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季良初遇鲁庆安,没说几句,就谈崩了。
说起来,也是季良自忖有所持,虽然对这符文锻造感兴趣,却并非非学不可。毕竟可供他研读学习的内容实在不缺,光是截杀术和枪炮武术涉及的学科,其理论知识就足够他近几年啃的了。
结果季良走出没几步,就听鲁庆安喊他:“回来!”
季良又折返,拜师学艺,基本态度还是要有的,不喜鲁庆安的作风,但季良觉得自己若是搞的比人家还牛气,那也不对。
“鲁师傅,不知有何赐教?”这称呼可是真个朴实,要知道北安城但凡认识鲁庆安的,当面一般都称大师。
鲁庆安哼哼道:“来我这里,便要守我规矩,你可有准备?”
季良心道:“我这人心胸一般,却也有自知之明,就你这调调,保不定拿我当猴耍,咱们还是先小人、后君子的来吧。”
心中笃定,季良笑道:“什么准备不准备的,又不是卖身。我当学徒,自是不介意从杂活儿干起;您当师傅,或许喜欢基本功开始操练。若是觉得不对付了,随时一拍两散,也不惹怨嫌。这样不是挺好?”
鲁庆安一拍手,气哼哼的道:“就是如此,你情我愿,半分不勉强,你随时可以炒我鱿鱼,我随意可以叫你滚蛋!”
就在附近的鲁庆安几个徒弟都面面相觑,心说徒弟也能这么收?
季良暗忖:“只看你这表情,就知道已经是在勉强自己了,指不定心中赌了口什么气。我是无所谓,能搭上你北威器械这条线,每天出出入入的,能让我的那些个敌人们看在眼里,目的就算是达成了一半。”
“至于学艺,看你这工坊内的人员结构,就知道是那种旧模式,又是拜师,又是排资论辈,跟师傅把关系搞好了,也得先苦练三五年基本功才有望接触正经东西。这能不能等的上,还是两猜。不过呢,只要肯用心,在哪儿都能有收获,干苦活儿、累活儿我就当体能训练了。多看多想,我还真就不信摸不到些门道!”
就这样,季良开始了他的符文铁匠学徒生涯。
鲁庆安的铁匠铺,按等级有三层,师傅是最高层,鲁庆安是总师傅,下来还有各技师师傅。然后是大工,锻台上那个挥舞小锤的就是大工,最后是小工,鼓风、抡大锤、送料……干苦力活儿的就是小工了。
从具体的工作上分,有7个班组,各自有各自的活计安排和进度,每个班组有1个师傅,2名大工,4-6名小工,再加上磨件、冶炼等工作,以及所接的活计订单,倒也确实称的上是器械工坊。
这天,像往常一样,季良早早的起来,饮下融入了虚寒之力的水,开始了周天调息法的修炼。
观想的内容是虚寒之力的能量,随着周天调息法的循环路线在身体中运转循环。在保证了循环之后,进一步观想能量向身体的各个部位散溢,其过程宛如另外的一套血脉运作。当能量抵达身体的各细节部分,再深一步观想能量如水流按摩那般,一遍遍的梳洗、揉捏肌体。
这就是季良如今的三段式修炼法的全部内容,有一心多用这个能力来配合,效果更理想。一心多用的能力,也可以视作是技能,是在脑域足够发达的前提下,慢慢练成的。比如最开始,就是用手指在自己的腿上一手画圆、一手画方。
季良到目前为止,也就勉强能同时拥有3个念头,即便如此,也是获益匪浅。原本运转周天调息法,要3个小时左右才能将冰寒灵液的力量消化掉,如今差不多2个小时就可以搞定,而且效果更佳。
目前阶段,季良还不能将冰寒灵液的能量真正吸收所用,而是只能用来振奋、强化细胞组织。毫无疑问,这有些可惜,但从弱小到强大,总要有这样的一个适应过程,这一点,就算是万古虚寒够强大,也是无法即刻解决。
自从在潜能杯的赛事中掌握了寒霜能量的新运用法门,季良便开始将之运用到修炼中。具体的用法是,引导寒霜能量,作用于大脑,助其更高效的工作,同时,将这能量加入到冰寒灵液的洗炼运转中,以增其效。
经过半个月的观测记录,季良得出结论,寒霜能量加入身体的淬炼运转后,淬炼效力提高了0.2倍。也就是20%!
玩过WOW的都知道,20%的加成,这基本上就是好几件传家宝的效果了,现在是一般般,可等到炼体后期,需要的能量越来越庞大,炼体所需的时间越来越长,这20%的收益就非常可观了。
冰寒灵液靠着万古虚寒作用于水而获得,尽管他知晓,这一灵液的效力,虽然会因他实力的层次性增进而产生的‘力量开化’、‘虚寒解封’而不断加强,却也只是保证了始终有一个对应他体质的、作用效力稳定的、修炼能量的提供。
寒霜能量是他体内产生的。季良目前还搞不清楚,这部分能量是来自身体在虚无之力作用后的‘反吐’,还是自然而然的采纳外界的游离能量,受上丹田的万古虚寒鼎(能量化)的影响,而形成。
能确定的是,每天都会有那么一点点,如果用掉,就会自动慢慢补足,而不用,到了上限便不涨了。而且,它是在他完成第一次淬体后获得的。
季良猜测寒霜能量的存在,就是半觉醒的预兆,待到他2次洗炼完成、能源海诞生之后,便有了主动吸纳聚集的可能。也就是说,寒霜能量,是唯一由他掌控的,可以提质、提量的能量!
两者一比较,作用和价值就出来了。前者好比是一个永久性的、随身携带版的、没有副作用的能压舱。后者则是可调控的、可增量的修炼提速剂!与此同时,寒霜能量的运用,还是治伤、提高身体各项指数的药剂!
这么一分析,这两种能量都是宝贵非常的存在。目前来看,如果他像迅速成长壮大,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两种能量都用于淬炼。这也是季良为什么要寻找第二战能的又一大原因。
功法修炼大约在7点15分左右完成,多15分钟主要是修炼之后的收功需要一个过程,就像长跑后不宜立即坐下饮水,而应该走两步、放松平缓一样。
修炼之后,便是软体操。这套体操的体能消耗不大,但相当有难度,而且练的很痛苦,因为它的主要目的是增进身体的柔韧性,以及锻炼一些平时很难锻炼到的肌肉组织的。
说是消耗不大,练习完之后,季良的身体表面仍是密布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哥,早饭快好了。”
“唉!”季良应了一声,拐进了洗漱间,冷水澡,军用皂角,这是一种特制的去污肥皂,最大的特点就是去除味道。季良琢磨着自己既然要走军旅这条道,有些习惯还是早早养成的好。
从浴室出来,远远的便闻到了饭菜的香气。
“哇,好香!秀,你的厨艺噌噌见长啊!”
季秀抿着嘴笑,饭菜上桌,炖肉、拌菜、馒头、还有富含矿物质和维生素的饮品一杯,浓浓绿绿,看起来怪怪的,但味道还好。
这样的早餐食谱是按季良的要求制定的,中午都没这么好。
食不言寝不语,兄妹俩吃饭的时候都是专心致志,细嚼慢咽,一顿早饭要吃半个小时。
早饭之后,季良开始学习。第一类就是固定的理论课,生物学、人体解剖学、心理学……温故知新,理论扎实才能做到方向清晰、步调稳健。还好他的基础素养较高,再加上修炼导致的头脑灵活、精力充沛,自学攻读这些艰深的课程,倒也不算太吃力。
第二类是各种记录数据的研究,功法、技法的揣摩,这个都是比较费精力和时间的,有时候一周也未必能取得什么明显的进展。但季良还是一丝不苟的努力着,把自己的想法记录下来,不时整理,制定可行性实验计划,加以印证尝试,然后再总结辩证……
这其实就是以科学的手段来解析并改进自己的修炼体系。这种改进是着眼于细微,一点一滴,积少成多。最是辛苦枯燥,却也最是意义重大。季良如今也算是习惯了这种研究体系了。身为一个现代人,他总觉得,比起那种云山雾罩的‘悟’、‘感觉’,这种实实在在的数据所显示出来的变化更准确,更让他放心。
科技道或许受环境和时代的限制而渐渐滑入低谷、走向衰落,但其一些精华和核心,还是可以称之为真知卓见、并加以利用的,季良觉得这就好比仙道于现代,尽管已经不再神奇,但其根本核心,还是可以用科学来解释印证,毕竟在同一个世界、同一个位面,有相当的基础法则是不会改变的。
第三类是辅助读物,是为了开拓眼界、旁征博引,以及掌握更多的必要知识而存在的。比如季良新借回来的关于战能的两本书就归为此类。相当有必要理解,却并非最当紧的。
学习1小时后,季良出屋在小院里练习截杀术,练习的是基础核心动作,一遍又一遍。
这是他的战技的基本功,就好比用刀之人持刀练习竖劈横扫斜撩三式,每天练几百次都不嫌多。
核心动作是一切衍化动作的根本,没有什么捷径,就是身体力行、长年积累,使之深深的印入灵魂中,然后才能身随念动、收放自如。
截杀术之后,是几组肌肉训练,今天季良特意减少了一些动作的练习,因为下午要到鲁庆安那里当苦力。
运动之后,又是1小时左右的学习,然后就是枪炮武术的练习。
以往练习枪炮武术,季良用的是假家伙,装有激光瞄准器,周围安置固定靶,上边有感应装置,就是盛世时公园里常见的打靶报环的那种,技术含量并不高。通过这些,季良来制定假象目标位置,完成练习。
今天用的是真家伙,不过弹夹里并无子弹,还是以激光感应的数据为准绳。先易后难,这个战技也不是一两日就能有成效的,毕竟从某种角度讲,它是截杀术的升级版。
枪炮武术之后再学习1小时,一上午就基本用掉了。毫无疑问,对季良而言,这是一天的精华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