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子哈哈大笑,然后一闪身,再次消失无踪。
云嫔望着那消失了的身影,胸口剧烈的起伏。
“啪!”的一声,油灯被她的衣袖挥落在地,周围再次恢复一片漆黑。
云翎轻轻眨了眨眼,刚才那个人,很明显是太子的人啊,没有想到,她的大姐姐竟然与太子那边搅合的这么深……
只是,太子马上就要完蛋了啊!
记得前世,太子出事儿之后,她的这个大姐姐便再也没有了音信,后来父亲回来,封为威阳侯,也再没有提过这样一个人,那是不是说,这一次,她受了牵连?或者说已经死了……
想到此处,云翎不由心中一恸。
说实在的,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与她的这个大姐姐没有多少的交集,她是生是死,她了也不太关心,只是如今自己被囚禁于此,没有人知道,到时候,她会不会顺道把她结果了啊?
“大姐姐……”
云翎纠结一会儿,还是选择了开口。
云嫔一愣,之后才反应过来,这间密室里面还关着一个人呢,整个人都警惕了起来,“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刚才我们的对话,你听到了多少?”
云翎轻笑出声,在这无尽的黑暗当中,显得极尽魅惑,“大姐姐,你希望我我听到了多少呢?”
“你……”云嫔只说了一声,然后便住了口,紧接着上面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吱呀”一声,再次现出了光亮,“……等着……”
云嫔含含糊糊的威胁一句,便手脚并用的爬了出去。
看来,入口并不十分宽敞啊!
云翎幽幽一叹,便见周围再次暗了下来。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臂与大腿,还有腰侧隐隐的有些疼痛,应该是从那个洞下被搬下来的时候,碰得吧?
只是还没有等她伸手去揉,云嫔再次从那个口儿爬了起来,并且手中举了一根儿臂粗的蜡烛,映亮了整个空间。
云翎这才有机会真真切切的感受一下,自己所处的空间。
云嫔进来的那个洞口,与她之前估计得差不多,离她所在的地面,约有三米多高,贴墙有一道土制台阶,一直通到下面。
她现在所坐的位置,就在那个土台阶旁边不远,也就一两二的距离。
正如她之前所料的一样,她的身下,铺着厚厚的干草。
干草的四周,还是干草,几乎铺满了整个三丈见方的地面儿。
往另一侧看,就在刚刚太子府使女消失的方向,依稀还有一道小门儿,门下有着五六阶土台,连着地面儿。
云嫔一步步走下台阶,手里面的蜡烛随着她的走动,一摇一曳,把整个空间映成了桔红色。
“七妹妹,七妹妹,你聪明绝顶,又如何,还不是落在了我的手里?”
云翎瞟她一眼,轻轻撇了撇嘴,她可不觉得她那里聪明,这世上最笨的人恐怕就属她了,重生一世,依然没有看透人心。
云嫔轻轻手近,见云翎只是歪坐着,身体软软的依在墙上,再次得意的笑了起来,“七妹妹,现在感觉如何?浑身绵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吧?呵呵,呵呵,你呀,也就能呈呈口舌之快了!”
云翎冷冷的瞟她一眼,没有开口。
云嫔的笑,更加肆意,“得意什么呢,你不就仗着,自己有一个打了胜仗,封了侯的父亲吗?”
听到她提云三老爷,云翎的心头一紧,警惕的望向云嫔,她不会是想要对父亲做什么吧?
云嫔冲着她哈哈一笑,接着说道:“紧张什么?你爹对太子殿下来说,还有用,他暂时不会对他对何。当然,如果你肯配合,就算是整个威阳侯府都会一直平安无事。”
“要我怎么配合?”云翎声音干涩。
云嫔闻听此言,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了起来,过了许久,才止住了笑,再次盯上云翎的脸,轻叹一声,“唉,七妹妹的这一双眼睛,还真是好看的紧,姐姐这是越看越喜欢……”
云翎闻听此言,后背便是一寒,整个人也如同虾子一个,警惕的弓起了身子。
前世的时候,也是因为这样一句话,云清儿那个贱人,毫不犹豫的把一把匕首,插进了她的眼眶当中……
这一世,有了她的阻挠,她的“大计”并不像前世那般顺利,难道这件事儿,老天要把它交到云府大房的别一个女儿手里,再在她的身上实施一翻吗?
这对她,未免也太过残忍了吧?
云翎的整颗心,全都揪了起来,扭得生疼,手指轻轻的握了起来,摸手食指指根的小石头胎记上,万一云嫔突然发然,她便毒晕她……
只是,云嫔望着她的脸,看了很久,却一直都未对手,口中啧啧称赞,“你这张脸,还真是堪称完美,也不知道如果让你长大了,会是怎么样一种祸国祸民的妖冶呢!别说男人,就是大姐姐我,看了都有几分心动呢!”
云嫔说着,伸出手来,住云翎的脸上摸,云翎一阵恶心,嫌恶的偏过头去,让对方摸了一个空。
然后,云嫔却一点儿都不生气,反而呵呵的大笑了起来,轻轻抚起了自己的脸,“七妹妹,咱们毕竟是亲姐妹,太子殿下说,我这张脸,与妹妹生得有三分相似呢!”
“呸,什么亲姐妹,你的亲姐妹是云霜与云清儿!”
“对,我与她们算是至亲,与你只算是堂姐妹。”云嫔难得的好脾气,对云翎的话,从善如流,“不过,很快,你便是我,我便是你,将来,你这张小脸,便生长在我的身上,威阳侯就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将是我的大伯父……”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云嫔怕不是失心疯了吧?
云翎不悦地蹙起了眉头,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不断的自说自话的云嫔娘娘,只觉一阵阵诡异的感觉涌入心头,但是却一直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云嫔看着云翎的神情,似是很不满意,把蜡烛向她逼近了几分,恶狠狠的问道:“你不怕?你怎么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