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的天空高高的挂着一轮白日,白日很亮,也很耀眼,此时正是正午时分,耀眼的白日刺的人想白日做梦,假如有谁看到这样一件怪事,一定会以为自己是在白日做梦。
这绝对称得上是一件怪事,这正是正午时分发生的事,由于大多数人都到饭馆吃午饭去了,所以街上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做买卖的小商贩,在这青石铺就的街道上,突然走来一个人,是一个老人,这老人看上去好像还很阔绰,蓝底长衫是金丝锁边的,就连靴子,也有有金丝镶边,就是这么一个看上去很阔绰的老人,却做着一件奇怪的事,大白天,艳阳高照,他的手上却拿着一只灯笼,这灯笼足有一个一岁小孩那么大,这灯笼也很精致,通体血红,只有边上也用金丝镶着边。
血红的灯笼在这本就人少的街上显得格外的夺目,老人每前进一步,路旁的商贩和行人马上便被这血红的灯笼吸引注了目光,甚至连路旁楼上的食饭的时刻也停住了吃饭,目不转睛的盯着老人的血红灯笼。
真是一个奇怪的老人,大白天的打着灯笼走路,周围的人开始对这个老人议论纷纷,老人好似没有察觉一般,依旧自顾自的走自己的路。
老人的身后不知何时跟起了一队看热闹的人,他们似是想一探究竟,看看这个奇怪的老人究竟要到哪里去。
客来居,大家发现,这个老人正好是往客来居的方向去的,更有好事着提前跑到客来居去通知掌柜的说,有一个拿着血红灯笼的老人要来。
这好事着不说还好,一说整个客来居都骚动起来,要知道这客来居的食客大多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最是见多识广,在江湖中的确有过这样两位怪人的武林高手,那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江湖上突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高手,无论走到哪里,手里都提着一个血红的灯笼,有人说他的灯笼是人皮做的,所以江湖中人都称他为人皮灯笼霍乱,只是这个人皮灯笼霍乱在江湖上混了十年,就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距今已有三十年了,另一个手持血红灯笼的是二十年前,被逍遥神剑一剑击伤的活阎王雷川,如今这个拿着血红灯笼的老人会是谁,众人一阵猜测。
人皮灯笼霍乱专取活人之皮,他打架从来不讲理,只要他想打他便打,他打架的手法也异常的残忍,只要他打败对方,就要将对方的皮扒下,所以江湖中人都不敢惹他,大都是躲,而这活阎王,性格怪厉,出手从来都是随心所欲,手法极度残忍,只要惹了他的人,从来没有一个活着的,就算是对方一点武功都不会。
这两个人,无论是那一个,都是极不好惹的,所以在客来居的食客,胆小一点的江湖人,一听说了一个拿血红灯笼的怪人,扒拉几口就冲出了店外,飞也似的逃去。
然而,不知怎么的,跑出去了许多的人,却有一部分突然退了回来,这些人都是贪吃跑得慢的几个人,其中还有几个边往后退,嘴里还在不断的咀嚼着还没有吞下去的食物,他们退回来,绝不是想再多吃一点,而是他们不得不回来,因为他们刚一出去,就遇上了一个人,一个老人,一个手里拿着血红灯笼的老人。
这个老人的脸上挂着一丝奇怪的笑容,让人很难捉摸他的喜怒。老人也许是因为走路嗓子有些干,他的轻轻的咳了一声,这不咳还好,一咳,这些满脸恐惧的家伙蹭蹭的一个个亮出了兵器,做出要打架的架势。
老人又咳了一声,这些人吓得后退了一步,看上去很是滑稽,老人好像也被逗乐了,只听老人哈哈的大笑,老人爽朗的笑声,让这些人有一种被捉弄了的感觉,但因为惧怕而不敢发作。
老人径直上到二楼,直奔云公子他们这一桌而去,中间还隔着七八张桌子,老人所过之处,食客们都自觉的避开的退到一边,见这老人越来越近,云公子他们本来是坐着的这时也都站了起来,云公子依旧轻摇着折扇,而胡虎早已将手搭在腰间的狼牙棒上,其余的人也跟着警觉起来,一个个表情严肃的盯着提着血红灯笼的老人。
周围的人面色也跟着紧张起来,整个二楼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更加压抑,老人依旧前进,刚好停在凌六娘身前不过一臂的距离,老人微微皱眉,“你是谁?你难道不怕我吗?”凌六娘恰好站在老人的必经之路上,见老人走了过来她也没有避让的意思。
的确,凌六娘一点也不惧怕他,“你还记不记得我?”
凌六娘突然反问。
老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似在努力的回忆,众人见老人双眉紧皱,都替凌六娘捏了一把冷汗,凌六娘好像没事一般,见老人一时想不起来,又加了一句道:“木剑客你总该记得吧!”
老人眼前一亮,“木剑客,号称已一把木剑,横挑乌狼寨的七匹无恶不作的恶狼,一剑刺死合七大高手都没能制服的魔教长老…”说着说着,老人忽然恍然大悟,“老夫知道你是谁了。”
众人却更加的糊涂了,按理说,这老人的年纪足有七十岁,而凌六娘不到四十岁的年纪,这老人应该是消失了三十年的霍乱,那时凌六娘也不过几岁的年纪,凌六娘怎么会认识他呢!
“你就是当年木剑客当年收的女徒弟六娘。”霍乱指着凌六娘的鼻尖喜道。
凌六娘展颜,“对就是我。”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凌六娘的师傅正是木剑客,木剑客也是当年人皮灯笼霍乱唯一的朋友,虽然木剑客的做法为江湖人所不齿,但木剑客并没因此和霍乱断交,也正是在那是,凌六娘才认识了江湖中人人惧怕的霍乱。
霍乱四周瞅了一圈,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紧皱着,“咦,怎么不见你师兄凌天呢?”
凌六娘轻叹一声,哎,“我也正在找寻我师兄。”
霍乱捋了捋他花白的胡子,静静的听着凌六娘讲述他师兄失踪的经过,“看来江湖又要变天了。”
凌六娘不解的问道:“前辈此话怎讲?”
霍乱皱了皱眉,他也不确定,他看了看店外,长叹一声道:“看来这得到王震南的六十大寿过后,才会清楚。”
“难道前辈也是冲着王老爷子的寿辰而来的。”凌六娘有些诧异的问道。
“不,我是来送信的。”霍乱面色有些古怪道。
“信,什么信?”凌六娘继续追问道。
“一个死讯。”霍乱叹了一声,接着又道:“我是替一个故人送这信的,你不要问我这故人是谁,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的,收信的人我想你这么聪明,你一定猜得出来。”
“王震南!”凌六娘大惊道。众人听闻都倒吸一口凉气,王震南的六十大寿上,竟然有人要给他送死讯,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店内突然静得可怕,众人都在猜测,这死讯所指的人会是谁呢?
送信的人是消失了三十年的人,怪,实在是太怪了,太可怕了,谁会想得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