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女人都曾幻想过自己披上白纱成为新娘的时刻,因为我这个人结婚的道路比较曲折漫长,所以用来幻想这件事情的时间也比别人多上很多。
教堂、牧师、红毯、花瓣、身穿白色西装的新郎……
这些元素组合在一起光想想就觉得很有画面感,很让人捧着脸傻笑。
诚然我是个老实人,从没想过把自己的婚礼办的多么标新立异与众不同,也并不想把婚礼弄成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前线战场。
我的化妆师是个未婚的小姑娘,她一边给我涂粉底液我一边劝诫她:“千万别被男人处心积虑弄的浪漫求婚冲昏头脑,因为求婚成功对他们而言不过就是花费精力解出了一道困扰他们已久的数学应用题而已,这道题目做完了,自然就抛到一边了。”
化妆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在她给我粘假睫毛的时候,我继续说:“你不要觉得我危言耸听,我说这些都是我作为一个过来人的经验之谈。女人啊更不要在正式举办婚礼之前和他去领结婚证,因为这本结婚证对他们而言就是毕业证,是他们终于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标志……”
我正给化妆师科普着“男人的可怕”这一严肃问题的时候,一个圆滚滚的白色小肉球从门外滚了进来。
这身材……看来左家伙食近来不错,陆清浅没少给他吃肉。
从镜子的反射看去,穿着白色小西装系着红色小礼结还把头发梳成浪奔样式的小陆离屁颠屁颠的走进了化妆室。
他有些吃力的爬上一旁空着的高脚椅,用双手拖住下巴作花痴状。
“晨晨姨妈,你今天太美了,像童话故事里的白雪公主。”
这话对我很受用,我对他眨了眨眼睛道:“白雪公主只会受虐被后妈欺负,我这么自立自强,应该是铁扇公主才对。”
陆离眼睁睁看着化妆师为我戴上白纱,立刻在眼眶里立刻包了一包眼泪,可怜巴巴的问我:“晨晨姨妈,你确定要和小奈叔叔结婚吗?难道你不再爱陆离了吗?”
我捏了把陆离圆嘟嘟的小脸蛋说:“我当爱你,你这么萌我怎么可能不爱你呢?”
陆用他的小手一把握住我的手腕,转哭为笑:“晨晨姨妈,你真有品位。给我生一个漂亮妹妹的重担就交给你了。”
这句话听起来怎么味道有些不对呢?
你一个小毛孩儿凭啥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决定我给你生一个女孩儿,而不是一个男孩儿呢?
毕竟从颜值考量,生个儿子长得像彭奈比生个女儿长得像我从优生学考量要好太多。
陆离见我陷入思考状态,嘟着小嘴说:“晨晨姨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无论你生女儿还是儿子都会像小奈叔叔的,昨天我们老师说了,这叫遗传。”
小兔崽子,竟然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
这么小就这么机灵,长大后怕是又要祸害不少姑娘。
我张了张嘴准备说什么,陆清浅已经推开门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晨晨姐,时间到了,我们快出去吧。”
我摇头,“我还不能出去。”
“为什么?”
我挠了挠头说:“因为……我的伴娘还没有到。”
王怡然那个家伙,平时看起来挺靠谱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不着调了呢?
说好了要来给我当伴娘,结果婚礼都要开始了还不出现。
刚才已经给王怡然打过几十遍电话,她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这状况,八成是昨晚又和那个彭奈给她介绍的影视圈小鲜肉喝多了,两人蜜里调油,大概……调的太激情,调过了时间。
“天啊!没伴娘可怎么办?”陆清浅原地打着转,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婚庆公司的工作人员也焦急的说:“因为之前说客户自己准备伴娘,我们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可以来充场的伴娘,这可怎么办?”
为了保证婚礼的顺利进行,昨天我们一共彩排了三遍,本以为万无一失,结果伴娘人间蒸发了,全部安排都被打乱。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大门被人从外头“砰”一声推开了,一个身穿皮衣皮裤,戴着黑超墨镜的年轻女人风风火火走了进来。
全部人的嘴巴张成了茫然的“啊”型,用迷蒙的双眼看向来人。
女孩儿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大眼睛,“谁说没伴娘的?为了让我小奈哥哥顺利结婚,我就委屈点儿当伴娘吧。”
“杨小妹!”
我和陆清浅异口同声的叫出声,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杨小妹自从受了情伤出国留学,我已经两三年没见过她了。
当初爱穿粉红蓬蓬裙戴王冠的小公主现在已经茁壮成长为了一个女王,让人不得不感慨女大十八变。
杨小妹挑眉,“我事先声明,我愿意当伴娘可不是为了老巫婆,是为了我的小奈哥哥。不是时间快到了吗?你们还愣着干嘛?”
陆清浅缓过神来,一把将杨小妹按到椅子上。
“不管你是为彭奈好还是为我晨晨姐好,反正都一样。化妆师,快过来帮她补妆。造型师,把伴娘服拿来。”
“这个颜色的口红不好看,换408号。”
“哎呀,这个珠光色的眼影太廉价,看起来像槟榔西施似的。”
“好好好,裙子拉低一点,新娘胸小就靠伴娘吸引眼球了。”
一阵忙乱之后,美若天仙的完美伴娘惊艳登场。
杨小妹原本就是混血儿,五官立体好看,如今被这么一打扮,美得跟天仙下凡似的。
我拉过陆清浅,小声抱怨:“伴娘是来陪衬新娘的,杨小妹这么美,我顿时觉得自己黯淡无光了。”
陆清浅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她美有什么用?你男人高富帅,还那么爱你,所以你才是人生赢家。”
正用手调整着傲人上围的杨小妹回头斜了我们一眼,“阿姨们,你们说悄悄话的声音好像太大了一点吧,为什么要在一个拔刀相助的美少女心口上撒盐?”
“阿姨?”
陆清浅气得咬牙切齿,漂亮的脸蛋脸皱成了一团。
也难怪,陆清浅虽然收养了陆离这么大一个儿子,但一直以美少女自居,阿姨两个字听到她耳朵里无疑是极其刺耳的。
我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一直低头自顾自玩iPad的陆离从围棋游戏里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