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绫见状,惊了一下,赶忙上前去拉,“金缕姐姐,小姐面前,不能无状!”
金缕一听,手抓得更紧了几分,哀哀的哭求,“七小姐,饶了我们公子吧!我们公子平时虽然调皮,但是行使却是有分寸的,并不曾失了大家风范,所以老夫人才一直宠着,现如今,睿公子让人吊着他打,若是传到老夫人和今日在场的众宾客的耳朵里面,于睿公子与三老爷恐怕是……不太好。”
云翎轻笑,一个丫鬟,也不知道有什么嚣张的资本,竟然威胁起她来了!
想要对他们威阳侯府产生“不太好”的影响,她还不够格!
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脚边的人,云翎唇角含笑,轻声问道:“金缕是吧?本小姐还真是期待,想要知道你如何能让三老爷与子睿不太好,不如,现在就说说吧?本小姐洗耳恭听!”
金缕一听,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不过很快五夫人今天在她耳边说的话,又响了起来,顿时又元气满满的了。
“哼!真是不知死活,任凭三老爷再是侯爷,再是身份显赫,都越不过老夫人这个生母去,否则便是不孝!朝廷都要罢他官的。”
“是吗?”云翎轻笑,在红绫新搬来的椅子上轻轻坐下,“真是巧了,今日,我们府上,不光来了许多达官贵人,便是圣上都来了,不如你去让你家夫人告一个御状去?”
“你……”金缕气结,连搂着云翎的手都松了开来,不可置信的望着云翎,这样子,怎么跟五夫人说的不一样啊?
“我怎么样啊?不过是如你所愿罢了,而且还给你指了一条,更加光明的康壮大道,怎么,不想走走试试?说不定就成了呢!”
红绫看着自家小姐,暗暗抚额,好像最近,小姐的性子越发的调皮起来了,这样戏耍人真就那么好玩?
她看着,都有些不忍心了呢!
“金缕姐姐,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想的,若是想指着浩公子再咱们府里闹上一闹,然后再让老夫人给咱们侯爷、夫人一些难看,那确实,你们今天就可以心想事成。要不,我带姐姐过去?等老夫人过来,说不准还能早些求这位公子把浩公子放下来,还能少受些罪!”她听着那嚎声,都替上面的人肝颤呢。
“而且,也让皇上,老夫人和众位大人、夫人们瞧瞧咱们公子这院子……啧啧,若是进了匪盗怕是都有人信呢!”金缕一只脚走出了屋子,看见院子里面的场景,又听到这话,一个哆嗦,人又退了回来,耳边就听到小胖子的一声叫嚎,“贱人!都是你带我来,让我闹的,现在竟要丢下爷,独自跑了!等小爷下来,看不揭了你的皮!”
听到这个,金缕都要哭了,心道,小祖宗哎,这个时候,你倒是添什么乱呀?没有看到我正在想办法,救你下来吗?还这样嚷嚷。
勉强扯出一个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神情,金缕仰头,细声哄劝上面的那位爷,“公子啊,您且再忍耐一下下,奴婢这就想办法救你下来!”
“想,想,想,老子都给你多少时间了?你倒是想出一个办法了没有?”
金缕被骂得满头的黑线,她也不是没有想办法,自从进屋之后,自家公子被那人一把制入,吊了起来,她便一直没有停止过想办法啊!
只是无奈,那就是一个软硬不吃的主儿啊!
求三房的那个病殃子,那就跟个死人一样,拿着一本破书,看起来就没完。
好不容易又来了人,她又把五夫人交待的绝招使了一遍,可是又是一个说不消的,而且好像人家压根对名声这种东西,一点儿都不在乎!
她还能怎么办啊?
尤其是再次看了一眼,院中的场景,她的心里面便更加的没底了。
这一次,恐怕不是一个孝道就可以遮掩过去的了吧?
否则,七小姐怎么会这样有恃无恐呀?就连她身边的丫鬟都一点儿都不害怕的样子。
金缕心里面忐忑,可是想到五夫人那笃定的样子,又有些拿不住主意,若是这一对儿主仆是在拿腔作势呢?
“七小姐就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三老爷这来之不易的侯位吗?奴婢可是听说,前朝可就有朝廷命官,因为不事父母,而丢官罢职的。您可莫要怪奴婢没有提醒您,等三老爷的官职一没,您可就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威阳侯大小姐了!”
金缕的言之凿凿,最终却换回了云翎的一声嗤笑,一口气闷在胸口,气得心肝疼。
这边云翎还没有开口,旁边青衫公子已经“哎呀呀”的笑了起来,“我说小翎啊,你们家的人的,都是来搞笑的吗?”
金缕一愕。
云翎等人也笑着看了过去。
就见,青衫公子松了松手里面的绳子,眼看着小胖子猛地向地下飞速滑行一段距离,然后又一收手,伴着一声尖叫,小胖子晕厥了过去,“谁告诉你们,上朝有官员是因为不事父母罢得官?真是会以讹传讹!”
金缕看着晕死过去,身体变得软爬爬的自家公子,死的心都有了,若是让夫人知道,就是因为她的这一句话,他们家公子遭了这样的罪,她哪里还有命在啊?
就算,这话,原本就夫人告诉她的,也不成啊!
“再说,孝与不孝,都是那些文人的事儿,又干威阳侯什么事儿?”
金缕直接懵了,不都是官儿吗?怎么还分什么文不文,武不武的啊?
红绫一眼,原本略含郁气的小脸,瞬间如同山花盛开,明媚了起来,心中暗道:“原来如此啊!怪不得自始至终,小姐并没有半点儿担心呢!”还是小姐厉害,连这个都懂。
莫名被崇拜的云翎轻轻的笑,她可从来没有想到这一点儿上。只是,是非曲直,都是要有人评说的,别人能把黑的说成白的,难不成她的嘴就比别人差上多少,不能把白的再说成黑的?
而且,在她看来,五夫人这些手段,全不过是一些小手段,根本上不得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