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束玫瑰花像鸡毛掸子一样对杜昔打了过来。
“你混蛋!”黄小婷左右舞动着花束,在布鲁塞尔夜灯刚刚亮起的喷泉广场打得一片嫣红纷飞。
“喂,再打老子反击了啊!”现在杜昔几乎是比利时街头最耀眼的明星,所有路人和街边屋里探出的人头都静止了下来,准备看杜昔笑话。
杜昔将运动背包用做盾牌,抵挡着次次连击,最后老脸实在挂不住。
杜昔丢掉背包,一把夺过玫瑰花,扔在地上。
黄小婷手腕被杜昔抓着,一双眼睛里早气得泪光盈盈:“杜昔,尼玛你不是男人!”
杜昔老脸涨红,血液在脸皮上奔腾:“你再说一次?”
黄小婷气急一跺脚,似乎想通了什么,姑娘一咬牙,狠下决心,在布鲁塞尔明暗交叠的夜光下,挺起腰,扬着秀美的脸蛋,闭上眼睛。
杜昔傻呆了,我擦这妞还真是有一半老外血液,这么直接?
眼下的情况,不止是旁边上百人在看杜昔笑话,连杜昔自己心底都在看自己笑话,
你敢不敢?
杜昔望着面前吹弹可破的一对红唇,只用了两秒就沦陷了,面对那个“山珍海味”般的美妇,杜昔还算可以自持,但眼前的黄小婷,是日夜在旁边撩拨杜昔的琴声,杜昔从在布鲁日见到丫的就在忍,但现在,自从决定在球场上掌握自己命运开始,杜昔就浑了,
老子不敢?呸!
杜昔深呼吸了一口气,奋起毕生功力,运起修炼多年的“烈焰红唇”盖世奇功,吻了上去……
一片欢呼和掌声连绵不绝。
周围的比利时看客相互吃惊地、激动地长大嘴,不停给着眼色,我日啊,这对中国人不比法国人差啊!现在的中国真开放啊!
………………………--
在返回布鲁日的火车上,杜昔和黄小婷面对面坐着,都赤红着脸。
“小丫头,你脑残吧?高帅富金龟不选选我?”杜昔揉着鼻子,还在回味。
黄小婷坐在位置上,有些呆,半晌没说话,接着忽然羞得拉起衣领遮住自己的脸,“哎呀!”郁闷地喊出一声,把头重重埋在桌子上。
杜昔盯着姑娘的秀发,过了两分钟,忍不住伸出食指捅了捅黄小婷头,“你少给哥装纯啊,你不会装逼到跟那些无脑韩剧一样告诉我,你是初吻吧?”
黄小婷一双黑亮亮的眼睛从衣领下探出,恨恨盯着杜昔。
杜昔举起双手,投降:“我也就是好奇。”
黄小婷又闷了半晌,这才通红着脸,靠在火车座位上,脸上表情恢复正常:“你才SB。”
杜昔吐了个舌头,立马就准备回丫:SB才亲你。可转念一想:这句话大有毛病,老子今天真是有点混乱,差点把自己骂进去。
杜昔舒缓着呼吸,冲击对老男人来说有点大,这样的激情,都多少年没发生过了。
“那你真拒绝了那法国帅哥?”杜昔看着眼前,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黄小婷白杜昔一眼,姑娘也觉得自己今天有点疯狂,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后,黄小婷反复想了想,才幽幽说出这些日子憋在心里的话:“我以前吧,是真的很怕,怕我家里,怕我哥哥,你不明白,一个女生,有时候真的没什么反抗能力,所以在比利时遇到利涅,就……”
“哎,可是,当看到你在场上可以那样超出理论跑动的时候,我才发现,一个人,原来可以选择对抗自己的命运。”
“输赢是天定的,但心里能够笃定自己什么都不怕。”
“人之常情啊,”杜昔不爽地耸耸肩膀,男人这时有点像吃醋的小男孩,只注意着黄小婷话前半段:“又帅又有钱,是女人都两眼放光,都教授拽啊,李敏镐酷啊,对吧。”
“不是的,”黄小婷摇摇头:“主要是他很斯文有礼貌,也很温柔……”
“艹!”杜昔骂了句。
黄小婷连忙拉拉杜昔桌上的大手,生怕他误会:“我们之前就见过几面,今天是利涅第一次有病一样送我花,我已经告诉他,我有了……”黄小婷抿抿嘴,红着脸没再说下去。
“少忽悠老子,”杜昔缩回手,抱起来。
“哼!”黄小婷也抱起手,不想再做澄清,姑娘靠回座位上,扭头看向窗外。
该死的杜昔!
两人就此无言,一路回到了布鲁日的“家”。
回到一片漆黑的小屋----“家”前面,黄小婷却忽然伸出右手,翻起腕表:“杜昔,作为你的体能教练,我得告诉你,你今天训练量不够,现在三百个下蹲跳。”
“现在?”杜昔望着黑漆漆的夜空。
“现在!”
于是,在杜昔跳得筋疲力尽,气喘吁吁后,黄小婷飞快跑进小屋,冲进自己房间,锁上门。
杜昔喘着气,笑着摇摇头,走进屋子开灯,顺便倒了杯水。杜昔笑得非常猥琐,男人搬过一张椅子,大咧咧坐在客厅,堵住厕所。
嘿嘿,回了家想躲着我?
老子就不相信你不尿急……
…………………………。。—
连挨两顿痛揍的色格拉布鲁日俱乐部可不像杜昔家里这样欢乐,球队只匆匆整备了两天,就要在周中继续开打比利时杯。
这两天中,杜昔在球队的训练格外稀少,加扎让球队体能教练一直在给杜昔放松,好像希望他多恢复一点。
因此杜昔有大把时间在训练场边观望。
两连败后,色格拉的年轻人们都精神不振,踢球的,谁都有个自信与野心,越年轻也就越强,可当这群年轻人已经拼尽全力,照着主教练意图老老实实奋战了两场,却还是丢了八个球,成为球迷们的笑柄。
谁又高兴得起来?
尽管大家都明白道理,会过去的,赛季才在上轨道,还有一整个赛季的比赛等着呢,但身为人类,总会在当前迷茫和失望,很少有足够乐观开朗的人,会高智商地展望到以后,而开心地忽略眼下。
训练里,低迷的绿黑军团主力们错误不断,在训练比赛里失误重重。
最后,加扎决定,在比利时杯里,大换血!用一批年轻的菜鸟,加上鲁迪、本特加、哈恩尼几个还有点血性和上进心家伙去拼拼。
毕竟对手不算太强,是这个赛季比乙也打得磕磕绊绊的S。G联队。
杜昔继续替补,但被加扎拉去,好好布置了一番。
“你要更富有攻击力,要敢多拿,多突破,还要勇于内插禁区射门,明白吗?不要把射门机会都给本特加,你也要完成一部分。”在黄小婷翻译完加扎话后,杜昔在全队解散完又被强行要求加练了一组射门。
回家的路上,时间有些晚,杜昔肚子咕噜叫了起来。
黄小婷从兜里摸出一张纸条,看着,喃喃说道:“杜昔,根据你的营养餐单,你不能再吃意大利面了。”
“所以?”杜昔看向一吻定情的姑娘,现在的状况真尼玛奇怪,人家电视剧里,打啵儿以后,男女猪脚就可以如胶似漆,甚至滚了床单,但自己和黄小婷倒好,这两天还是一样的生活节奏,一样若无其事的训练,谈正事。半点进展没有。
想到这里,杜昔决定主动一点,一展胳膊搂上了黄小婷肩膀。
姑娘抖动了一下,但是没有反抗。
“根据我的餐单,怎么来着?”杜昔笑嘻嘻地盯着脸庞开始绯红的美女,老子真是走运啊!没想到可以把到这么漂亮的妞!
黄小婷羞红着脸折起纸条。
“去超市买菜呗。”
“然后?”
“你煮啊,杜昔。”
“擦!”
回家,杜昔有点郁闷地拖着训练完的疲惫身体,弄好晚饭,吃完晚餐,黄小婷很自觉地去洗了碗,然后两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打发着饭后时间。
当然,老老实实怎么会是杜昔这厮的作风,老油条一早偷偷关掉了门口、客厅、木屋内大部分光源。
小屋里一切幽幽的,杜昔看着电视屏幕,心里难忍的荡漾,这家伙照计划伸手搂住黄小婷:“我说,反正这会也没人,我们又来一次好不好?”
“来什么?”黄小婷缩在杜昔怀里,声音就像蚊子。
杜昔指指嘴唇,嘿嘿笑了两声。
在捅穿这层薄纸后,杜昔才发现,其实黄小婷真只是个柔弱的小女子,在心里,并不坚强。
黄小婷拧了杜昔胳膊一下,默默闭上了眼。
杜昔口水都快滴下来了,老天,我爱你!
男人的下流想法当然远不止此,
这会这小屋里就自己和女神两人,黑灯瞎火,孤男寡女,今天晚上是在自己房间还是在黄小婷房间?
杜昔心潮澎湃着,激动着,狂喜着,美着,然后慢慢把脸凑向透着少女香味的美眉……
“哎呀,没人吗?怎么这么黑?”方正细细的声音传来,接着,“啪”,木屋顶灯亮起。
“爸爸,我爸爸呢?”冬冬童稚的声音也在门外响起。
杜昔像弹簧一样弹起,硬直着身体大步离开沙发,速度犹如闪电,杜昔装作一副大惊失色地表情:“耶?老子正在找灯泡呢,这进门顶灯不是灯丝烧了么?”
“哇,杜哥,你脸怎么红成这样?”
杜昔抓了抓脸颊:“今天晚上煮饭放了点辣椒,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