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南淮的眼神扫过去,沈良木摆了个立定的姿势,然后又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大。
挠了挠头,“郁先生,刚才那两位设计师说,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他们要回去了。还有,定做的戒指也被送来了。”
“让他们回去吧。”郁南淮的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我们等下下去。”
许姨摸不清头绪的又被沈良木给带下了楼。
郁南淮关了门,看向窝在沙发里玩手机的挽舟撄。
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低声问道,“在玩什么?”
“微博。”挽舟说完,看了他一眼,“看你这样子,好像什么都不玩的哦?偿”
他手机上用的最多的通讯软件也就是电一话,短信和邮件。
“嗯。”郁南淮这才把目光转移到她的手机屏幕上去,“你经常玩儿这个?”
挽舟从自己的主页上退出,“无聊的时候看看。”
她刚才自然也听见了沈良木的话,关掉手机,“不是说要下楼吗?走吧。”
她手上一直带着的都是郁南淮亲自设计的那枚戒指,所以当她看见送来的那两枚对戒的时候,即便是很漂亮很耀眼,挽舟也觉得没有自己手上的特别。
“好看吗?”挽舟把女戒带在手上。
虽是这样问,但她的面上并没有特别的情绪,沈良木想起是第一次给她送婚纱的时候,好像跟现在差不多,于是他猜,挽舟这是兴趣不大。
郁南淮自然也注意她的情绪不高,握住她的手,放在手心里看。
用手指摸了摸,郁南淮问她,“不喜欢吗?”
挽舟把戒指摘下来,捏在指间举起来,“很好看,但是我还是喜欢之前的。”
之前的戒指沈良木自然是知道的,特别是特别,也很符合挽舟喜欢的东西的标准,可是那,只有一枚啊。
“太太,结婚可是需要对戒的,您的那枚,只是单个的。”
挽舟点头,一手托着下巴,懒懒淡淡的看着郁南淮道,“交给我吧,结婚的时候肯定会把你的给你。”
她都这样说了,沈良木也不好再说什么。
郁南淮也是神色淡淡的让他把戒指都收走。
挽舟摸手上的戒指的时候才想起来有件事情没有问。
她看着低头给自己削苹果的男人,“这戒指内圈里刻的什么?”
“希腊语。”
“我知道。我是问你是什么意思?”
郁南淮停下手中的动作,把苹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之后又收起刀。
塞了一块在她的嘴里,“你自己领悟。”
挽舟拿下咬了一半的苹果,听他说这话也没吭声。
自己领悟,她又没学过希腊语怎么领悟。
许姨还没有做晚饭,挽舟坐在客厅里被郁南淮喂完了一个苹果,摸了摸肚子觉得有些饿。
盘起腿,挽舟撂撩了撩头发,“我们出去吃饭吧。”
“你想吃什么?”
挽舟想了想,“春水路有家自助烤肉店,我在微博上看到有人推荐,我们去那呗。”
郁南淮看她,“我以为你从来不吃这些东西。”
挽舟已经在低头穿拖鞋了,闻言抬起头,“你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郁南淮笑着摸摸她的头,“就是觉得烤肉这种东西吃多了应该会长肉。”
知道他的意思不是这样的,挽舟也没拆穿他,“我是属于吃多了也不长肉的那种,你白为我担心了。”
“嗯,长胖了我也不嫌弃你。”
挽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只是抬脚踩了他一脚。
春水路在离临江别苑不远,挽舟出门的时候特地没让郁南淮开车。
依旧是一双舒适简单的平底鞋,挽舟站在郁南淮身侧,“说起来我好像没和你这样出门过。”
傍晚下了雨,不像白日里的闷热高温。此刻不时有一阵风吹过,还带着丝凉意。
男人穿着件薄款的风衣,一只手放在口袋里,侧脸看着身旁的人,“那我下次出差带你一块。”
“别下次,你去永城把唐二带回来的时候带着我。”
“你想和我一块去?”
挽舟抓着他的衣服,仰脸认真的说,“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你去做什么?”
“那我去怎么了?”
郁南淮对上她的视线,“嗯,不怎么。”
上了人行道,把手边的女人拉到自己的里面,“太太,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是你要带唐知愿回来?”
“在唐家我和我婶婶一家的关系不是很好,但唐二跟他们不一样,她在我小时候教会了我很多为人处世的道理。”挽舟想到什么轻笑一声,“其实都说我小时候很淑女很乖,但我可能是被宠着所以本身的性格还是有些娇气,然后有时候就不太在意身边人的感受和自己的本性。她总是会用不同的事情来告诉我同一个道理,虽然没有明说,但我渐渐也能悟出。大概就是对别人友好的同时也需要对自己温柔点。”
挽舟认真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很温柔,像是陷进什么美好的记忆里。
郁南淮居高睨她,对她这种愿意和自己说些小时候的事情好像挺满意。
握住她的手,“其实在一定的程度上她是你的良师益友,你现在的人生观和性格都多多少少被影响,同时她在你看来和其他接触的人不大一样,所以你对她的感情好像更特殊些是这样?”
“在我那个时候,身边没什么人会这么耐心的来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应该如何去树立一个正确的三观,所以唐二对于我来说是个特别的存在。”
牵着她过了马路,挽舟说的那家店就在前面,郁南淮摸摸她的发梢,“那你要不要告诉我,第一次见到我是在哪里?”
进了店,找了一处偏隐蔽的位置坐下,看着服务员离开,挽舟给两个人倒了茶,捧在嘴边细细的吹着,眉目清明。
“我第一次见到你……你真的想知道啊?”
郁南淮给她烫碗和筷子,“嗯,你说。”
挽舟歪着脑袋,“以后再告诉你。”
肉和新鲜的蔬菜很快就上来了,挽舟刚拿起筷子打算烤肉就被油溅了一下,手腕上一小片红红的印记。
郁南淮瞥她,“蠢死?”
正好有个服务员送餐经过,郁南淮唤来他,“麻烦你,可以去对面的药店买一支烫伤膏吗?”
服务员看了眼挽舟,觉得可能是被烫到了,于是点点头,“可以。”
郁南淮抽出一张百元大钞给他。
服务员和经理说了声就出门买去了。
挽舟拿纸擦了擦手,“我去洗手间洗一下就可以了,不用那么麻烦。”
“万一留疤了估计你要不开心一阵子了。”
“我哪有那么娇气啊。”挽舟反驳。
郁南淮帮她烤肉和蔬菜,轻描淡写,“大概是看起来比较娇生惯养。”
挽舟哼了声,扔了纸,从座位上站起来,“我去一下洗手间。”
洗手间很容易找,这个时间也没有什么人,挽舟没有进女洗手间,只是在外面的洗手池简单的冲洗了一下。
拿出纸巾擦手的时候,从身侧走过一个身材高大又带着棒球帽的男人。
挽舟从镜子里不经意的一瞥,隐隐觉得有些熟悉,但还未等她多看,那人已经进了男洗手间。
收回了视线,挽舟把手腕上的水也给擦干净。
手腕处除了有些红也没什么感觉。
回到餐厅,远远的就看见座位旁站了一个熟悉的女人。
云灼见到挽舟是没有什么意外的,毕竟郁南淮在这里,而他又不可能跟别的人来这里。
往后小退了一步,“唐五小姐,刚才在这里遇见郁先生,猜到你会在这里。”
挽舟对她提不起什么好脸色,漠漠的点了头就坐了下来。
碗里已经放了些烤好的肉。
手边是一支没拆开的烫伤膏。
挽舟没有和云灼说话,那郁南淮就更不可能主动开口了。
稍微调小了火,放下手里的夹子,拿起烫伤膏打开。
挽舟本来想说不用了的,但又避免郁南淮说些类似刚刚的话,就乖乖的把手伸了出去。
右手手腕处传来冰冰凉凉的感觉,挽舟低着头用左手拿起筷子开始吃。
云灼依旧站在桌边没有走,她也不觉得尴尬。
只是觉得平日里虽风度翩翩待人亲和的郁南淮给挽舟涂药膏的模样,到是少见。
所以网上流传的那些郁南淮和挽舟的新闻,也不见得是真的。
云灼是这样想的。
看着挽舟左手用的也是很顺手,云灼开口,“听说郁先生和唐五小姐要办婚礼了,真是恭喜。”
挽舟安安静静的吃饭没有说话。
郁南淮拧上药膏的盖子,出于礼貌的回了一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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