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泥水的王豹从污水池里爬起,行进速度过快导致屁股部位的内外裤被铁丝网划开一道口子。
顾不得是否走光,他还得用尽全力奔跑100米后,用手中的步枪射击五发子弹、必须超过30环以上的成绩,否则等待自己的将是200个俯卧撑和没有肉的晚餐。
王豹每一天都在后悔,自己如不是意气用事又或者脾气不过于暴躁,也不会来到这堪比地狱的地方,在江苏老家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岂不快活!
“你他妈的赖麻子,老子这次不死就轮到你死。”
大力奔跑着的豹子如是想!
王豹,江苏丰县人,仅仅练过几年私塾便习武,性情直爽讲义气的他成年不久,便已是丰县一霸,1米7多的个头、一身的横肉,人如其名活脱一只凶猛的豹子。
一天,八个结拜兄弟喝酒时,谈论到丰县土财主欠债不还、卖掉房子田地卷款而逃,刚满20作为老八的豹子酒杯一摔、发誓追讨。
赖麻子好赌,输得精光的他心一横,利用王豹的直爽,说是以房产田产抵押,跟着将家里所有财产低价卖出,带着骗取的钱财跑路。稍有良心的赖麻子带着全家人一齐出逃,却也是他的家人坏了他的‘好事’。
一心想着逃走的赖麻子逃到河南,适逢河南旱灾,赖麻子一家便冒充难民跟随着难民潮来到煌城。
口齿伶俐、稍有薄资又善于经营的赖麻子,领着全家很快从难民营入驻西海湾,成为新移民。
短短一年,赖麻子居然从贸易中赚取大量钱财,第一时间购买了煌城新区的房产、全家定居新区。家人一下得意与家乡亲戚通信吹嘘,被得知消息赶到西海湾的王豹堵在煌城新区法国餐厅里。
作为第一批煌城新区的居民,赖麻子自然知晓特区的法律和规定,没有人敢于在新区里动粗,他面对前来催债的王豹,仍然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几言不合的王豹子哪管三七二十一,手脚并用地开打。
法国餐厅里的洋人不懂得什么回事,乐呵呵地看热闹,身为侍者的范德发下场劝阻却被两拳打晕。
时逢视察中的畅鹏,在法国餐厅里用餐,嫌吵闹便让随身警卫在警察到来之前去制止,却不想前去的芩布、芩根两人奈何不得他,直到张文忠和王成峰及一组警卫周坤、周昌伟共六人出手,才将这狂野的豹子制服。
畅鹏起身走到被控制住的王豹跟前,他满口的江苏方言无法问出什么东东,他和身边人只听出了什么‘日你的’‘舅揍的’等不良的嚣张词语。
气得张文忠从腰间拔出大毒蜂手枪顶在王豹的脑门上,而这只“野豹子”仍然大骂不休。
很快赶来的煌城新区警察拷上王豹刚欲押走,畅鹏心思一动,让张文忠出面,吩咐将王豹押出新区所在交给苏小明‘特殊处理’。
王成峰弄醒了被揍晕的范德发,从翻译中得知范德发是个荷兰人,基于范德发有别于洋人们的心性,畅鹏心思又一动,让张文忠进一步地了解范德发并点拨他。
而后让煌城房地产公司在新区拨出一个区域,由特区军统局出资购买房产,让范德发开办新区的第一间橱窗女郎为主导,阿姆斯特丹街便形成了。
范德发只知晓畅鹏是他的老板,其他的并不知道太多,而10%的收入已能让范德发成为煌城新区的大款。
余下90%的收入与张文忠对接,大多拿来支付给不定期送来人员的‘培训’费用,范德发隐隐约约感觉这些人的身份非常特殊。有此奇遇方身价不菲的范德发,可不愿意自己的好奇破坏这份良好的‘合作’。
久而久之,范德发懂得了‘培训’的各种需要,积极配合着,大有西海湾军统局外籍外围人员的架势。
被押解到321部队训练营的王豹,对什么谈话、洗脑、禁食、关禁闭等的温和手段满不在乎、油盐不进,弄不清状况的苏小明只得向司令汇报。
畅鹏两眼一瞪,对苏小明说道:
“你堂堂一个特种部队指挥官居然搞不定一个平民百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他必须成为一个士兵,而且是一名合格的特种士兵。”
这个指令可让王豹惨极了!
看管他的人员不再好言好语,动辄拳打脚踢、棍棒交加。没有好吃没有好睡,轮番侍候、日夜不停地,直到王豹把自己弄过多少良家妇女都交代得清清楚楚,才被允许换上军装开始训练。
然后的那个惨啊!训练营里无论新兵老兵都不敢想象王豹每天的训练量,苏小明甚至都希望王豹能求饶,如此自己便能下得台来以完成特首交给自己的任务,让他到新兵营参加正常的系统训练。
倔犟的王豹心里完全不服气,但在强权下也不得不暂时低下高傲的头颅,忍气吞声地被动地进行着基础训练,无时不刻想着逃跑,但他并不知道在这个当世独一无二的特种部队特训营中,他这个鲁莽的武夫怎么可能逃脱,他的一举一动包括眼神都被轮流训练、玩耍、折磨他的教官们看得死死的。
然而王豹始终没有放弃,他认为就该和他们抗到底,更何况无论怎么劳累,他基本的睡眠和食物都还是有的。
‘能活着老子就有机会’,王豹如是想!直到3个月后。。。
“王豹出列,立即回宿舍洗澡换干净军装。望什么望,限你5分钟完成,然后给老子跑步回来立正。”
苏小明对他命令到,而后用背着的手,打出几个常人看不懂的手势。
王豹回到宿舍,四处观望一会,间没人看管自己,心想机会来了。
他连忙脱下一身泥衣、澡也不洗,急忙穿上干净军装,再四处看看没人,连忙跳过宿舍后窗,小心翼翼地绕到围墙边,利落地翻过3米高的石墙,便往远处的山林狂奔。
“砰、砰、砰”
三声枪声,王豹但见身后和左右两边均激起枪击后的泥土,忙止步急停,回身观望却什么都不见!
再跑又几步是三声枪响与飞溅的泥土,不得已停下,只见那天参与制服自己的三人,在数十米外举着手枪对着自己走来。
“他个舅揍的,又被发现、跑不成了,还得回去受苦。”
王豹心想着,看着对准自己的手枪,两手高高举起。
“砰、砰、砰。。。。。。”
不停的枪响,每一枪都打在他双脚的左右两侧,距离绝不超过一个拳头。
越走越近的三位军官,轮流朝王豹脚边开枪,打得他跳跃不停,还不敢大幅度动作,搞不好他们打偏了,自己就惨了。
三人打完手枪里的子弹便换弹夹,直到王豹很醒目地转身,从哪里来便从哪里回去。
骑在墙头的畅鹏,放下手中的狙击步枪,抽出一支骆驼点上,笑眯眯地望着正准备翻墙而入的王豹说道:
“打人伤人违反特区的法律,不劳动改造不改过、还想走?在我的部队有吃有喝不用交钱吗?”
闻言的王豹,一气之下干脆也骑坐在墙头上说道:
“舅揍的,仗势欺人,有本事一枪打死老子,老子不活了。”
江苏方言又急又快,不过这几句简单的牢骚话,畅鹏还是能听懂的。
“你真的想死吗?再说一句我马上送你回老家。”
说着畅鹏举起狙击步枪瞄准王豹,大有他一开口便扣动扳机的架势。
王豹喉头一动,生咽下口水,心想如此死去太冤枉,便说道:
“你们想我怎么?”
“见过军队吗?”
“见过。”
“西海湾军队和其他军队有什么不同?”
“你们像军人,他们像强盗。”
“不错,回答挺实在,观察力很强嘛!想不想参加我们的军队。”
“不想,我只想回家。打人不对,我错,多少钱开个价,保证一分不少送来,我豹子说到做到。”
“你那点小钱老子看不上,整支军队都是我的,部队的装备和训练需要多少钱?这样吧,我和你打个赌,再让你与我的士兵一样的训练,三个月后和老兵比赛,赢了可以回家,输了给老子当兵。不敢比是孙子。”
“比什么?”
“格斗、射击、武装越野,三项胜两项、算你赢。”
“我比,说话不算数是‘舅揍的’。”
王豹想着自己格斗是强项,当初你们六个人才制服我。
“好,说了不算是‘舅揍的’。”
畅鹏用王豹的口气说着,说完跳下围墙,招呼张文忠几人便离去。
他相信王豹会自觉归队。如果不,那这个王豹便不是自己看中的人。一个言而无信的平民百姓,不值得自己去重视。
王豹在苏小明的安排下,进入特种部队新兵训练营,进行系统的训练。
三个月后的比赛,王豹三项全输,同他比赛的仅仅是特种部队一期的普通军官。
特种格斗不是武术表演、不是打架斗殴,而是一招制人于死地,就一个快速侧击,王豹便倒地不起;
射击更用说,在快速移动中精准射击,王豹根本做不到;
武装越野,王豹负重120斤跑到一半便软倒在地。
如此还是王豹经过了半年的准特种训练,才获得一个比赛的机会。
王豹看清楚了好胜的自己与这些真正军人的差距,只是他不清楚这种军人与他所见识过的军人的区别所致。
豹子服了,输得心服口服!
自以为能打的他,明白了为什么当初在洋人餐厅为何六个人才制服自己,只是他们不想伤自己,否则用枪不更好。
愿赌服输,说一不二的他,放下一切做一名军人。
在艰苦的训练中,他心里会时时念叨那个令他恨之入骨的赖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