着。
既然一个人说话时候敢对着另一个人眼睛,那么说的不管是什么,都极有可能是真的了。
陆黎风不再辩驳什么,他只是很惊讶,堂堂长公主为了苏鹤居然肯付出一切代价,这样的爱也真的很伟大了。
但是,真的这么伟大,不掺杂一点儿私心吗?陆黎风不信。
不过贺祁月表现的一往情深,他也不好直接拆穿。
想不到苏鹤艳福不浅,有一个身份比他还尊贵的女人爱他入骨还护他周全,这样的爱,都让坐拥后宫佳丽三千的陆黎风有些羡慕了。
“他有什么好的,居然让你这样一往情深,不顾一切……”陆黎风紧紧地握着拳头,顺着贺祁月的话说。
本来都很厌恶苏鹤的他,现在更是讨厌起苏鹤的好运来。
“爱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既然我现在去接近苏鹤了,自然有办法让苏鹤爱上我,一旦他爱上了我,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好办,加上我又救了他,自然也会对我马首是瞻!”
贺祁月看出了皇上脸色的变化,眼睛一转嘴角上钩,说着说着,好像连她自己都信了。
不过她也一向很有自信,说出口的东西,她也定会竭尽全力去把它做好,无论对人还是事儿。
不过得到苏鹤之后打算干什么,就不需要任何人知道了。
陆黎风这么一听,嗅到了一丝利己利人的好处,就像意外捡到个小便宜,脸色一下子柔和了不少。
但也还是对如此痴恋的贺祁月感慨万千,心里暗自为她叹息。
陆黎风简单了解了情况之后,心情似乎有些大好,转身就离开了公主府。
看着皇帝离去的背影,贺祁月悬在半空的心终于回到了中心,继续又半躺着卧在床榻上,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和措施。
过了几日,书怀见白凤鸣整日待在府上哪里也都不去,宅得像个圈养在围栏里面的某种动物一样,实在不解。
“将军,你不担心苏将军吗?怎么就不去探望探望呢?”书怀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凑近来问着。
“这到底还是一份苦差,我才不去自讨苦吃呢,还是呆在家里舒服安逸。”白凤鸣说着,还打了一个哈欠。
随即便离开椅子,径直走到外面院子里的摇篮上面躺下了。
在温暖的阳光下,那摇篮挂在一四季花树上面,随着摇晃,花瓣飘落片片。
虽然这是一副美人睡篮子荡秋千图,美则美,但还是让书怀有些无语了。
说到底,那被关在牢中的男人可是将军的相公呢!
将军怎么还一副毫不在乎的悠闲自在呢?
这让书怀怎么也想不通,白凤鸣这样是爱,还是不爱苏鹤呢?
另一边,朝堂上。
只见陆黎风一脸阴沉地坐在龙椅之上,朝堂之下官员小心翼翼地提及苏鹤。
有些话是话到嘴边,却硬生生的咽了回去,虽然皇帝表面上叫他们尽管说出自己想法,但抬头一看到他那个脸色,谁还敢随便提及呢?
“关于苏将军的事情,你们奏折虽然写得婉转,但朕大体也还是清楚你们其实还想继续讨论什么,你们尽管说,过时不候!”
陆黎风挤出一丝微笑来,扫视了一下四周的官员。
本来还有些鸦雀无声的朝堂,此刻一阵哗然。
听到过时不候时候,有些想替苏鹤将军解围的随即慌了。
只有跟苏鹤过意不去的此刻幸灾乐祸,巴不得苏鹤一直坐牢坐到死。
“陛下,微臣没有任何异议,那苏鹤本来平时就招摇跋扈,他一定有很多问题,继续对他进行全面细查即可。”
一个痛恨苏鹤的官员随即狠狠发话,生怕有其他人出来为他辩解。
君欲臣死,臣不得不死。
在他们看来,苏鹤已经大势所趋,没有必要在为他争取什么,说不定还惹得一身麻烦呢。
随即其他人纷纷附和着同流合污,其他官员也不敢随便在为苏鹤辩解什么了,因为已经有很大一部分官员都在说着苏鹤的不是。
眼看着官员都讨论差不多了,随即又恢复了寂静,仿佛掉一根针都能够听得见一样。
陆黎风眼看着朝堂近日议论的最终结果已经差不多了,脸上终于浮现出满意的微笑,一改之前阴森森的冷漠脸。
就在这时候,让陆黎风不高兴的事情出现了。
“陛下,这是九羽国传来的信。”公公快步凑近,把刚刚接过手的机密信件递给了陆黎风。
打开信件一看,陆黎风脸色立马又阴森起来,而且比之前还要严重,眉头也紧皱着。
他收到了去九羽国求证的信,可是里面写到的担心,陆黎风看完,却相当的不高兴。
用手揉了揉眉头,陆黎风思考再三,最终还是决定放了苏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